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沒有人看到。」霍瀾辭走到俞菀卿身邊,笑著說:「就算有人看到,我也不會承認。」
俞菀卿看他耍賴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放心吧,沒有人看到。」
「怎麼,你怕別人看到我抱你?」
俞菀卿直視他:「還是說,你嫌棄我?」
霍瀾辭瞬間覺得自己很冤枉:「沒有,絕對沒有這樣的事。」
他把把俞菀卿帶到懷中:「你要抱就抱吧。」
「想要抱出去也行,反正村子裡的人都知道你力氣很大。」想到那些人給菀卿起的外號,他忍不住想笑。
剛剛開始時,有些人還挺同情自己,擔心他力氣比不上菀卿,結婚後夫妻吵架,他會挨打。
俞菀卿抬起頭看向霍瀾辭:「你這樣子有點詭異,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霍瀾辭想到大家都不敢在菀卿跟前稱呼她為俞大力,知青點的人也不敢把這件事告訴菀卿,擔心她生氣會把那些人揍一頓。
就她的力氣,可能不小心就把人揍得頭破血流。
所以菀卿到現在也不知道她自己因為一腳踢飛谷小茹和大牛嬸子,現在已經喜獲一個外號。
霍瀾辭笑問:「真的想知道?」
俞菀卿點點頭。
「知道後不會去揍人吧?」
俞菀卿覺得這話有點怪怪的,好好的,她為什麼要去揍人?
霍瀾辭見狀湊到俞菀卿耳邊小聲說:「大隊裡的人幫你起了一個外號,叫俞大力。」
說完後他盯著俞菀卿的表情,發現她有一瞬間的錯愕,隨即又恢復正常了,最後哈哈笑了起來:「俞大力,還挺貼切的。」
「這是誰起幫我起的外號?」
俞菀卿在心裡暗暗想著:下次一定要讓這個人嘗試一下什麼叫真正的俞大力。
霍瀾辭搖搖頭:「不知道,只知道從你踢飛大牛嬸子後,這外號就出現了。」
「我們還擔心你會發飆,現在瞧你接受良好。」
俞菀卿沒好氣白了霍瀾辭一眼:「只是無傷大雅的外號,沒必要上綱上線,你們也太小心翼翼了。」
當然,還是要把罪魁禍首找出來,然後暴揍一頓。
俞菀卿推了推霍瀾辭:「趕緊去刷牙洗臉。」
兩人進山時就遇到周建華,他說:「小叔叔今天回縣城了。」
俞菀卿點點頭,算算時間自己爸媽應該也快到了。
周建華晚上跟著他們去巡山,有空閒的時間就會找一處草坪和霍瀾辭切磋。
到了早上回家時,周建華全身都是烏青,一碰就痛得嗷嗷叫。
回到家裡,老父親和老母親見狀只是淡淡說了一句:「霍知青是一個有分寸的人,你痛著痛著就習慣了。」
聽著母親的話,周建華瞬間覺得自己如今真的是爹媽不疼,小叔欺負的可憐蟲。
周大娘拍拍兒子的肩膀:「兒啊,現在挨打,以後執行任務時就會有能力保護自己。」
她難道就不心疼自己的兒子嗎?
不,她很心疼。
可她的不忍和心疼有可能會讓兒子少了自保能力,所以她只能忍著,甚至還要打趣他,半點心疼都不能表現出來。
周建華覺得生無可戀:「我知道了,我不會放棄的。」
周書記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爸放心,霍知青下手快准狠,兒子全身都痛,唯獨沒有流血。」說完後周建華就回房了。
周大娘見狀悄悄問老伴兒:「老周,會不會被收拾得狠一點了?」
「這玩意兒不會被打傻了吧?」
周書記拿起草帽戴在頭上:「放心吧,再打也不會比現在笨。如果體能和身手再不捶打一番,軍隊就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周成業到南扶縣城上班第二天就接到粵州發來的電報,知道俞家的人明天下午抵達南扶火車站,他撥打公社的電話,讓人到五星大隊把消息告訴菀卿。
第二天,俞菀卿睡到中午起來吃了午飯,這才騎車去南扶縣。
她先去閣委會找周成業,看著閣委會大門,想起第一次來這裡的情況。
她做夢都沒想到陳年雄完蛋後,來接任的人居然是自己的親二哥,這世上還真是有如此巧合的事。
周成業如今的辦公室也是陳年雄的辦公室,只是這裡已經被周成業重新布置,一個書架,上面放著各種各樣的資料,一套桌椅,再沒有多餘的東西。
看到有人帶著菀卿進來,周成業看了看手錶:「等我十分鐘。」
俞菀卿點點頭:「二哥先忙。」
周成業是一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說十分鐘就只是十分鐘。
忙完後,他拿起自行車鑰匙就帶著俞菀卿走出辦公室:「接著人後,我們先去國營飯店吃飯,然後把他們送去招待所。」
「好。」看來這位二哥也是把爸媽放在心上,要不然不會去考慮這些。
周成業騎著車,想起霍瀾辭的事,他問:「家裡人知道你處對象的事嗎?」
俞菀卿聞言搖搖頭:「不知道,沒有和他們說。」
周成業就知道會是這樣,他提醒一句:「爸媽既然到了南扶,肯定會去五星大隊看看你以後生活的地方,大隊的人都知道你和阿辭處對象,你們瞞不住的。」
「這事情你最好回大隊之前和爸媽說,他們要是從別人口中得知,心裡肯定會難受。」周成業覺得父母不但會難受,還會對霍瀾辭有意見。
俞菀卿知道二哥是為自己好,她連連點頭:「二哥放心,我會提前和父母說。」
不管是從長相說,還是從身份地位說,霍瀾辭都是很多父母心目中好女婿人選。
所以父母會反對的可能性很小。
兄妹兩人到火車站不到五分鐘,從粵州開往南扶縣的火車就進站。
李秀蘭跟在俞志安身後,有點忐忑說:「老俞,我害怕。」
敵人的炮火就落在身邊時,這位軍中的鐵娘子都沒有害怕,此時此刻卻有點膽怯。
俞志安聞言看了妻子一眼:「別怕。」
就算兒子真的埋怨他們,他們也要承受,所以害怕是改變不了任何問題。
俞家仁和俞家禮聽著父母的對話,心裡也有點不是滋味,這一路走來,他們看到父母的自責,愧疚。
可二哥(二弟)受到的傷害也是事實。
他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父母,只能陪著他們一起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