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晶晶回到家,就跑空間洗澡去了,用香皂洗了好幾遍,聞了又聞,發現沒有怪味,這才作罷。
睡了一覺後,她又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庇護所,看顧那幾個骨折的病人。
此時,庇護所的氣氛開始變得沉重了起來,嘆氣聲,啜泣聲,甚至還有人已經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鳳晶晶問了一下才知道,有幾戶人家的房子倒塌了。
羅大娘哭得聲聲悲戚,似乎要把對老天爺的不滿發泄出來。
她的丈夫在她生第三個兒子鐵頭的時候,為了給她補身子,跑山里抓野味,摔死了。
這麼多年她自己一個人含辛茹苦地把孩子帶大,本來以為孩子大了,有點盼頭了,沒想到現在又出這檔子事,簡直是要了她的命。
「鳳大夫,你不去安慰安慰她?」
鳳晶晶正拿著暖水壺的手,突然被一個瘦得跟皮包骨的手推了一下,差點被裡面的水燙到。
她不悅地把手一收,眼眸閃過一絲銳利,眼前這個雙頰凹陷,類似難民的女孩叫黃大妮,以前的村支書黃有糧的女兒。
這女的曾經為了幫她爹迫害她,把四蛋騙回家當誘餌,過後黃有糧兩公婆被抓去蹲笆籬子,他們家也就剩下四個姑娘了,聽說一直被黃老婆子和其他的伯伯嬸嬸壓榨使喚,過得非常艱辛。
鳳晶晶本來以為這女孩之前應該也是被逼無奈才會助紂為虐,有那樣的父母,她也是可憐,現在看來可就不一定了,有些人隨根。
黃大妮見鳳晶晶不說話,只是眼睛冷冷地盯著她,頓時心裡有些發慌,眼睛移開看向一旁的某個位置。
突然誇張喊道:「鳳大夫,你是說你要給羅大娘蓋房子,這是真的嗎?」
鳳晶晶之前聽說她那些小弟說這個黃大妮的堂哥相看了一戶人家,那戶人家不要彩禮,要求換親。
他們黃家同意了,準備拿黃大妮換親,但黃大妮不同意,一直在鬧。
這段時間,黃大妮一會去幫花嬸子幹活,一會又去幫羅大娘家幹活,後來花嬸子不樂意她幫忙,就把人罵跑了。
鳳晶晶琢磨出味來了,這個黃大妮應該是為了嫁入羅家,才會突然發癲的。
羅鐵頭這時從人群中鑽了出來。
「鳳大夫,大妮說的是真的嗎?您真是大好人!」
鳳晶晶冷笑,這個鐵頭今年也有十三四歲了吧!裝得跟三四歲似的,難道是發育遲緩?
「你認為有可能嗎?我和你們家非親非故,為什麼要給你們家蓋房子?」
「你不是有錢嗎?你都能經常請四蛋他們吃飯,為什麼不能幫我們家蓋房子?」
羅鐵頭繼續裝成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故作天真地問。
「系統,這貨要是女的,就是妥妥的小白花,小綠茶了。」
「滋滋滋……這要是古代,肯定能在男風館拔得頭籌!」
「嘖,真是生錯性別了,好可惜。」
一人一統狠狠地吐槽了一會,鳳晶晶的心情這才平和了些許。
黃大妮連忙上前親熱地要來拉鳳晶晶的手,鳳晶晶冷下臉來,躲開了。
「黃大妮,我們不熟。」
「鳳大夫,你別生氣,你剛才不是說羅大娘很可憐還要為他們家蓋房子嗎?怎麼說話不算數?」
鳳晶晶對這種無中生有的人非常厭煩。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幻聽了還是出現癔症了?要不要我給你扎兩針,幫你治治?我什麼時候說過?還有誰聽到?」
鳳晶晶危險地掃了圍過來的人群,她倒要看看還有誰敢算計她?
