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
「沒關係，你做得對，而且你其實也只是想得到我們的支持而已，並沒有想要把我們拉進去這場是非中。」
「謝謝，謝謝你們！」
這一刻馬小雲終於繃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她沒有想到，她們知道自己在利用她們，還願意幫助她。
「嗯，別哭了，難看死了，快幫我搓背。」
馬小雲破涕為笑，拿起搓澡巾。
「好」
昏暗的燈光下，馬小雲看到胡鬧鬧後背下腰一抹類似樹葉的胎痣，手突然頓住，瞳孔地震。
她光著身子快速跑去將手電筒拿了過來，再次看清楚胡鬧鬧身上的胎痣後，她突然捂住腦袋，痛苦地蹲在地上。
「馬小雲，馬小雲同志，你怎麼啦？」
胡鬧鬧見她痛苦得直打滾，連忙給各自穿好衣服，抗起她就跑，澡堂子離鳳晶晶家比較近，所以她沒有跑醫院而是往軍屬大院跑。
從醫院回來看兩個兒子的李升海，看到她們，連忙問到:「同志，你扛著馬小雲要上哪去？」
胡鬧鬧沒搭理他，繼續跑，李升海見問不出所以然，也跟在後面跑了起來。
聽到敲門聲的肖少霆立馬起身，將人帶進堂屋。
鳳晶晶給她檢查了一遍，果斷拿起銀針給她扎了起來。
「她有可能是腦袋曾經受過傷，有瘀血，也有可能是受到什麼刺激，突然復發了。」
「我先扎兩個穴位，如果有瘀血的話，一會銀針就會出現血水，如果沒有的話，也有可能是腦子裡面長了什麼東西，這些東西都不好說。」
又沒有機器不能拍CT，不能做磁共振啥的，她也只能一點點試探找出病灶了。
好在，沒過一會兒，有一根銀針滲出了血水，鳳晶晶輕輕地彈了那根銀針幾下，血水迅速涌了出來。
二十幾分鐘過去，銀針不再滲出血後，鳳晶晶才收回針。
「小雲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馬小雲眼淚大顆大顆地流了下來，輕輕搖頭，拉住胡鬧鬧的手，哽咽道：「鬧鬧，你還記得柳根魚嗎？你想吃，我去給你抓。」
大家面面相覷，都非常疑惑，她這是怎麼了？
「鬧鬧，你忘記我了嗎？我是塗塗啊！」
胡鬧鬧眼睛忽地瞪大。
「塗塗姐姐！」
「嗯嗯，是我。」
兩人抱頭痛哭，一會哭又一會笑的。
「你們兩個是親姐妹？」
鳳晶晶猜測，什麼鬧鬧，塗塗的，取名取得這麼隨意，應該是一家人吧！
「不是親姐妹，但我們勝似親姐妹。」
當年，胡鬧鬧四歲，馬小雲十歲，胡鬧鬧的雙親不幸亡故，馬小雲的父母可憐她，就收養了她。
他們本來就在這個軍區生活的，有一天，胡鬧鬧說想吃柳根魚，馬小雲就偷偷下河想去抓幾條給她吃。
她在河邊碰到王老太，也就是馬小霞的娘，王老太見馬小雲身上戴著金鎖，就心生歹意，見四周沒人就上前搶奪。
王老太搶金鎖的時候，不小心將馬小雲推進河裡，馬小雲落水後，後腦勺剛好磕到一塊石頭，暈死了過去。
王老太害怕了，這馬小雲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她的家人要是追究起來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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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來這裡抓魚可是很多人看到的，於是她就想將人扔遠一點，以免惹禍上身。
結果，馬小雲竟然沒死，而且醒過來後什麼都記不起來了，王老太就想這麼大的姑娘家，不止可以幫家裡幹活，再過個幾年還可以賣了，換一筆錢財，就將人帶回家了。
起初，王老太半年沒讓馬小雲出門，後來她偷偷來了幾次部隊，打聽到有一個軍官的女兒丟了，找了很久沒找到，最後全家還去了外地，她就放下心來了，每天把馬小雲使喚得團團轉。
那個時候兵荒馬亂的，王老太認為丟個賠錢貨根本沒人會一直費力尋找，也就慢慢放鬆了警惕，而且那半年馬小雲沒吃過一頓飽飯，人瘦得不成樣，不是很熟悉她的人根本就認不出來。
再後來，她又打聽了幾次，也沒聽說誰在找女兒，而且又過了這麼多年，她才會放心讓她馬小雲嫁給李升海，給她的女兒外孫當牛做馬。
「他娘的，死老太婆，竟敢偷偷把你藏起來，嬸嬸這些年，為了找你，都魔怔了，精神也越來越差了，不行，我要立即告訴首長這個好消息，塗塗姐姐，你先在晶晶家休息一下，我一會再來找你。」
馬小雲的父母也就是那個把胡鬧鬧帶進部隊培養的領導胡笑鵬，因為閨女丟了，他的妻子精神慢慢變得不正常了，胡鬧鬧也就不適合在他們家養著了，所以胡笑鵬才會將胡鬧鬧帶進部隊裡生活的。
京都，某軍區大院，胡笑鵬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疲憊地回到了家，他的妻子許雯雯聽到動靜立馬跑了出來。
「鵬哥，我下午夢見我們家塗塗了，她說她在黑省的火車站，我們快點去找她吧！」
胡笑鵬耐著性子，將妻子摟到一邊的
「雯雯，夢裡的事當不得真的，你乖乖把身體養好，不要讓咱們姑娘擔心你，好不好？」
「嗚嗚……你這個狠心的臭男人，塗塗明明在火車站等我們，你就是不去找，你不去找，我自己去。」
許雯雯甩開胡笑鵬，就開始摔東西，找行李箱。
胡笑鵬已經習慣了，任由她摔，也不阻止，他最近總感覺自己精神不濟，提不起精神，怕是沒有多少時日好活了，也罷，到時候將妻子一起帶走好了，省得她留在這世上這麼痛苦。
「叮鈴鈴，叮鈴鈴」
桌子上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許雯雯像是看到什麼寶貝一樣，迅速撲了過去，抓起話筒。
「喂，塗塗，娘的好塗塗，你在哪裡？別害怕，娘這就來找你。」
電話那頭的胡鬧鬧鼻子一酸。
「嬸嬸，我找到塗塗姐姐了，你乖，讓叔叔聽電話。」
「找到了，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哈哈，我家塗塗找到了。」
胡笑鵬見她又發癲，連忙搶過電話。
「餵」
「叔叔，塗塗姐姐找到了……」
胡鬧鬧把事情跟胡笑鵬說了一遍，胡笑鵬直到掛斷電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竟然在自己曾經管理的地區，被人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虐待磋磨。
一股怒氣直衝天靈蓋，他顫抖著手撥打了朱德放的電話。
「老朱，我想請你幫個忙……」
隔天下午，胡笑鵬和他的妻子許雯雯坐著直升飛機，直達黑省軍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