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菀卿指了指前方的大樹,笑著說:「就在不遠處,我們來了一會兒,只是這位女同志太投入了,所以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存在。」
他們的確在那地方聽了好會兒。
殷小婷聞言搖搖頭:「不,不可能,我們說話很小聲,你怎麼可能聽得到。」
霍瀾辭淡淡瞥一眼這個女人:「你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他看向羅主任:「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在這裡說幾句話,我和我對象去大樹下,待會兒再來複述你們的話。」
「這樣也能證明我們並沒有說謊。」
周成業看了妹妹和阿辭一眼,知道這兩人剛剛是抱著看戲的心態,忍不住想要捶霍瀾辭的狗頭。
居然敢看未來二舅哥的好戲。
看也就罷了,還要帶著自己妹妹一起,他這個哥哥的臉都快丟乾淨了。
大家看俞菀卿兩人一臉淡定的樣子,都贊成他們試一次。
俞菀卿和霍瀾辭真的走到大樹下,羅主任當著大家的面和人群中一位大叔說話,兩人說話的聲音都不大。
只是說了幾句話就停了,羅主任朝兩人招招手。
俞菀卿和霍瀾辭走過去,把他們剛剛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複述一次,在場的人瞬間炸了:「你們的耳朵這麼靈啊,站那麼遠都能聽到。」
「我相信他們沒有說謊,是這位女同志污衊人。」
「報公安,一定要把她抓起來。」
殷小婷已經傻眼了,她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管她如何解釋,大家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聽到的。
公安很快就來了,把周成業和殷小婷都帶走,羅主任和幾個熱心鄉親們也幫著作證。
周成業做了筆錄就放出來了,殷小婷則被關起來。
周成業還要回去上班,俞菀卿和霍瀾辭回家做飯。
等周成業下班回家,俞菀卿一看到二哥就哈哈笑了起來:「二哥,你今天幹得好。」
她討厭打女人的男人,可並不討厭適當的防衛。
而且她看出二哥踹人時,並沒有用全力,只是用了一點力把人踢開而已,不會造成內傷。
只是會痛兩天。
周成業看向俞菀卿:「你可不要回去告訴慶梅。」
俞菀卿皺眉盯著二哥:「你打算瞞著她?」
周成業對上妹妹疑惑不贊成的眼神,搖搖頭:「不會隱瞞,而是我想親自告訴她。」
這樣重要的事,肯定不會瞞著自己對象。
否則,她從別人口中知道,肯定會生氣。
與其這樣,不如自己坦白。
俞菀卿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不錯。」
「二哥,剛剛那個女的是周家大嫂娘家那邊的人?」要是她沒聽錯,二哥說了不會和黃家的親戚結婚。
周成業嗯了一聲:「是我大嫂娘家的表妹。」
「大嫂以前希望我能娶殷小婷。」
俞菀卿呵呵一笑:「周家大嫂不是一個好相處的。」
衝著這一點,不用見面,她就感覺得到。
而且,二哥還如此排斥周家大嫂的娘家人。
周成業想起大嫂的壞脾氣,嘆息一聲:「脾氣有點大,眼高於頂看不起我們五星大隊的人。」
「算了不說他們了,趕緊吃飯。」他一邊吃一邊說:「吃了一段時間的食堂,特別懷念小五做的飯菜。」
「那二哥就多吃一點。」霍瀾辭夾了一塊鹵豬腳到周成業碗裡:「都是我做的菜。」
剛剛夾了一塊五花肉準備放進嘴裡的周成業看了一眼霍瀾辭,隨後呵呵兩聲:「手藝還不錯,下次繼續。」
俞菀卿見狀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二哥喜歡吃,下次回家繼續讓阿辭做飯做菜。」
霍瀾辭點點頭:「可以,樂意至極。」
想要吃,那就做吧,日後結婚了,菀卿去隨軍了,兄妹分隔兩地,二哥想要吃,也吃不到了。
做幾次飯菜,換取日後自己和菀卿結婚時,二哥不要那麼一點為難自己,挺划算的。
周成業聽到這句話,心裡很熨帖,願意做飯給自己吃,那就更樂意做飯給小五吃。
他肯定不會教小五做一個甩手掌柜,可男人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們怎來縣城了?」周成業看向兩人。
俞菀卿趕緊把張春磊的事說一遍。
「這樣吧,你把藥材留下來給我,我明天開始熬湯送去醫院給他。」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作為親戚,肯定是要去看看。
而且,他聽說爸媽回西北找自己時,親家那邊也幫忙了。
別人用心對待自家,自家也要用真誠回報。
俞菀卿看向霍瀾辭,得意一笑:「我就說二哥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所以,早就準備了。」
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燉湯的藥材,一共兩份,如果二哥這邊沒空,就讓照顧春磊哥的人熬湯。
當然,她更相信二哥對這件事上心一點。
周成業似笑非笑看向兩人:「所以,你們在這等著我?」
俞菀卿淺笑一聲:「對啊,就是在這裡等著你。」
俞菀卿和霍瀾辭吃了午飯就騎車回寧山公社。
張文謙坐上回商陽的火車後,因為著涼,到了晚上開始有點低燒,整個人都顯得疲憊不堪,昏昏欲睡。
他陷入了夢中,就好像回到了自己青春年少的時。
那一天,父親讓他和弟弟去鋼鐵廠家屬院辦點事,正巧遇見一群孩子圍著一個長得玉雪可愛的小女孩拳打腳踢。
他本想馬上去幫忙,卻看到一直被壓著打的小姑娘奮起反抗,明明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孩子,身上卻有一股不顧一切的狠勁兒,她揪著為首的一個八九歲的孩子打,把對方打到嗷嗷哭。
打了領頭的,其餘的孩子就害怕了,想要還手,又害怕被打。
那被打得有點慘的小姑娘站起來,惡狠狠看向圍毆自己的人:「再來欺負我,我和你們拼命。」
說完後,她就背著書包離開。
沒多久,他在放學回家途中再一次遇到那小姑娘。
這一次,她睡著了,被一個中年男人抱著,急匆匆想要離開。
他意識到不對勁,騎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