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劉老憨的一隻手沒了,昏死在山腳,一身的血乎刺啦,看著很是恐怖。
劉老憨的婆娘趕來了,見了這場面,頓時嚎啕大哭。
蘇大強見劉大隊長嚇的都呆愣住了,趕緊拉了拉他:「還愣著做什麼,馬上送縣裡醫院呀!不能等班車了,走山路去,安排幾個人抬著。帶上錢,人命關天的可不能多耽誤。」
回過神來,劉大隊長馬上安排了蘇衛國和蘇衛興,還有他兒子和侄子,四個人回家找了張躺椅,抬著就往縣城去。
半路上,劉老憨醒了過來,望著邊上跟著的劉大隊長就哭,虛弱地說道:「哥!你可要幫我報仇呀,我的炸藥都裝的好好的,一點毛病沒有。 ✬
就工作組的王同志來跟我閒聊,說是檢查工作,我忙著去看別的炮口,沒注意到他。等我再去檢查時,發現雷管掉了出來。
我放炮的時間也不短了,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等我把雷管塞進炸藥里,它就爆炸了。」
話說完,因為失血過多,他又陷入了昏迷。
蘇衛國第一個出聲:「劉叔!我覺著這三個工作組的人很邪門,咱們村就因為他們來了,又是死人又是傷人的,這樣下去還怎麼的了?」
劉大隊長的兒子也說道:「爸!不管這事是不是真的,都必須說成是真的。工作組的人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早點把他們趕走,咱們村早點太平。」
大隊長的侄子也贊同:「沒錯,大伯!不能再留這樣的人在村里了,接二連三地出事,誰受得了?老憨叔本來好好的,就因為他們使壞,一隻手沒了。」
劉大隊長心裡也憋著火,工作組的人實在是不像話,打從來了村里,就不把他這個大隊長放在眼裡,每天指手畫腳,搶走了他被人仰望的機會。
男人嘛!誰不想成為掌權者?哪怕是一個村的大隊長,那也是權利的最高象徵。
這件事的確要好好跟工作組的是人算算帳,不然總是在他們村傷人可不行。
「放心吧!到了縣城,我們先去醫院把劉老憨安頓好,再去報告公安,就按照劉老憨剛才說的複述一遍。」
「好!」
大家異口同聲地贊同。
到了醫院,劉老憨馬上送去了治療室,打上藥水,失血過多,整個人的臉色都是蒼白的。
他家裡人沒來,醫藥費都是生產隊裡借的先墊上。
看事情沒有那麼快結束,劉大隊長交代了一下,自己跑去公安那裡報案。吳德華聽說顧海洋所在的村子又出事了,覺得這工作組的人太能折騰了。
才多久,弄出來個一死一傷,可不是開玩笑的。不過這事他交給手底下的人去處理,最後需要他出門的時候再出面。
畢竟是爆炸事故,不是兇殺案,倒是劉老頭的死讓他很費神,實在是找不到嫌疑人。
那晚上下著大雨,劉老頭是在睡夢中被人砍死的,連掙扎都沒有,周圍都被清理過,腳印指紋什麼的都沒留下。
兇手好像很懂得反偵察,選擇下雨天作案,蘇老頭的嫌疑最重,可反覆調查都沒查出問題。
據村里人的口供,蘇老頭跟劉老頭的關係很不錯,不可能會殺人。最關鍵的是那晚他有不在場的人證明。
案子進入了死胡同,傷透人的腦筋。
公安跟著劉大隊長來到醫院,劉老憨已經醒了,只是很虛弱,眼眶一直紅紅的,看上去很是悲傷,還帶著濃郁的憤怒。
「老憨!你的事我已經去報公安了,有啥疑問你都跟他們仔細說說,要是工作組的王同志真的心存不軌,咱們的公安同志肯定能給咱們窮苦百姓做主的。」
劉老憨嗚咽著把自己的事跟來的兩公安很詳細地說了一遍,提起這個蘇衛國和蘇衛興兄弟倆也跟公安同志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在場的人都做了證明,搞的兩公安就很迷。
「你是說,工作組的人違規操作,要你們蘇家兄弟倆去檢查啞火的炮口?」
蘇衛國和蘇衛興都很鄭重地點頭:「是!」
邊上的劉大隊長也跟著說明:「沒錯,當時還差點打起來。蘇衛興說這不符合規矩,工作組的人就說他們的話才是規矩。」
另一個公安深深皺眉:「要真是這樣,那就是蓄意謀殺,這位工作組的王同志不簡單呀!讓一個前期都沒參與開鑿炮口,排放炸藥的人去檢查啞火的炮口?這腦子是怎麼想的?」
其他人都沉默,誰也不知道工作組的人是怎麼想的。劉老憨的婆娘和老娘都來了,得知了情況,看見公安同志在都開始控訴工作組的人。
劉老憨的老娘哭的撕心裂肺:「他們不是人呀,禍害我們老百姓呀,我們的命不是命嗎?為什麼要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
同志們呀!要給我這個老太婆做主呀,我兒子失去了一條手臂,往後幹什麼都不方便,還怎麼養活一大家子人?」
劉老憨的妻子也「嗚嗚嗚」地哭:「工作組的人就是畜生呀,去我們村就是去禍害人的。不行!這次我一定要去找縣裡頭的領導,憑什麼禍害我男人?憑什麼?」
兩公安沒有阻止,詢問了幾句就走了,得回去報告一下,看要不要去村里抓人。
聽說是蓄意謀殺,而且一開始指定的還是蘇家人,吳德華想都沒想,立即下了逮捕令。
跟楊三江吃過飯他就明白了,去村裡的工作組根本不是他安排的人,是姚小兵安排的。
上面把顧海洋家的親人託付給他照料,沒想到在眼皮子底下還能被人動手腳,差點出事,他怎麼對得起胡明當初的交代?
公安這次去了村里沒跟人廢話,直接把三個工作組的人都帶回了縣裡,由吳德華親自審訊。
工作組的人一個姓王,一個姓張,一個姓陳,都是姚小兵手底下的混混。要是沒存心傷害蘇家人,吳德華還沒想這麼快抓他們。
一旦傷及了蘇家人,那這事他就得親自過問了。
三個混混都很囂張,見了吳德華也一樣,個個高抬下巴,一副「世界我最大」的欠揍模樣。
王同志看了眼手上的手銬:「你們憑什麼抓我?就憑那半死不活的幾句誣陷我的言辭?我看你們是瘋了吧?我們可是委員會的人。」
張同志一樣鼻孔里看人:「抓人要抓的是壞人,你抓我們這些人做什麼?我們看著像是壞人嗎?」
吳德華:「······」你們看著不像壞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