第210章 景帝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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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完了沙子,方正一拍了拍手回到馬上。

  看著下面的效果有些欣慰,雖然不要人眼裡帶著怨懟,但是無所謂了。

  劉洵捋著鬍子笑道:「方大人好手段。」

  方正一面帶羞赫道:「大人謬讚了,下官只會這些小手段罷了。」

  「不如,以後這些小事就交給下官辦吧,也省的整日無事可做。」

  劉洵心中暗笑。

  真是個白痴,這些個缺德費力不討好的活兒竟然搶著做,看來是從京中被貶對災民心有怨氣。

  「那就有勞方大人了,這些災民能遇到方大人是他們的福氣。」

  方正一微微一笑:「下官只是盡些本分而已,說起來見這些災民們狼吞虎咽,下官突然有些餓了......」

  餓了?餓了好哇!

  「那方大人想吃什麼了,本府儘量滿足你,如此幹才,萬不可餓著了。」

  方正一咂摸著,想了想:「唉,眼下情況艱難實在不敢太奢華,就簡單吃些魚吧,鯉魚就行。」

  劉洵放下心來,鯉魚好,鯉魚又不是稀罕玩意,你要真弄點複雜的我還供不起了!

  劉洵笑呵呵開口問道:「小事一樁,那鯉魚你想怎麼吃呢?」

  「煮一鍋老母雞湯,加川貝,當歸,枸杞,人參燉一個時辰,再將鯉魚懸於雞湯之上,用水汽隔空蒸熟魚肉,魚肉掉落鍋中混成一壇,滋味鮮美不可不嘗。」

  「劉大人一定得陪下官一起嘗嘗這魚湯,保證一嘗難忘!」

  劉洵:「..........」

  --

  宮內,御書房

  時間已經過去兩日多了。

  郭天養一直沒見到太子,心裡慌的不行,站在景帝身旁一直忍不住胡思亂想。

  自從太子管理半山坊之後,偶爾哪天不來問安也屬正常,可沒上朝就顯得有些不正常了。

  但是最近景帝公事繁忙沒太在意,簡單了問了兩句,他只能回答不知道,這事兒就算暫時糊弄過去了。

  但是他私下派了悄悄廠衛打探過,聽說有疑似太子的人朝桃源縣去了。

  郭天養一時還摸不准情況....

  突然景帝放下手中的筆,抬頭對郭天養道:「太子這兩日去哪了?為何不來見朕。」

  郭天養心一顫,完了,又問了。

  硬著頭皮道:「老奴也不知道。」

  景帝顯然有些不高興:「去,把那逆子給我叫過來!竟然連朝也不上了。」

  郭天養點頭答應,隨後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這事兒他不敢差使別人,親自一路小跑到了東宮。

  沒多大功夫找到了平日裡伺候李元照的宮女。

  急忙問道:「太子在何處?」

  宮女一愣,從袖子中掏出一封信,老老實實道:「太子殿下說了,若是有人來找他,便把這封信交給他。」

  「至於殿下去哪了,奴婢也不知道。」

  郭天養頓時大感不妙,顫顫巍巍的打開信,這一看心涼了半截。

  跑了!人肯定提前跑了!

  原來太子早就算好了,陛下肯定會派他來尋人,還給陛下留了一封信。

  郭天養看完信,有些失神,隨後又面色恢復如常。

  對著宮女擺擺手:「嗯,咱家知道了,你去吧。」

  見宮女走遠了,郭天養平復了一下心情,朝著李元照寢殿的位置走去。

  李元照的房門沒鎖,郭天養輕輕一推便打開了門。

  看著桌上散亂的聖旨草稿一時間心思有些紛亂。

  呆立良久,郭天養深吸一口氣,醞釀了一下情緒。

  隨後猛地推開門跑回御書房。

  一見到景帝立刻哀嚎一聲:「陛下!大事不好了!!太子跑了!奴婢該死啊!」

  接著就是砰砰砰的跪地磕頭,很快在地上磕出了一個血印。

  郭天養咬著牙,忍著腦門上的劇痛。

  心裡滴著血,陛下啊,咱這輩子就騙您這一回....

  「老奴該死!老奴該死,沒看好太子!」

  郭天養反反覆覆說著這幾句話。

  景帝驚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淡定,皺眉道:「起來!哭什麼,太子跑哪去了?」

  郭天養面露驚恐:「陛下,這是太子殿下給您留的信。」

  「您最好還是去東宮看看吧...老奴..老奴不敢說!」

  景帝擰著眉頭,拿著信沒著急看,對郭天養沉聲道:「帶路!」

  兩人快步走到了李元照的寢殿。

  見門半開著景帝直接大步邁了進去。

  環視一遍四周發現已經有一層薄薄的灰塵,可見是有些日子沒有人打掃了。

  隨後景帝走到桌前,看著桌上的聖旨草稿,目光一凝,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逆子....混帳....」

  「畜生!!!他竟敢矯召!這筆跡...他在模仿你!...郭天養!!」景帝登時暴怒!

  郭天養渾身顫抖著跪在他身側。

  景帝滿面殺機:「這上面竟然還有朕的印!尚寶監是不是由你負責!!?」

  「是...是...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郭天養只是不住的磕頭,不敢多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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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帝氣的直發抖,這時才想起手上有封信,連忙抽出信紙。

  裡面寫的是李元照胡編的盜印盜聖旨的經歷,還把郭天養撇了個乾淨,最後說自覺罪孽深重沒臉見人。

  景帝看了一眼腳邊不斷顫抖的郭天養,心又軟了。

  皺著眉道:「起來吧,那孽畜...趁著你生病時盜印,留下這封認罪書他肯定是跑了,趕快派人去查,把那逆子給我追回來!」

  「是...是...陛下,要不要派人追回聖旨。」郭天養小心翼翼的問道。

  景帝皺著眉,閉著眼,長嘆一聲:「不必了...晚了,已經晚了。」

  「那孽畜恐怕早有預謀!」

  「朝令夕改,更是失信天下人...混帳!」

  快馬多跑幾天已經基本不大可能追上了。

  如果走的是水路,那就更沒有一絲機會。

  聞言,郭天養哆哆嗦嗦爬起身就往外面跑。

  不多時跑了回來,跪在景帝身前道:「陛下...前幾日廠衛有人看到身穿紅衣,疑似太子的人往桃源縣方向去了,老奴已經命人傳令下去追了。」

  「紅衣....紅衣...」景帝仔細思量著,前兩日見太子的情景。

  從未見他穿過如此惹眼的衣服。

  可見這逆子是早有謀劃,如此粗糙的做派也想騙過朕?

  「不,這是疑兵之計!」

  「派內衛去建江追回那個逆子!他一定是去找方正一了!」

  「除此之外他還能去哪,朕就知道,他跟方正一乃是一丘之貉,這兩隻臭蟲一刻不得消停!」

  景帝思考片刻便得出了結論。

  郭天養瞪大眼睛道:「陛下,您的意思,難道是方正一攛掇殿下矯召?」

  「絕無可能...他沒這個膽子,你先出去吧。」景帝負手而立,郭天養一時也摸不清他的心思。

  等關門聲響起,景帝緩緩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向了桌上的草稿。

  拿起一張仔細讀了起來。

  看著看著,嘴角突然浮現出一絲笑意。

  「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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