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洋在一旁勸說周玉竹的老爸:「你兒子的事我看就先放一放,少管所關不了多久會放人的。做錯了事,該教育得教育。不能一味慣著,會出大事的。」
「我也不想慣著,可我家這媳婦,真是恨不得將自己身上的肉割下來給兒子。」周玉竹老爸滿臉的委屈無奈,「都這麼大的人了,整天還『寶寶仔寶寶仔』地叫,要星星不給月亮,能怎麼辦?」
這種事顧海洋也敢多說什麼,怕人夫妻倆回去幹起來,那就是他的罪過了。
周玉竹和顧一鳴的婚事就這麼被定了下來,她爺爺奶奶沒收彩禮,也不陪嫁。老人家說暫時不去京都,就還住在村里,實在不能自理了再說。
每個月跟往常一樣給生活費就行。
自從她有了工作,每個月給爺爺奶奶固定的生活費,兩個老人家自己種了點菜,就買點肉呀魚呀,豆腐什麼的。
身上穿的衣服,腳上穿的鞋,就連頭上戴的帽子都是孫女買回來的,他們根本花不了多少錢。
可孫女依然每個月給他們寄錢,全村人都羨慕他們養了個好孫女。
這就夠了。
事情談好,顧一鳴還是給了兩位老人一人一個大紅包,留下帶來的各種禮物,帶著周玉竹和家裡的長輩回了京都。
袁紅什麼都沒撈著,想鬧騰沒人理她。周玉竹的事她根本做不了主,獨角戲很不好唱,只能偃旗息鼓。
男方家裡人根本就不聽她挑唆,不管她說什麼都沒人理會。
眼睜睜看著那死孩子跟著婆家人揚長而去,什麼都沒給她留。想罵吧!罵了沒人聽,感覺浪費了自己的口水和精力。
只能找家裡的男人出口氣,將他罵的一聲不吭,好幾天相互不理睬。
顧一鳴和周玉竹的結婚報告批的異常順利,眼看就要到日子,兩人都十分開心。
遺憾的是人算不如天算,結婚那天,他們接到命令,會在下午四點出發去執行一趟任務。
到底什麼任務,暫時保密,就連顧一鳴和周玉竹都不知道。
為了方便他們的工作,結婚的喜酒照擺,洞房花燭取消。
兩人的婚房放在家裡,平時他們住單位分的房子,周玉竹的爺爺奶奶往後來了估計也是住那兒。
不會來顧家跟他們擠。
蘇如對這些都不在意,唯一擔心的是兒子出任務的安危。兒子是專攻電腦技術的,按道理他們根本不用出任務。
都說網絡無國界,怎麼還需要他們去呢?
這事是機密,她也不能問,就心裡七上八下的,很不安穩。還不敢說,外頭來了許多的客人,都得她去招呼著。
大喜的日子,別人只看見她臉上的笑,哪裡能看見她心裡的憂?
結婚宴席過後,顧一鳴和周玉竹走了,單位的車在外面等著,客人們也不知道是個啥情況,都好奇地看著。
王雪嬌和王靜茹找到蘇如,問是咋回事,蘇如知道瞞不過去,說了實話。
「這單位領導太不講理了吧?今天是他們結婚的日子呢?這個時候怎麼還能將人派出去?」王靜茹覺的領導太不近人情。
結婚可是人生大事,新婚之夜,洞房花燭,多麼美好。怎麼單位里的領導還能給人派活?擾了人家的好事,不虧心嗎?
王雪嬌臉上露出惋惜:「一鳴這孩子什麼命呀,結個婚還匆匆忙忙的,單位里就不能派別人去做任務?非他不行?」
蘇如也抱怨:「是呀!我也這麼說,可一鳴說這任務別人代替不了,就得他們夫妻倆去,能怎麼辦?也不知道啥任務就得他們,咱也不好問。」
吳仙仙和和韓玉剛好過來,被外孫女扶著坐下,吳仙仙跟王靜茹閒一樣覺得遺憾。
「一鳴太不像話了,大婚呢,竟然跑了。這單位也不靠譜,結婚日子是他們領導批的,還能在今天把他們夫妻倆叫走。」
韓玉幫孫子說好話:「誰讓他們是單位的人呢?臨時有事,他們不去不行,這就叫身不由己。沒辦法,他們是拿國家工資的。」
蘇如雖然理解,可心裡空落落的,預感兒子這趟出門會不順利。這是她第一次有了這種不好的感覺,家裡一堆的客人需要照管,也沒空去跟顧海洋說這些。
一直到晚上客人都走了,才有機會跟顧海洋坐在一起聊這事。
「海洋!一鳴走後,我心裡總是不安,我怕會出事。」
「別怕!咱們要相信他們單位。會沒事的,你先別慌。」顧海洋給蘇如倒了杯水,「今天累著了,喝點水休息休息,睡一覺就好了。」
其實他也有預感,覺得今天這事怕是要壞,只是不敢隨便說出來,怕嚇著他家如寶。兒子才剛走,執行人生之中第一個任務,怎麼能拖他的後腿呢?
他和如寶都是重生回來的人,預感會比別人更敏銳。特別是他,總感覺兒子這趟出去會遇到危險,遭遇不測。
不敢說出口,怕如寶要崩潰。他們就這麼一個兒子,還沒發生的事,怎麼能胡說?
喝了一口水,蘇如臉色蒼白:「這不是休息就能沒有的感覺,我心裡很不安,十分不安。我害怕,害怕一鳴出去會有事。
我很少有這種感覺,這是第一次,它讓我恐慌。海洋!你懂我的意思嗎?我預感到了不好,卻沒有辦法去阻止什麼。」
顧海洋將痛苦不堪,快要哭出來的蘇如抱在懷裡,拍著她的背安慰:「放心!會沒事的,也許這只是你的一種錯覺。先不要慌,咱們先讓自己冷靜下來,要真出了什麼意外,也好第一時間想出應對的辦法。
如寶!也許這只是母子連心的一種焦慮,並不是真的。你要相信他們單位的安排,肯定會沒事的。」
聽了男人的話,蘇如強迫自己冷靜,不再去想兒子的事。
「你說的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會沒事的,是我太緊張了,太擔憂了才會出現這樣的感覺。我睡一覺,睡一覺也許什麼都過去了。」
「好!我陪你一起休息!」
兩人沒有去洗漱,就那麼和衣而臥,緊閉雙眼,逼著自己入睡。
偏偏······
他們根本就睡不著,提心弔膽了三天,接到了胡明打來的電話。
顧海洋聽完,整個人都呆住了,蘇如在一旁焦急地問:「是不是一鳴出事了?海洋!你說話呀!一鳴他怎麼了?」
從呆愣中回神,顧海洋紅著眼眶,機械地說了三個字:「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