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瑞在空間裡再陪了妻子兩天,見她能吃能睡,哪兒哪兒都好好的,要求蘇如放他出去,隨後走了。
游如玉也沒在意,她一個人住在空間裡更是自由自在。
身體好了,做什麼都覺得有趣。以前看電視,感覺寡淡無味,一點意思都沒有,實在是身上不舒服,沒興趣接著往下看。
如今不一樣,那些個喜劇,小品,看的人能樂死。每次笑都怕驚動蘇如,捂著嘴巴樂,好幾次沒捂住,把蘇如都給驚擾了進來。
有時候還會陪著她一起看,一起笑,游如玉時常恍惚,仿若回到了小時候。
那會兒家裡窮,成份不好,沒人願意跟她們姐妹倆玩,就姐姐一直陪著她。她被人欺負,都是姐姐第一個衝出來替她擋住別人的拳腳。
一如此刻她命懸一線,只有姐姐才會不顧一切救她。
姐姐十九歲那年定了門親事,結婚不到一年,上吊死了,她躲在家裡哭了好幾天。
後來肖恩瑞去家裡提親,父母什麼都沒說就答應了,只要能將她帶走,遠離是非,不出人命就是最好的。
別的他們什麼都不要求。
能嫁給這個有本事的男人,也算是她三生有幸,他對她很好。
什麼事都依著她,家裡的錢也交給她,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身體太虛弱,動不動就昏迷不醒。
男人為了保住她的命,什麼辦法都想過,跪著求人也在所不惜。
她知道他的本事,能通陰陽,會很多稀奇古怪的術法,很被上頭看重,手底下還領著一幫能人異士,不知道接了多少在別人眼裡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天梯是他開創出來的,完完全全掌握在他的手裡。上頭對他很放心,多少大事要事都要找他商量,以他的意見和建議為重。
要擱在古代,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
這樣的他對自己呵護有加,愛護情深,她心裡很是感動。一輩子既漫長又短暫,能得一人真心相待,她死而無憾。
眼前的蘇醫生跟她男人似乎也很恩愛,跟他們夫妻倆的情形差不多,她很為他們高興。
只有明白夫妻情深不易的人,才會答應她住在這麼特別的地方,好好保養身體。
為了她,袒露自己不為人知的秘密,這樣的事,不是骨肉血脈,一般人哪裡肯。
原本在看電視的游如玉,慢慢回頭望著蘇如,眼光柔和,嘴角帶笑,目光灼灼,熱淚盈眶,她仿佛姐姐回來了,就坐在她身邊。
她的眼光很是熱切,讓蘇如很不自在,轉頭問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游如玉一愣,脫口而出:「姐!我想這樣喊你可以嗎?」
「姐?」蘇如被她的話弄的心裡發毛,「老游!我應該比你小,怎麼能做你姐姐?」
「我知道,你比我小兩歲,我姐姐比我大兩歲。」游如玉的視線從蘇如身上移開,語氣悲切,「她十九歲出嫁,二十歲就死了,上吊自殺。」
蘇如聽了,只覺得毛骨悚然。
游如玉接著往下說:「咱們不論年紀,只論感情,在我心裡,你就是我姐姐,不是血親勝似血親。
我在我家老肖這麼多年的呵護下,白長了年紀而已。姐!你不能不要小玉,小玉好想你,好想好想。」
游如玉抱著蘇如,眼眶微紅,聲音嘶啞,泣不成聲。
「我知道,我這麼做,是在逼迫你,顯得我得寸進尺,貪心不足。可我真的把你當成了我大姐,這世上,會對我這麼好的人,除了父母,便只有她了。」
蘇如的身子僵硬著,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沒有姐姐妹妹,更不知道如何應付這游如玉。
從她的眼睛裡看的出來,她並沒有算計自己,而是真的對亡姐思念深切,才會發自內心的說出這番話。
只是,她活了兩輩子,真沒跟誰處過姐妹。
前世蘇鳳是她堂姐,親手將她從十五樓丟下去,害了她一條命。喬金珠是她最要好的姐妹,卻是設計害死她的主謀。
這樣的姐妹她要來有什麼用?
「我不習慣跟人姐姐妹妹地相稱,咱們還是做朋友的好。」
蘇如的推辭,游如玉一點都沒不高興,反而笑了,帶著淚笑,跟蘇如撒嬌。
「我不管,我就把你當我姐了。姐!你要把我當什麼都無所謂,只要我心裡認定你是我姐,那你一定就是。嘿嘿嘿!我好開心,以後我也是有姐的人了。」
蘇如輕輕推開她,讓她坐好,不要一直靠她身上,她還想找人靠一靠呢。
「你怎麼能這麼霸道?我不想當你姐,你也不能認定我。」
「那不行,我就認定你了,就死皮賴臉纏著你,誰讓你是我姐呢?」游如玉一點不怕蘇如,笑嘻嘻地,眼眶裡依然含著淚花,「你是家裡最小的,往後不是了,我才是家裡最小的。姐!有人喊你姐還不高興嗎?讓你當老大呢。」
「我不要當老大,我明明比你小,怎麼能是老大?」蘇如瞅著游如玉,有點不知所措,感覺她這人一根筋,「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答應你,往後你只要身子不痛快了就來找我,我一定讓你住在這空間裡。」
此言一出,游如玉大哭,抱著蘇如,哭的肝腸寸斷。
這下可把蘇如嚇壞了,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情緒崩潰。她不都答應了她能時常來空間住了嗎?為什麼還哭?
看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蘇如不忍心,輕拍她的背:「你能不能別哭了,我也沒多說什麼,你怎麼能哭成這樣?我真不適應當人家的姐,我沒當過,怕當不好。」
游如玉搖頭,一個勁兒地搖:「不!你別這麼說,都是我不好,是我太想念大姐了。她死的冤枉,我走後,再沒回去看過她。
見你對我這麼好,把自己畢生保護的東西都坦誠在我面前,我只覺得,只有我姐才會對我這樣。姐!你不承認我沒關係,我就想這麼喊你可以嗎?」
蘇如:「······」
你這不為難我嗎?我比你小,怎麼能喊我姐呢?應該我喊你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