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濤生平被人教訓,氣的臉色青紫一片,怒目而視,想動手打回來又不敢,吳仙仙身邊站著不少人。
可不打回來,心裡又咽不下這口氣,沒等她考慮好,吳仙仙伸手又給了她一下。
「啪!」
一巴掌甩在了原來的印子上,立即腫脹起來。
吳仙仙不屑,冷笑,渾身氣勢冷厲:「打你還用得著給你解釋理由?」
于濤捂著臉,目眥欲裂,要在平時,她或許就開始撒潑嚎叫撕扯對方了,可今天她不敢,實在是吳仙仙的氣勢太嚇人。
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厲害的老太太。說打人就打人,還不止打一次,打了兩次,臉都疼的麻木了。
她的男人和兒子女兒就在一邊看著,一句話都沒有。
四弟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四弟媳婦在廚房裡忙活,根本不理她這茬。
吳仙仙也看準了這點,對著于濤下手,一點都不留情面。
「啪!」
她反手又是一個耳光,打的于濤一個趔趄坐在地上,她卻視而不見,繼續打,邊打邊數落。
「你媽教不好你,就讓我來教。窩裡橫算什麼本事?欺負自己的親媽你很能耐?我吳仙仙的妹妹,誰也不能欺負,包括你。」
她每說一句就摔一個巴掌,打的手疼,疼到發麻也沒停下,繼續打,直到打的氣喘吁吁才停手。
「真的是老了,沒打幾下就沒了力氣,要是我年輕的時候,像這種不孝子孫,都能活活打死。」
聞言,地上的于濤一個激靈,身子一顫,底下一熱,老臉一紅,她她她,嚇的尿失禁。
做夢都沒想到,一大早回來還以為有便宜占,誰知送上門來給人教訓。打她的人還是她老媽的大姐,想打回去還不敢,這老太太身邊帶了不少人。
她要敢動,指不定會被打成什麼樣。
這大姨也太可怕了,不愧是年輕的時候混社會的,一瞧就不是一般人。別看是老人那手勁兒真大,打人真疼,兩邊臉都疼的沒了知覺,長這麼大,第一次被打的這麼狠。
她老媽是個好性子的人,從來不會動手打人,沒想到會被一個剛剛回來的大姨打。
邊上過來一個老太太,拄著拐杖,氣勢洶洶,一雙三角眼怒瞪著吳君君。
「大嫂!自己女兒被打,你連個屁都不敢放?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親戚,進門就打人,哪兒來的規矩?」
韓玉冷哼:「喲!這是哪位?還知道講規矩?可見是的懂理的。女兒忤逆母親,被長輩教訓,這算不算合乎規矩?」
吳仙仙看了眼這位老太太,聲音不大,極具威嚴地問她:「你就是我妹妹的三妯娌?既然你這麼講規矩,為什麼來了大嫂家裡大呼小叫?你大嫂教育女兒錯了?」
來人正是吳君君的三妯娌,平日裡最愛看她被于濤氣的跳腳的樣子,也愛看于濤來娘家搬東西回去。
雖然東西不是給了她,那也是給了她娘家侄子。
侄子打小木楞,一悶棍打不出一個屁,沒啥文化,做事還懶懶散散。她大哥大嫂怕娶不上婆娘,早早地就讓她給物色一個。
在村里看了個遍都覺得沒啥合適的,不是大侄子看不上人家姑娘,是姑娘瞧不中她娘家侄子。
後來挑唆了于濤幾句,見被她挑唆成功,立馬就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雖然大家帶著點親戚關係,到底隔著血脈,一來二去的就把于濤給哄住了。
于濤貪吃,還愛聽好聽的話,很容易哄。給侄子說親,于濤也沒怎麼反對,她在一旁拿好話填糊著,稀里糊塗地兩個人就滾到了一起。
這親事也就成了,氣的吳君君差點吐血,她在家裡偷笑了好長一段時間。
為什麼她這麼不喜吳君君?
說白了就是欺負她性兒好,還羨慕她家幾個孩子有出息,老大老二招生走了,都有工作。老三自己本事,尋了門好姻緣,老丈人幫著給弄去了鎮裡上班。
她家兩兒子沒一個跳出去的,都在家務農,家裡的日子也沒吳君君過的好。
包括她如今的日子也沒她舒坦,兩個兒媳婦一個比一個摳門,有啥好吃的好喝的恨不得避開她。
丹蘭不一樣,哪怕有時候氣急了也會罵幾句,但一日三餐,逢年過節,家裡不管吃什麼都不會避開老婆婆。
也曾在丹蘭的耳朵邊也挑唆過很多次,就是挑唆不起來,她也沒轍。
昨天這些人一到,打聽了一下就去給于濤報信了,這要是得了什麼好東西,再拿好話哄一哄個沒腦子的侄媳婦,說不定她也能落下點什麼。
只是沒想到侄媳婦一來就給打了,還被打的不輕。
她就說了一句,被兩個女人圍著質問。要是村裡的誰她還敢梗著脖子跟人吼個大小聲,這兩個城裡來的,她真不敢。
一看那老太太的穿著打扮就是極有錢的那種,特別是脖子上掛的那塊玉牌牌,估計值不少錢。
還有髮髻上插的那根髮簪,應該是黃金的,金燦燦的能亮瞎人的眼。
一身的珠光寶氣,氣質不凡,她一張口說話就被人抓住了漏洞,堵的她啞口無言。
吳君君躲在吳仙仙的身後,探出個腦袋,有點狐假虎威的意思:「老三家的,回答我大姐的問話,我教育于濤這個不孝女錯了嗎?
也就這個不長眼的沒腦子聽你忽悠,當年要不是你忽悠她,你侄子上哪兒去找媳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他在我們村里說了好幾戶人家的閨女,就沒一個樂意的。
後來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家這個蠢貨身上,一點吃的喝的,加上幾句好話就哄住了。當年我怎麼勸都沒用,還跟我翻臉。
如今再看看你那好侄子,像個什麼樣?沒個吃飯的手藝就算了,做事還懶懶散散,生一對兒女也跟他一樣木楞。
家裡沒什麼就來她弟弟家裡搬,也就我家丹蘭脾性好,不跟這沒腦子的一般見識,要都跟她一樣,我們家都得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來。」
于濤忽然間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瓢冷水,瞬間清醒了過來,回頭望著她三嬸,冷聲質問:「我媽說的是真的?當年我男人真的在村里說了好幾個?沒一個瞧得上?你把人人都不要的破爛塞給了我?還口口聲聲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