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爺爺！我保證，絕不會出事的。」顧海洋對自己的計劃很有信心，「我們是商量好了才決定付出行動的，不是盲目地出去瞎胡來。我家裡一家老小都等著我呢，我怎麼會讓自己輕易出事？
受夠了他們時不時地來騷擾我，如今我不是一個人，我有一大家子站在身邊。必須把那些人清理掉，我才能安下心來好好搞自己的研究，我一定要去，請您簽字同意好嗎？
胡爺爺！機會只有一次，萬一下次我沒有那麼走運，被他們得逞了，還不是一樣會莫名其妙地消失？難道您希望我經歷那樣的過程嗎？」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細節他想起來了，就在之後的不久，前世他再次遭到了那些人的攻擊。不知道這一世，地點換了，事情的進展換了，那些人還會不會來攻擊他。
或者說，他們就算要攻擊他，是不是也改變了當初的策略，從弄死變成了活捉。他是「火車頭動力研究之父」，這麼響亮的名頭，夠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了吧？
那些人是不是會放棄弄死他的計劃，讓他跟他的父親一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如果是那樣，他可以跟胡明配合，可以去當臥底，揪出那些人的老底。
再不濟也可以趁機摸查一下父親的行蹤，只要他進去了，就得想方設法弄清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何況還有方偉銘在呢，相信以他的人生閱歷，肯定能跟他一起把這事整個清楚明白的。
上輩子已經被人算計了他家如寶，這輩子絕對不能再發生那樣的事，必須要把心頭的這根刺拔除。
不然老是有意無意地騷擾他，弄的他提心弔膽，才不要一直過那樣的日子。拼死拼活也得跟他們拼一把，不能總是被人當老鼠一樣戲耍。
胡明在邊上也跟胡志天做了個匯報：「我們的人會跟在顧工的身邊，不會讓他出事的，對付那些人，的確需要一個誘餌，顧工是最合適的人選。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跟他的父親引發的，我們很想知道，京都乃至全國，到底還有多少人潛伏著。」
胡志天低頭沉思，最後硬起心腸點頭：「行，這個字我簽。」
「謝謝！胡爺爺！謝謝您的支持和理解。」顧海洋感激地對著他鞠躬。
「海洋！你可一定要好好地回來呀，不然胡爺爺都沒臉活著。」顫抖著手，胡志天簽下「同意」兩個字，寫下自己的名字，眼圈微紅。
「胡爺爺！我一定活著回來。」顧海洋知道老爺子心底的不舍和難過，那些人的手段層出不窮，讓人防不勝防，「放心！我保證好好地出現在您面前。」
「好！」放下筆，胡老爺子摘下老花眼鏡，看著顧海洋，「是個男人，咱就說話算話。」
「一定。」
計劃就在胡志天簽完字的那一刻開始，顧海洋和胡明商量了一下細節，接下來兩個人分開，顧海洋去找了一趟方偉銘。
跟他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方偉銘錯愕了半晌：「你要用自身為誘餌，釣出那些人？」
「是！」顧海洋肯定地點頭，「方叔敢不敢跟我一起？」
方偉銘沒有及時回答，而是不停地抽菸，一支接著一支，一直抽完了三支，才把煙熄滅。
坐在地上，沉默著，顧海洋感覺他像是在評估此次出去的風險有多高，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傷害。
「跟你出去沒問題，就是······。」方偉銘沒有把話說完，實際上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亡羊補牢組織，年輕的時候，他是裡頭的一員，當年發現不對，加上得知要安排人潛伏，組織里亂糟糟的一團，他跑路了。
這麼些年低調生存，目的就是不想被那些人找到。其實他不叫方偉銘，他叫方城北。
他是個偷兒沒錯，也是個義偷，當年那事他覺得太過昧良心，沒幹，帶著一大家子跑了。
老家其實不是京都的，是別處的，只是他叔爺爺一直在京都，他們投奔他來了。顧海洋與其說拿他做誘餌，不如說拿他方城北當誘餌更能吸引人。
就是不知道幾十年過去了，組織里的老人們有幾個能認出他來。
「什麼？」
顧海洋也盤腿坐下，那姿勢跟他一模一樣，連角度似乎都一樣的，方偉銘很疑惑，看了看他。
「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跟我方家何人有過一段淵源？」
「沒有呀！我沒跟你方家人接觸過。」
顧海洋在心裡回答：是跟你呀，老乞丐！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們兩個的坐姿沒有辦法區分嗎？自己教的徒弟，怎麼還能感覺不到？
看他回答的又快又不像是作假，方偉銘站了起來：「我得回去安排一下，三天後我來找你，我們按照計劃行事。」
「好！謝謝方叔！」顧海洋也站起來，熱情地跟他握手。
「不用謝！」方偉銘再次打量顧海洋，「你是不是從第一次見我就打定主意要我跟你走一趟了？」
是呀！不然我找你做什麼？老乞丐！咱們註定了分不開的命運。前世我沒能好好照顧你，這一世一定好好讓你安享晚年，不枉你前世教我那麼多東西。
嘴上卻說：「沒有，那時候我對您也不了解，怎麼敢讓您幫我？是咱們接觸了幾次過後，覺得方叔您這人講義氣，有江湖經驗，還對亡羊補牢組織有一絲絲的熟悉。
我要出去，也找不著人陪，就想起您來了。知道這樣冒昧地讓您陪我去冒險很不應該，可我在京都最能信任的人只有您。除了找您，我不知道該找誰。」
聽了這話，想到顧海洋數次被人追殺的事，方偉銘覺得自己想多了。這孩子估計跟自己有緣，就喜歡黏著他，沒有別的居心。
拍拍他的肩膀，方偉銘鄭重其事地道歉：「不好意思！是方叔誤會你了。回去吧！我三天後再來。」
「好！」
然後兩個人道別，顧海洋目送方偉銘走遠，他轉身回家。
這件事關係重大，必須回去跟如寶說清楚，還得想辦法安撫住她，讓她在家裡好好等他回來。
就是不知道如寶會不會聽他的，萬一不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