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最喜歡的姑娘。」蘇如也學著蘇衛旺的樣子在他邊上蹲下來,「四哥!媽說你看上劉春香了,真的假的?」
「啊?有這麼明顯?」蘇衛旺做賊似地看了眼屋裡頭,壓低聲音抱怨,「咱老媽那眼睛比孫悟空的火眼金睛還厲害,什麼妖魔鬼怪在她面前都沒辦法遁形。」
蘇如笑:「四哥!你別怪咱媽眼睛亮,是你那樣子太明顯了,估計咱家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事。」
摸了摸自己的臉,蘇衛旺感覺妹妹的話太誇張,真要有那麼明顯,為什麼劉春香就是視而不見?
「是嗎?」蘇衛旺不以為然,把玩著手裡的扇子,「劉春香好像不喜歡我,也不跟我說話,更不看我,想跟她說句話都不理我。」
「真的?」
蘇如摸不准了,有點麻爪,她也不知道劉春香是不是真的喜歡她家四哥。要不,她直接把人叫出來問個清楚?
「真的。」蘇衛旺低著頭,有點沮喪。
「那你有沒有跟她說過你喜歡她的事?」
「啊?這種事還用說?」蘇衛旺感覺妹妹的想法很幼稚,「一個人喜歡不喜歡你,看她愛不愛搭理你就知道了。當初楊鳳蘭見了我就笑,我就知道······。」
本來蘇衛旺是想說他知道楊鳳蘭是喜歡他的,猛地想起了楊鳳蘭跟他表哥付小寶的事,忽然不確定了。
感覺一個女人對著你笑未必就是喜歡你,也許還有別的原因。
「四哥!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做法也會不一樣。楊鳳蘭是楊鳳蘭,劉春香是劉春香。」蘇如開導蘇衛旺,「我覺得吧!喜歡一個人就要讓她知道。
一開始,為了那個人的名聲,你可以偷偷摸摸地跟她說明你心裡的想法,如果她也喜歡你,那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對她表現出來。
如果人家不喜歡你,那咱們就悄悄地退到一旁,不要去打擾人家,糾纏人家,好好看著她幸福快樂地生活就是。
我覺得你跟劉春香的事就是缺少了一個契機,今晚你找個機會把人叫出來,把手裡的扇子送給她,告訴她你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啊?我,我我我,我不敢。」蘇衛旺結結巴巴地拒絕,「我我我,我怕她不會出來見我。」
蘇如恨鐵不成鋼地推了蘇衛旺一下:「你個棒槌,你都沒試過怎麼知道她不會來見你?別總自以為是,你得真真切切地把話對劉春香說清楚。
你說了,她應不應就是她的事。你不說,一直憋在心裡,她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哪裡知道你是個啥意思?」
聽了妹妹的話,蘇衛旺感覺很有道理,可讓他單獨去找劉春香,他真不敢,腿肚子直打哆嗦。
他跟楊鳳蘭定親後,每一次都是楊鳳蘭主動,他被動地接受,怎麼到了劉春香這裡就得讓他主動呢?
「妹妹!別逼你四哥,四哥膽子小,不敢,見了她我腿軟。」
蘇如好笑:「你腿軟什麼?劉春香又不吃人。一個大男人連句心裡話都不敢說,讓人怎麼看你?四哥!想要自己喜歡的人陪著你過一輩子,就得努力去爭取。
你這不敢那不敢的,畏首畏尾,還算不算男人了?趕緊去,趁著這會兒大家都在外頭乘涼,找個沒人的地方,把扇子送給她,我問過了,這是她最喜歡的一把。」
說著把蘇衛旺拉起來,推出三步遠。
蘇衛旺還是不敢,又縮了回來:「妹妹!跟我一起去好不好?我怕我不會說話,惹怒了她,她要罵我。」
瞧著四哥那一臉哀求,慫的不行的模樣,蘇如答應了:「行,我跟你一起去。」
沒辦法,四哥太慫了,她在旁邊給他壯個膽。
兄妹二人來到了劉春香家附近,蘇衛旺不敢再往前走了,懇求蘇如:「妹妹!你去把她叫出來,我在那邊那片竹林里等。快去吧!四哥能不能娶劉春香就看你的了。」
不等蘇如答應,蘇衛旺說完就跑遠了,生怕她不答應要反悔,跑的比兔子都快。
瞅著這樣的四哥,蘇如覺得有點搞笑。追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就有那麼難?跑什麼呀,有話直說呀!
算了,跑了就跑了吧!她這個助攻發揮徹底一些就是,只要能把劉春香變成她家四嫂,辛苦點也值。
「春香!」蘇如去了劉春香家裡,把她喊了出來,「天氣太熱,咱們去外邊走走吧!」
劉春香看了眼蘇如的身後,沒見著蘇衛旺,有點失望。他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就是想聽他一句真心話。
不能就這麼稀里糊塗地把自己給嫁掉,得知道男人是不是真的喜歡她。可那人就像是鋸嘴的葫蘆,見了她就知道傻笑,要麼就直勾勾地看著她,愣是一個字都不說。
有時候她生氣,故意不理他,冷著他,一句話的事兒,為什麼就是不肯說出來?說明還是不夠喜歡她,要真的喜歡,應該什麼肉麻的話都能說出口。
上次萍萍還偷偷摸摸地告訴她,說王大亮對她一見鍾情,瞅一眼就喜歡上了。她聽了心裡頭「砰砰砰」地跳,更想聽見蘇衛旺對她說句那樣的話了。
等來等去等了好久,這傻子也不說,見了她還是傻笑,她是真的不甘心,憋著勁想聽他一句真話。
從正月里一直等到蘇如放暑假,都沒等到蘇衛旺的表白,劉春香心底焦灼,可又不敢表現出來。
聽說有媒人去他家裡提親,她的心裡更是焦躁不安,偏偏想要聽他一句真話,聽不到,心裡總覺得少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她也說不明白。
「好呀!」劉春香跟家裡人說了一聲,跟著蘇如往外頭走,走了一段路,她小小聲地問,「是不是你四哥讓你來找我的?」
「啊?原來你知道呀?我說你們兩個在搞什麼?」蘇如拉住劉春香的手,感興趣地問,「明明是郎有情妾有意,做什麼就是不說開?我四哥在前邊的竹林里等你,有啥話你當面問他。
我給你們倆守著,不叫人看見。春香!如果你也喜歡我四哥,就給他一個答案,他說每次想跟你說話你都不理他,摸不准你是啥想法,不敢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