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洋微愣，搖搖頭：「我不知道。」
蘇如著急：「你不能不知道呀，你得想出辦法來，不只有保險柜，我把那山洞裡的古董什麼的全都收了。咱們是要交公，還是要怎麼著得拿出個章程來。」
韓玉聽見了，沉聲開口：「把保險柜里的文件拿出來交給他們，其餘的東西都帶回去，算是肖長奇對我和你爸這麼些年來的補償。」
顧博遠沒說話，靜靜地坐著，面向大海，仿佛在緬懷自己那些年裝瘋賣傻，艱難度日的悲涼。
對於一個滿懷工作熱情，有理想有抱負的人來說，忽然間扼殺了他的所有，幾乎比奪走了他的生命更叫他難受。
「肖長奇是我的外祖父，他的身家性命，我可以繼承。」韓玉說這話時，嘴角帶著譏嘲，「他不是一直很看重他的那些寶貝嗎？如今落到了我手裡，我就一件一件地把它們給變賣了，盡情揮霍。這是他欠我的，就該我拿走他的全部家當。」
肖長奇：「······」你不但拿走了我的家當，還拿走了我的命。
蘇如問顧海洋：「媽的這個決定你覺得怎麼樣？想好了咱們得趁早做打算，一會兒要真遇上人，就好有話跟人說。」
「不用商量，聽我的沒錯。」韓玉囑咐蘇如，「你把保險柜裡頭的資料都拿出來，能上交的上交。不能上交的就都留著。海洋！你跟著一起進去整理，我來划船。
咱們都是肖家的後代，肖長奇對咱們造了大孽，繼承他點家當算什麼。我跟你爸被活生生關了大半輩子，他不該補償我？」 ✶
顧博遠起身，走到兒子身邊，接過他手裡的船槳，自己搖著：「去吧！這事聽你媽的沒錯。肖長奇就該補償我們一家人，他囚禁了我一生，得他點家當真沒什麼。他的東西，都是早年間燒殺搶掠來的。」
顧海洋知道父母心裡憋著一股子氣，也沒堅持要把東西交公，肖長奇害了他兩輩子，搜颳走他的不義之財當做補償也不過份。
進去空間，打開保險柜，拿出裡頭的文件，顧海洋看了看，挑最有用的潛伏名單和一份國外東南亞國家勢力分布分析文件放在一起，準備交給胡明。
其他的他全都放進了保險柜裡頭，也沒看是什麼，蘇如讓他別把保險柜的門關上，她沒事的時候可以研究研究那些文件都是啥。
顧海洋順手就把一堆的文件都拿了出來，放在茶几上：「你看吧！我出去了。」
「嗯！」
一個意念將人送出去，蘇如開始翻看一個一個的文件袋。
數了數，一共有七個文件袋。也不知道裡頭都裝著啥，有種拆盲盒的感覺。
第一個文件袋裡頭是一張照片，一個女人，穿著修身旗袍的黑白照，裡頭還有一張紙，寫的是繁體字，蘇如辨認了半天，才看出來是一句不倫不類的詩。
【心有靈犀路不通，你在天涯那一頭】
也不知道說的是個啥，把照片和那張紙都丟進文件袋，蘇如給了兩個字：「差評。」
第二個文件袋裡是一份類似於獎狀一樣的東西，打開看了才知道，原來是接到撤退通知，晉升肖長奇為司令的委任狀。
蘇如覺得這東西沒什麼意義，連文件袋都懶得裝了，就隨意丟在茶几上，準備一會兒拿去廚房燒了。
人都死了，還留著這委任狀做什麼？
第三個文件袋裡是一份委託書，委託肖長奇去暗殺一個叫吳玉峰的人，最後他成功了。第四份，第五份，第六份都是類似於這樣的文件。
蘇如看的超沒勁，也不知道這些東東肖長奇藏在保險柜里做什麼。人都死了，被他殺了，還留著文件幹嘛？炫耀自己曾經的輝煌？
真是有病，有自戀的毛病。
第七個文件袋她都不想打開，害怕看到一模一樣的內容。閒坐了片刻，最後還是忍不住好奇，伸手拿過文件袋。
打開，裡頭掉出一張紙，還有一把鏽跡斑斑的銅鑰匙。一個沒注意，銅鑰匙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低頭撿起那把鑰匙，蘇如好奇地看了看，沒看出什麼特別的，就一把銅製的鑰匙而已。
拿出文件袋裡的紙張，第一張寫著密碼兩個字，後面是一串數字，看著像是某個人的生日號：19391018.
第二張紙上寫著一個地址，是一個銀行的地址，在國外，最後面的括弧里寫著「滙豐銀行」四個字。
國外的銀行，還有一把鑰匙，說明這是一把國外滙豐銀行的保險柜鑰匙，肖長奇到底在裡頭藏了什麼好東西？
把所有的文件都收好，塞進保險柜，蘇如攤在沙發上，關於肖長奇的事她一點都不想去好奇，交給婆婆去處理吧。
是她要留下這些東西的，那就是她的事，等到了家，安頓好，她就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婆婆。
顧海洋把手裡的文件用水弄的半濕，丟在一旁的船上，繼續划船。
韓玉不解地看了看兒子，覺得他太簡單粗暴了，就算想掩人耳目也得注意細節。撿起地上的文件，三兩下摺疊出了一個形狀，塞進了顧博遠的懷裡。
「你拿著吧！要遇上人就說這東西是我們一家三口拼了命拿回來的。」
顧博遠點頭：「知道了，其他的事不要多說，就說我們把肖長奇的手下幹掉了，他想拿手雷炸死我們，結果把自己給炸死了。」
「行！我記住了。」
韓玉也不想說出今晚的一切，實在是太嚇人了，兒子兒媳婦差點就回不來，驚心動魄。
有些事是真的不能說，不然會給兒媳婦帶來天大的麻煩，只要沒有愧對良心，保護好自己該保護的人，撒點謊就撒點謊，她不怕。
「海洋！你也要記住你爸剛剛說的話，咱們一家三口統一口徑，千萬不能把不該說的說出來，媽媽很怕失去你們。」
「我知道了。」顧海洋安慰韓玉，「您別怕，您和我爸都是受害者，他們不會把你們怎麼樣的。」
正說著，前邊有人在喊：「是顧海洋同志嗎？」
顧海洋一愣，這是遇見前來救他們的人了？
馬上大聲回答：「是，我就是顧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