「鳳大夫,我覺得你要是有能力幫幫大家也好,大夥過得實在是太苦了,鳳大夫不會見死不救的是吧!」
說這話的人叫劉秧子是劉泵子的哥哥。
好樣的,上次找她借錢沒借到,今天又出來作妖了,還道德綁架上了。
「滋滋滋……宿主,治他,扎他唧唧,扎他蛋蛋,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癲了,系統又癲了,鳳晶晶連忙將他屏蔽掉。
她笑容不達眼底,提高音量,語氣淡淡的。
「我去年給村里捐救濟糧,今年又出錢蓋庇護所,錢都花得差不多了,現在還忙裡忙外地給大家看病,我一個小女子都能做到如此大愛,你們這些大男人應該也可以吧!」
聽她這麼一說,旁邊的幾個小伙子,都有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地後退兩步。
鳳晶晶掃了他們一眼,嗤笑,繼續道:「你們這些壯小伙不用上工,整天坐著也不是個事,咱們可不能有貪圖享受的思想啊!」
「那路那麼泥濘不堪,你們是不是可以去山上挑點沙石,來修整一下?村裡的孤寡老人,你們是不是也能伸出援手去幫助他們?」
「男兒當自強,別一遇事就想靠別人,特別是靠女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我相信你們是不會做的吧?」
鳳晶晶掃了眾人一圈,對他們其中的兩個孩子眨了眨眼。
「鳳大夫說得對,我們這些大老爺們,能做的事情多著吶,不能動不動就找人家鳳大夫幫忙,丟人!劉秧子,羅鐵頭,走,咱們一起去把村裡的路修整一下,剛才走過來的時候,我娘差點都摔倒了。」
劉秧子和羅鐵頭心裡一陣窩火,他們自己家的活都不想干,這下子被人架起來,又不好意思拒絕,只得恨恨地跟著那幾個憨憨走了。
黃大妮呆若木雞,她實在搞不懂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見沒人願意搭理她,只得抹了一把淚,灰溜溜地走了。
被黃大妮這麼一鬧,站在外圍的羅大娘卻絲毫不覺尷尬。
一雙精明的眸子一直盯著鳳晶晶看,見她雖然有些冷但是說話做事滴水不漏,有人刁難能四兩拔千斤,厲害得很。
有車有房學歷高,還有一門好手藝,他們羅家就需要這樣一個能撐得起門戶的兒媳婦。
至於黃大妮?幫忙他們家幹活,那是給她面子,父母都是勞改犯,又蠢又窮又瘦又丑,一看就是個沒福氣的,她可看不上。
羅大娘原名叫崔水靈,為了讓大家覺得她是一個恪守本分的寡婦,她直接冠夫姓,給自己改名叫羅水靈,因為她算是輩分高,所以大家後來都叫她羅大娘。
這人能在這麼艱苦的條件下,養大三個兒子十來年,說明還是有兩下子的。
這不,她才剛動了讓鳳晶晶做自己兒媳婦的念頭,馬上就不悲傷了,甚至還能笑出聲來,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鳳晶晶這兩天發現,這個羅大娘對自己非常熱情,沒事就過來幫自己打下手,害得四蛋沒活干,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姐,你嫌棄我了嗎?四蛋會更加努力的,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鳳晶晶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大家沒有嫌棄你,我們四蛋可聰明了,學東西可快了,要繼續加油啊!」
鳳晶晶沒有哄他,四蛋絕對是學醫的好苗子,做事認真,有耐心,靜得下心來,而且聰明一點就通,很有天賦。
「羅大娘,這些小事就讓四蛋來做吧!小孩子家家的就應該勤快點,哪能讓您這個長輩來幫他干。」
「是啊!羅大娘,您是長輩得好好休息,這些事情我來干就是了。」
羅大娘點點頭,鳳晶晶果然能幹,把孩子都教育得這麼好,真是越看越滿意。
鳳晶晶要是知道她這樣想,肯定會送給她一個衛生球的,人家四蛋乖巧懂事,那是人家父母會教育,關她什麼事?
沒了礙事的人,鳳晶晶和四蛋都滿意了,配合默契得很。
「宿主,快,到村口去,好多人在那裡買死豬肉。」
鳳晶晶一聽火氣直線飆升。
「關我屁事,他們想找死就去死好了。」
「宿主別生氣,村民見識少,不知道這肉有問題,很正常的。」
她深吸一口氣,給坐在一邊的幾個小少年一人抓了一把糖。
「你們快去找大隊長或者支書會計村長他們,就告訴他們趕緊去村口阻止社員們買那個豬肉,那是有毒的死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