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就要去青樓屬實給賴狗兒整不明白了。
莫非這一路是在船上憋壞了？不過看這位吳先生的身板跟年紀...好像也沒那麼旺盛的精力吧。
不過既然是人家主動要求，也沒啥可多說的。
賴狗兒伸手向前一指，道：「再往前走一段路，左拐就是了。城內經過動亂，但是妓院幾乎都沒怎麼受損。」
吳升頷首，邁步向前。
走了約莫幾分鐘，一拐彎便見到了這聖城『青樓』。
從裝修上來看與其他建築差別不大，但是樓上有個露天平台，周圍掛著不少花籃和彩布。
加上周圍若有若無傳來的那一絲絲奇異香味，一眼便能猜中此地的用處。
青樓的門半掩著，吳升直接推門而入。
只不過門剛一推開，便立刻掩住了口鼻。
見一樓空無一人，吳升蹙眉道：「這什麼味？此處鴇母何在？」
空氣中，濃郁的香水味伴隨著汗味，使得空氣異常的憋悶。
「白天人都在後舍休息。」賴狗兒不以為意，開口解釋道：「這裡的人洗澡不怎麼勤快，通常都喜歡用香水遮掩，味道確實有些不雅。」
「聖城如此繁華，難道連沐浴的條件都沒有麼？」吳升不解道。
「嗨！洋人就喜歡這騷的哄的味兒，洗了就沒內味了。」
「下賤！」吳升痛斥一聲。
逛窯子本是一樁風月雅事，沒想到洋人玩的這麼埋汰！
兩個人不愛洗澡，揉成一團，在床上搓泥兒？！
想到這個畫面他就難受，他平時早已經養成了每日必須沐浴一次的習慣。
甚至對於雪月樓也提出了嚴格的要求！
環視了一圈左右環境，吳升問道，「看來你對青樓了解頗多，此地的青樓與大景相比有何特殊之處？」
賴狗兒道：「我倒是不怎麼願意來，這裡味道難聞的很，只不過手下的官兵常來，我同他們一道來喝酒。至於特殊之處麼...就是普通的尋歡作樂之所，給錢辦事走人。」
賴狗兒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有一件東西不知道算不算特色？」
「說來聽聽。」
賴狗兒走向門口附近的櫃檯，在裡面翻了一下。
不多時，翻出了一個小竹筒，遞給吳升，神神秘秘道：「這玩意，可是窮人的最愛！」
「這叫魚杯，從費卡誕生的。聖城被攻下不久之後，這東西就被傳到了聖城這裡。」
「什麼魚杯？」吳升接過竹筒，扣開上面的蓋子。
頓時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娘的！這什麼東西！」吳升大驚失色，猛地將杯子甩飛老遠。
隨著杯子飛出，一條死魚連帶著黃湯從半空分離。
啪的一下砸在地上。
賴狗兒眼角抽搐了兩下，趕忙解釋：「吳先生，聖城有錢人多，不實興這套玩法，可是能放時間長，魚臭了....這魚杯只能用新鮮的，用法倒也簡單....」
聽完了賴狗兒解釋，吳升木然問道：「就只用這個杯子解決問題？」
「啊對。沒錯！」
吳升兩條眉毛猛的豎起，怒罵道：「噁心！簡直讓人作嘔！真是不知廉恥！」
賴狗兒一聽，不樂意了。
哥們也不是沒用過，怎麼就噁心，不知廉恥了？
當初這個創意還是他提出來的，而且市場已經承認了他的創意！
「吳先生，你這說的什麼話。不過是一種玩法而已，窮人去不起妓院，還不能自娛自樂了？」
吳升表情中殘留著怒意：「你說的都是胡話！這等低劣的把戲就能讓男人滿足嗎？這是對男人品味的侮辱。此等歪風邪氣，旁門左道的招數，讓我知道是誰想出來的，非要痛打他一頓不可！」
賴狗兒臉色越發顯黑。
叫一聲吳先生已經很給你面子了，要不是看你是大哥派來的人，早特麼動手了！
你可以侮辱我的品味，但是不能侮辱我的創意啊！
「呵呵，我看挺好的，能給窮人也提供一種新玩法。難道吳先生以為所有男人都去得起妓院麼？這就是最好的選擇！」賴狗兒皮笑肉不笑。
吳升冷笑道：「說什麼也掩飾不了這杯子拙劣的水平。要想讓窮人去妓院又有何難？」
「我問你，妓院最看中的是什麼？」
賴狗兒翻了個白眼。
這人到底是幹嘛的，老拽著妓院不放，真是來干正事的麼？
「最看重的應該是姿色吧。」
「錯！大錯特錯！妓院跟酒樓本質並沒有區別，都是一樁生意，一家爆火的酒樓最關注的是翻台，客人能不能儘早離開，多接待客人。妓院也是同理，至於姿色完全可以通過裝扮來提升。」
「所以，要想提高妓院的翻台次數，最簡單的就是簡化整個流程。」
賴狗兒倒吸一口涼氣：「你到底是幹嘛的？」
吳升傲然道：「我自然也開過青樓，今日就讓你開開眼界。我平時只指導高端客戶，這等低劣之所我是連看都不看。」
「這裡的環境，光影，裝飾，色彩，氣味...沒有一處讓我覺得合格，簡直堪比垃圾場，不如全炸了來的痛快！」
賴狗兒面露鄙夷。
媽的！原來是開青樓的，大哥怎麼找了這麼一路貨，神神叨叨還叼的一匹，他能幫什麼忙啊？
「那吳先生又有何高見呢？」賴狗兒語氣中略帶譏諷。
吳升不以為意，淡淡道：「簡單的很，單獨設一房間，用木板從中分隔為兩半，木板之上從腰部的位置掏出一個洞口，洞口的大小以臀部的大小為準。」
「此房間中一半是妓子，可將臀置於木板後另一側。而另一半房間，則是客人。既然窮人沒錢上妓院收買整個人，我們只需將核心部位剝離出來，低價出售服務，售票，辦事，走人。」
咔嚓!
一副不可名狀群魔亂舞的畫面，猛地從賴狗兒腦海中跳出。
「臥槽！你這也太變態了！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瞧不起魚杯，這根本就是沒把人當人看啊！這簡直就是世風日下，敗壞人心！」賴狗兒破口大罵。
他現在整個人都不好了。
吳升這傢伙說的輕飄飄但是給他弄得滿腦子精神污染。
那畫面怎麼甩也甩不掉。
面對賴狗兒的咒罵，吳升神色不變，沉吟道：「你說的不錯，這個創意著實有些摧殘人，不夠人道，或許可以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