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衛旺一把抓住胸口那隻讓他呼吸粗重的手，依然傻笑：「不會了，滿滿當當的。春香！你等著，我馬上讓人去你家裡提親，儘快把你給娶回來。」
「隨你！」
丟下兩個字，劉春香轉身就跑，蘇衛旺在後邊跟著，笑的一臉春色滿園。
答應他了，太好了！
妹妹說的對，有些話說開了才好，不說還以為人家瞧不上他。說了才知道，不是那麼回事，是她想聽自己說肉麻的話，學學人家廠里年輕人的做派。
這個好辦，以後他多收集一些這樣的話，時不時地蹦一句出來給她聽，保證把她哄的找不著北。
蘇如站在一旁等了會兒，似乎也聽見了不一樣的聲音，感覺有點恐怖，一個人往回走，離那聲音遠著點兒。 ✥
聽著像是個年紀挺大的老女人，也不知道收著點，叫的那麼大聲，都不怕引來人的嗎？
好在她不是個多事的，要是喊了人來捉姦，保不齊村里又得一番驚天動地。正猜測著那女人是誰，就見蘇老三領著蘇老頭來了。
她不想被蘇老頭看見，躲進了一旁的草叢裡，蘇老三下意識地往她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沒說什麼。
蘇如見他們走遠了，也不敢多待，趕緊跑回了家。劉春香有她四哥護著肯定會沒事的，要是她的出現讓蘇老頭知道了，一定要跳著腳罵她不要臉。
小小年紀偷聽老女人的牆角，哪怕不是她自願聽的，也得被蘇老頭罵的灰頭土臉。
還是趕緊走的好。
劉春香跑出竹林，剛要出去，被後面追來的蘇衛旺一把拉住：「別去，蘇老頭來了，肯定是去捉姦的，咱們在這裡待一會兒，被他看見會罵死我們的。」
「蘇老頭？你怎麼這麼喊他？那不是你爺爺嗎？」劉春香很奇怪地望著蘇衛旺，感覺他沒大沒小。
「他不是我親爺爺。」蘇衛旺解釋，「我爸是他從京都偷來當引窩仔的，他也從沒把我爸當兒子看，更沒把我們當親孫子。」
「什麼？」劉春香差點要驚呼，驀地想起來此刻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瓮聲瓮氣地說道，「蘇老頭太壞了，怎麼能偷人家的兒子？」
蘇衛旺點頭，聞著劉春香身上的氣息，臉紅的像是煮熟的大蝦，心跳的很快，感覺都快要喘不上氣。
「我妹妹還在外頭呢，不知道蘇老頭看見她沒有。」
「肯定沒有。蘇如什麼人，能不知道蘇老頭是個啥樣人？我看她應該早走了，不然蘇老頭也不會跑的那麼快。看，進去找人了。」
透過竹林的縫隙，他們看見蘇老頭從裡頭揪出一個男人，看那輪廓應該是蘇老二。過了一會兒又揪出個女人來，披頭散髮的，看不清楚是哪個。
蘇老頭沒說話，手不停地落在那女人身上，蘇老二攔在前面擋住，蘇老頭估計是氣急了，連蘇老二一起打。
女人趁機飛快地跑了，剛好往劉春香蘇衛旺他們躲的地方經過，這下子劉春香看清楚了，原來這女人是顧新河的婆娘李金蘭。
可把她給嚇住了，愣怔了許久都沒敢吭聲，久到蘇老頭小小聲地罵罵咧咧把蘇老二提溜走了也沒回神。
靠在蘇衛旺身上的，整個人都木了，不會動了，好半天才拍拍胸口：「媽呀！太恐怖了，李金蘭跟蘇老二攪和到了一起？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李金蘭都當奶奶了，過不久都要得當太奶奶，怎麼還能在外邊跟蘇老二瞎混？」
「噓！這事你知道就好，可不能回去跟任何人說，蘇老頭罵人特別厲害，我怕你會被他罵哭。」蘇衛旺叮囑劉春香，「記住了嗎？這種事咱們知道就行了，萬一傳出去，李金蘭要是怕丟臉尋了短見，那可就罪過了。」
「我記住了，回去一定不瞎說。」劉春香也害怕，到現在腿肚子還軟軟的，「你先回去吧！我還得緩一會兒，太嚇人了。」
「我不回去，我陪著你。」蘇衛旺拉著劉春香坐下，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不停地用手給他趕蚊子，「你別怕，咱們晚點再回去，沒人懷疑咱們遇上了這倒霉悲催的事。」
「好！我聽你的。」劉春香拍著自己的胸脯，「這是我長這麼大以來，見到過的最害怕的事，比大年初一那天被人追還要可怕。」
「那天被人追的都快要沒命了你不怕？」蘇衛旺詫異地看了眼劉春香，不理解她話里的意思，「今天這個有什麼可怕的？咱們只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不用怕。他們的事要真被人知道了，只要不是咱們說出去的，那咱就問心無愧。」
劉春香想了一下，很認真地跟蘇衛旺解釋自己心裡害怕的原因。
「我不是害怕會被人知道什麼，是害怕李金蘭和蘇老二這兩個人。你想想，李金蘭在村里人的眼裡是多麼循規蹈矩的一個女人。
蘇老二也是呀，一輩子老老實實的，沒見他跟誰有過什麼深仇大恨，可這樣的兩個人是怎麼走到一起去的？
這也太嚇人了，要不是親眼所見，說破天去估計都沒人會相信吧！可見人是不能看表面的。
蘇衛旺！以後你可不能這麼對我，你要真不想要我了，跟我直說，我娘家近，過不了咱就不過。」
「胡說八道什麼？」蘇衛旺「呸呸呸」地吐了三次口水，表示劉春香說的話不作數，老天沒聽見，「這輩子除非你不要我，我是不可能離開你的，好不容易才娶到手，做什麼想著要分開？既然遲早要分開，那還娶什麼？」
「你說的對，是我想多了，我不要跟你分來，我就是要一輩子黏糊著你。」劉春香看了看四周靜悄悄的沒人，往蘇衛旺的身上再靠了靠。
蘇衛旺一隻手摟住她，讓她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身上：「春香！你說蘇老二是怎麼跟李金蘭攪和在一起的？
這兩人瞧著都是老實墩子，啥時候竟然偷偷摸摸地搞一塊兒去了？看不出來，蘇老二還挺討女人歡心的，把以前大隊長的婆娘都給睡了，這是存著打擊報復顧新河的心？也不知道牢里的顧新河知道了會不會被氣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