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牛刀小試

  所以回家看見躺在床上的柳如煙,他的火氣就冒上來了,把手裡的扁擔往地上一丟,砸在地上「碰」得一聲,然後就指著柳如煙罵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個死丫頭片子還不知道起床做飯?還真當你自各兒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千金大小姐啊?趕緊給老子滾起來!」

  柳如煙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又恢復了平靜,慢慢的坐了起來,目光平靜的看著臉紅脖子粗的柳建國,明明長著一張看著挺憨厚正直的國字臉,說出來的話卻這般粗魯無視,尖酸刻薄。♡♢  👌💢

  「你可以給我做個示範,讓我看看是怎麼滾的?」柳如煙盯著柳建國,神色平靜,要是換了沒修為之前,她還真不能跟所謂的哥哥硬碰硬,但是現在麼,雖然她只有練氣三層,但擱倒一個少年還是沒問題的,再說,原主力氣本來就有些大。

  聽到柳如煙的話,柳建國一愣,待明白她說的是什麼之後,眼裡眼間布滿了怒火,臉上露出一抹凶光,大步走到床前,伸出手就準備一把拎起這個弱得跟小雞仔似的死丫頭,然後再好生的教教她怎麼尊老愛幼!

  嘴裡也不乾不淨的說道:「媽得,你個死丫頭片子敢這樣對我說話,老子今天不教你個乖,你就不知道什麼叫尊老愛幼,老子告訴你,以前忍你是因為你聽話,現在你居然敢不聽老子的話,那就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左一聲老子,右一聲老子讓柳如煙皺起了眉頭,就他這樣的,竟然也敢在自己面前稱老子?本來並不打算把關係弄得太僵的她心中冷哼了一聲,用你的話來說,不給你點兒教訓,你還真不知道尊老愛幼幾個字兒是怎麼寫的!

  所以她伸出了自己那雞爪似的手,一拉一推,直就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給仍到了門外的院子裡,然後她才施施然的起床,在床底下找到一雙鞋面破了老大一個洞的,比她的腳大了幾倍的布鞋穿上,慢悠悠的倚在了旁邊,神色平靜的盯著地上的少年。

  柳建國躺在院子裡的地上,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自己,這,這是被那個死丫頭片子給仍,仍出來了?媽得,這死丫頭竟然敢跟自己動手?真是反了天了,張嘴就罵道:「你個死丫頭賠錢貨,你敢對我動手?看老子不揍死你!」

  說著,就想起來把那個死丫頭抓起來狠狠揍一頓,只是他這一動,才感覺到自己半邊骨頭都在疼,那是他被仍出來著地的半邊,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兒,好會兒都沒敢動,嘴裡卻是不停的罵道:「你個死丫頭賠錢貨,你給老子等著,今個兒不把你揍痛了,老子不姓柳!」

  「柳建國,你嘴巴放乾淨點兒,你是誰老子?再敢把這話掛在嘴上,你試試?」柳如煙一雙璀璨的眸子看著地上動都不敢動的少年,心裡暗道了一聲慫貨,這點兒疼都受不了,還在那裡放狠話,要是換個人,早就又給他一頓痛揍了,還能等到他來報復?

  柳如煙的語氣淡淡的,但聽在柳建國的耳朵里卻是涼嗖嗖的,好像他要是真的再敢把那話說出來,就會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似的?所以他愣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了回來,但當他看到那死丫頭臉上一點兒表情也沒有的時候,心裡的怒火又冒了出來!

  現在他們的老爸不在了,長兄如父,他可是她親哥,他說個老子又怎麼了?哼,嘴巴長在自己身上,他還真不相信他說了這話,她敢把自己怎麼著了,哼,不僅如此,一會兒媽回來他一定要好好說道說道,這就是她慣出來的死丫頭,居然敢仍他了,要是再慣下去,那還得了?所以,必須得狠狠的教訓她一頓才行,最好打得她一兩個月下不得床才好!

  所以他張嘴就道:「老子是你親哥,你一個死丫頭賠錢貨也敢打老……」子字兒還沒說完呢,一個清脆的巴掌響聲直接就在他的耳邊響起,瞬間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然後就看到那個死丫頭居然笑眯眯的蹲在他面前。

  看著這笑眯眯的一句話也不說的死丫頭,不知怎麼的,柳建國的心裡突然打了個突,真有一種要是他再繼續罵下去,他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的感覺,一隻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眼前的人,沒錯,是自己妹妹那張臉,只是眼睛卻變了,很是光彩奪目,讓人移不開眼。

  兩人就這麼一個在地上躺著,一個在地上蹲著互相看著,半晌後,柳建國才有點兒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你想幹什麼?」他吞了吞口水,看著笑得月牙彎彎卻一言不發的死丫頭,心裡暗罵自己沒出息,居然被這個死丫頭片子給嚇住了?

  「不想幹什麼啊,就想看看你嘴巴乾淨不乾淨。」柳如煙依然笑眯眯的,聲音輕輕的,聽起來也是柔柔的,任誰聽起來,都覺得很溫柔,也很正常,可是聽在柳建國的耳朵里,卻並不是那麼回事兒,而是冷得要死的感覺。

  柳建國瞪著一雙濃眉大眼看著眼前這個小小的身影,心裡一突,「你,你不是我妹子?」那個死丫頭雖然脾氣也很倔,力氣也很大,但是,笑得卻沒有這樣好看,眼睛也沒有這樣有神,可是,這臉明明是一模一樣的,怎麼可能不是呢?

  「我不是誰是?」柳如煙眼睛眯了眯,還是笑著,停頓了一會兒,又道:「死過一次的人,有變化也是很正常的,你覺得呢?」說完,她站起身來轉身進屋,只是卻又有聲音淡淡的飄來:「一會兒媽回來,你知道該怎麼說你身上的傷吧?」

  老……我知道個鬼啊,柳建國很想把這句話吼出去,可是,摸了摸依然火辣辣的臉,以及自己半邊身子依然疼得要死的感覺,他可真怕那死丫頭再這樣給他來一次,所以他慫了,點頭道:「知,知道了,不就是山路沒走穩摔了一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