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凌晨,天快亮的時候,李巧玉睡的正香,家門被敲響,她打著哈欠,穿著睡衣起來開門。
剛一打開,見門外站著幾個警察,頓時心裡感覺不妙,臉上卻是強裝鎮定。
「你們·····找誰?」
「你就是李巧玉?」警察一共來了三個,中間個子高些的問,「認識疤老六嗎?」
疤老六就是李巧玉花一千塊雇的那個混混,她當然認識,只是沒想到事情敗露的這麼快。
想著瓶子裡裝的是白開水,李巧玉提到喉嚨口的心又放了下來。潑人白開水到底沒造成什麼嚴重傷害,頂多是批評教育一下她的這種不良行為準則,不會出大事。
「認識!」
這個時候說不認識也沒用,警察都找上門來了,一定是疤老六被抓,將她供了出來。
乾脆說認識,反而顯得自己態度好,配合積極。
「認識就好,帶走!」
聽說要帶走自己,李巧玉慌了,搖著手抵抗:「為什麼要帶走我?我又沒犯什麼事?不就讓疤老六潑了瓶白開水嗎?那戲子又沒怎麼樣,憑什麼抓我?」
警察沒理她,抓住她的手,直接上了手銬。李巧玉的丈夫從屋裡出來,看見這一幕,冷著臉,一言不發。
既沒問李巧玉發生了什麼,也沒問警察是怎麼回事,沒事人一般站著。似乎李巧玉的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們不是夫妻,只是鄰居。
到了警局,關進審訊室,李巧玉還是一頭霧水。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潑人白開水有那麼大的責任?需要抓起來關?她不就嚇唬了一下那女人,有必要興師動眾?
被銬在一張審訊椅上,坐了好一會兒,才見山審訊室的門被打開。進來的不是警察,而是楚老爺子。
李巧玉整個人都不好了,見老爺子沉著臉,她小心翼翼地問:「您!您怎麼來了?」
老爺子的臉色很蒼白,眼底下有烏青,可見昨晚沒睡好。
緩緩地在她面前坐下,緩緩地問:「告訴我!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李巧玉沒鬧明白,她不就找人潑了點白開水,為什麼連老爺子都出來了?
「虎毒不食子,為什麼你要這麼對他?」老爺子去過醫院了,孫子還在搶救室里沒出來。
聽說犯人抓捕歸案,他想來問問,為什麼要這麼狠心對待那個可憐的孩子?他要求的不多,只想要面前的女人一點關懷和溫暖,僅此而已。
為什麼要狠毒地斬斷這一切?為什麼要傷害他?為了證明自己是優秀的,獲得母親關愛的眼神,這些年他身上沒少受傷。
但老爺子心裡清楚,再多的傷痕,都不如李巧玉給的這一道讓他難過,傷心,絕望。
他的努力都白費了,這個女人根本不會多看一眼,她要的,永遠是自己的利益。達不到她的要求,就會痛下殺手。
「我做什麼了?我就讓人用白開水去教訓了那戲子,怎麼就虎毒不食子了?」
「白開水?」楚老爺子被李巧玉的話逗笑了,「白開水能將你兒子背上的皮膚都燒灼掉?他到現在還在搶救你知道嗎?
李巧玉!以前我只是覺得你愚不可及,現在我才知道,你不但蠢,還惡毒。當年你回城,你覺得憑你的人際關係和學歷,能進京都大學?
那是你兒子求我給你辦的,他說不想看到他的母親過的太艱難。你說離婚就離婚,說拋棄孩子就拋棄孩子,他都忍了。
因為你是他的母親,他沒有辦法,可你為什麼要對他下毒手?那是你兒子,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
楚老爺子一頓咆哮,讓李巧玉一臉懵逼,滿頭霧水。
聽說兒子被硫酸灼傷,嚇她一跳,搖頭否認:「我沒想著要傷害他,我就是讓人拿了一瓶白開水去嚇唬那戲子,為什麼白開水會變成了硫酸?」
還燒傷了她兒子?
是呀?為什麼?
李巧玉腦子一轉,立即想到了一個人。戴雨柔!沒錯,就是戴雨柔!
東西是她準備的,自己跟本就沒過手。好狠毒的女人呀,難道她想借自己的手毀掉那戲子?
順便將她送進監獄,跟她兒子雙宿雙飛?
不,不可能。那個可惡的女人,要是自己被判刑,一定不會放過她。
沒想到平日裡在她面前的乖巧懂事都是裝的,心卻比煤球還黑。不能這麼放過她,絕對不能。
「不是我做的,我知道是誰做的。」李巧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瘋狂地要求楚老爺子,「派人去把戴雨柔抓來,我要跟她當面對質。」
楚老爺子沒有立即去執行,而是定定地望著李巧玉:「就算是你出真實情況又怎麼樣?你兒子被你的愚蠢害了,白開水被人換成了濃硫酸?有你這麼蠢的人嗎?
要不是你心思狠毒,會讓人鑽了空子?他喜歡的人,從來就是一欣那孩子,不是你給他挑的惡毒女人。」
說完,老爺子起身,走出了審訊室,吩咐胡明,去京都大學抓一個叫戴雨柔的女人。
京都大學。
聽說李巧玉被抓,戴雨柔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不知道她做的手腳會不會被人查出來。
當初做這事的時候只憑一腔怒意,腦子一熱就做了,根本沒考慮什麼後果。現在李巧玉被帶走,心裡怕的要死,頓時就後悔了。
其實世上的男人不止楚凡宸一個,為什麼要那麼執著呢?她是大學教授,前途一片光明燦爛。
為了個男人,要真的被抓進去坐牢,判刑,成了一名罪犯,還有什麼前途可言?
沒等她後悔夠,警察來了,直接去了她的辦公室,當著幾位同事的面將她逮捕。
戴雨柔腿一軟,整個人向地上墜去,被人拖死狗一般拖著走。
完了,一切都完了。
為什麼她要傻傻地干蠢事?李巧玉用白開水就白開水好了,換什麼硫酸?
要真的潑了白開水,頂多被教育拘留一下,根本不會坐牢,畢竟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換成硫酸就不一樣了,那可是惡性案件,顧一欣是公眾人物,出了這麼大的事,她的簽約公司也不會放過她。
怎麼說顧一欣的價值被她給毀滅了,電影公司沒了這棵搖錢樹,沒了收入,誰會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