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嫿凝神,「情緒垃圾也是垃圾,要定期清理才會健康!」
「你這詞倒是新鮮,是在學校學的嗎?」
劉晟躺在床上,眼底的疲憊顯而易見。
「我自己琢磨的。」
周嫿拍拍被子,「你還是先睡一覺,眼下身體健康更重要!」
「好!」
劉晟順勢閉上眼睛,腦海里一直回想剛剛的話,情緒垃圾?
小同志哪裡來的這麼多新鮮詞?
政審的時候不是說她從小在縣城長大嗎?
越相處他越發現,小同志真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
屋外,
周嫿在菜園子裡的拔了會雜草,就看到陸婉晴背著背簍進來了。
早上回來她跟站崗的士兵說了,以後要是陸婉晴過來,就讓人進來。
這邊是家屬區,也不是什麼軍事重地,管理沒有那麼嚴格。
等開門將人請進來,
周嫿才發現這小妮子背簍里還有不少東西,
陸婉晴將簍子裡的大母雞提出來,又將一籃子雞蛋放在地上,
「這是方志兵拖我給你的。」
說完又從背簍最底下拿出一個陶瓷罐子,「這是村里大娘送我的大醬,我嘗著不咸不淡,沾野菜蒸豆腐都不錯,你試試。」
「還有這個,是你乾媽自己做的辣椒醬,說你以前就喜歡這一口,非讓我送過來,我都只得了一小罐,我媽就是偏心。用的還是我地里的辣椒呢!」
周嫿看著陸婉晴變戲法似的拿出東西,真覺得現在窮是窮,但鄰里關係好,大部分人還是樸實善良的。
大家都是真心相待,真沒那麼多塑料閨蜜!
她寶貝似的看著手裡邊的東西,開心地道,「你別說,我還真想著乾媽這一口,昨晚上做夢還夢見去你們家拿這辣椒醬沾饅頭呢。
還有這雞,我回頭自己去謝方志兵。」
陸婉晴聽她說完,心裡才算真正歡喜起來。
他們家給嫿兒添了那麼多麻煩,可卻是在嫿兒需要的時候拿不出別的東西。
就說給劉營長補身體的雞,嫿兒還是從別人那裡買的。
看到她喜歡自己送的辣椒醬還有大醬,陸婉晴眼裡亮晶晶的。
周嫿堅持把人留下來吃飯,
「我之前請客你不在,就當是我單獨請你吧。」
周嫿將雞綁在壘柴火的牆角跟,等老劉好點了才能進補,先給養著。
然後就開始在廚房裡忙活起來。
兩個閨中密友湊在一起,難免就說起了愛情這檔子事,
陸婉晴被灶膛的火苗烤得滿臉紅彤彤,腦子裡那八卦的觸角被熱得直往外伸,
「嫿兒,劉營長對你怎麼樣?」
周嫿呆滯了一瞬,思考隨軍這段時間的生活,老男人對自己如何?
確實還挺好。
「嗯,不錯!」
陸婉晴大概是最近愛情小說看得有點多,心裡有種莫名的拉扯感,
這就和追小說同理……
垃圾文,狗才看,
爛到垃圾炸裂變態文,我倒要看看是怎麼個事兒!
她現在對閨蜜的愛情故事就是這麼個心態,兩人完全不搭,這開局也很炸裂,她想八卦一下!
「那你喜歡他嗎?」
「給你看小說,是為了防止你戀愛腦,你問我幹什麼?我沒有這種腦子!」
「喜歡」這兩個字眼從穿書開始就沒有出現在她周嫿的字典里,
兩人目前就是兩肋插刀的好室友關係。
一榮俱榮!
戀愛腦?陸婉晴第一次聽到這個新鮮詞兒,好奇心一下就被勾起來了,
「沒有戀愛腦,就是不喜歡唄?那你倆咋睡一個被窩?」
「因為我們有證!結婚證!」
周嫿決定不再給好姐妹看戀愛文了,應該看看《從堆肥開始逐鹿天下》。
姐妹這腦子裡面不但水多,還冒粉紅色的肥皂泡!
「那你饞他身子不?」
周嫿瞪眼,沒好氣地回,「饞,饞得不得了!」
「懂,我懂!」
陸婉晴一邊把菜端進堂屋,一邊嘆氣呢喃,
「不喜歡還饞人家身子,好閨蜜這精神狀態領先這個時代啊!」
呸,這就是小說裡面說的渣女!
但,好刺激!
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到了午睡的劉晟耳里。
他豁然睜開眼,聲音不太熟悉,但組合在一起的字他都聽懂了,
「不喜歡,但饞他身子!」
劉晟眼眸暗了暗,薄唇輕掀,從牙尖里擠出來的話冰冷異常。
不喜歡嗎?
晚上吃飯的時候,這場面就有些冷凝了,劉晟全程一言不發,冷麵魔王的氣場拉滿。
吃的陸婉晴也不敢說一句話。
吃完更是找了一個藉口趕緊溜之大吉。
周嫿也不知道這老男人是抽哪門子的風,洗漱好,打了水準備給他洗臉,卻是遭到了無情的拒絕,
「不用,我自己可以!」
可以就可以,誰愛干似的。
這是鬧哪出。
第二天周嫿也沒留在家裡,該上班上班,該做飯做飯,
劉晟在家養病這段時間,兩人關係有些微妙。
總結成一句話就是,劉晟陷入了單方面自我內耗!但只停留在思想上。
晚上給周嫿做的訓練計劃依舊沒有落下,
「98,99,100……」
「行了,咱們循序漸進,你今天都做了三組伏地挺身了!」
劉團結在旁邊也哀怨的看了老父親一眼,「為什麼我也要陪著訓練?」
劉晟冷著臉,振振有詞,「沒有對比就沒有動力,沒有她都襯不出你的弱。」
「我才8歲!」
「我8歲比你強壯!50個伏地挺身是有的!你幾個!」
「目前為止不到10個!」
「懂?」
周嫿沒理會兩父子的官司,拉好筋去洗澡。
惜命的她每天都會進空間盯著血條看好幾遍,生怕又出現什麼重要人物沒被拯救。
命到無時方恨晚啊。
她現在固定的體能三千米長跑,三百個伏地挺身,青蛙跳100個。
吃飯都比平常吃的多了一碗。
晚上倒在床上,劉晟無奈地給小同志兩側小腿做熱敷,按摩,睡覺前還抹了紅花油,這一套流程下來,周嫿舒服得直哼哼,
「家屬院相對還是安全的,你不用這麼賣力。」
周嫿用手指剮蹭了一下老男人的後背,「那傷是怎麼來的?便衣抓到了?」
確實沒抓到。
根據小同志的畫像,他那天晚上只伏擊到了部隊裡的內鬼,是他們營的一個排長。
人關在聲訊室半個月,咬死不開口!
一想到外面那名聯絡員還在,劉晟也是整天忙得跟陀螺一樣。
按摩好,周嫿懶洋洋地翻了個身,那白晃晃的大熊貓Duang的來回晃蕩了一下。
看得傷勢已經沒有大礙的劉晟眼眸漸濃,可腦海里那句不喜歡依舊盤旋。
劉晟起身就要往外走。
周嫿躺在床上懶洋洋的睜眼,「嗯?」
就見近在咫尺間的那處領土陡然情緒高漲,周嫿不知覺的眯了眯眼。
眼看著拉絲的氣氛上頭,劉晟冰冷的嗓音打破了兩人間的旖旎,
「你先睡!」
說完更是一個眼神都沒留給她,直接開門。
周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