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周嫿就放開手去忙活。
下午量了尺寸,到晚上的時候就在家裡開始作畫。
紙張都是組織部那邊提供的,周嫿試著畫了幾個版本的草稿,畫的成片的麥田瓜果豐收的圖。
麥浪群中間用深色的筆尖勾勒出了熱烈歡迎四個大字。
靈感來自於後世那種麥田中間收割出字樣。
最前面一排的是軍人,生產兵團,還有屯子裡的村民。
軍人手上抱著保家衛國的武器,生產團的人手上抱著臉盆大笑的香瓜,
而村民手上捧著的事金燦燦的小麥,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豐收的喜悅。
畫面主要由三部分構成,一望無垠的藍天,金黃的麥浪,再有就是畫面最下方可愛的開荒人群。
劉晟下訓回來就看到了小同志坐在地上正挑選著畫報的場景。
小同志的頭髮用一跟鉛筆輕輕挽起,露出皙白似瓷器的脖頸,明眸皓齒。
好一張美人作畫圖。
就是看見小同志是直接坐在水泥地上的,他下意識地皺眉,
「怎麼坐在地上……」
她身上應該還沒幹淨吧,劉晟走過去握住她白皙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就將人給帶了起來,
「你回來了!」
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點懵逼,周嫿忍不住咬住了支撐在下巴的鉛筆頭。
劉晟那雙鷹眸緊緊的盯著小同志水潤的紅唇。
喉結不自然的滾動了一下,聲音暗啞,
「別咬鉛筆頭,髒!」
周嫿這才反應過來,前世學畫畫的時候就有這個愛咬筆頭的愛好,想不到現在一開始畫畫,不自然地就把自己的小癖好給暴露了出來。
將筆放回桌子上,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忘了,思考的時候總想咬點什麼,或者捏點啥……」
咬筆頭是其中一個嗜好,還有一種就是捏抗壓豆豆,無聊的時候她能玩一天!
劉晟看了她一眼,將人撈進臂彎里,「你可以咬別的,也可以捏別的。」
說完握著她白皙的軟手鬆了松。
捏什麼?
周嫿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卻是快一步地落在了老男人的腰腹處,梆硬的手感讓她瞬時臉色爆紅。
她趕緊將手收回來背在身後,只是在老男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蜷了指尖摩挲。
劉晟漆黑的深眸里有得逞的笑意,
「白天不如半夜好摸?」
「哪有?」
周嫿大囧,蹲下來去撿地上的畫,「我晚上可是睡得好好的,壓根沒占你便宜!」
她一向睡覺老實,怎麼可能摸人腹肌這麼沒有道德感的事情!
老男人學壞了,不要相信正經的老男人。
「那,我去做飯了,你幫我看看這幾幅畫哪一張合適畫在牆上的。」
只有兩天的時間了,她得早一點選出來,不然沒時間作畫!
劉晟看著小同志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眸落在那幾幅畫上面,以前就知道小同志會畫畫,只是沒想到她能畫得這麼好。
雖然是草稿,卻是很傳神。
他從裡面挑出了一副,放在了最上面,
無他,這張的軍人形象最像他!
這幾天天氣燥熱,蚊子也是最多的,劉晟下訓後就去了營地旁邊割了很多艾草回來熏。
小同志皮膚白,被蚊子叮一口就紅彤彤的一片。
這蚊子也是會叮的,剛剛發現她的唇珠兒上都被叮了,等會要抹點啥,不然明天可能得腫。
因為這幾天有任務,所以周嫿的晚飯都比較簡單,吃飯也快。
等到吃完飯,洗漱完,她進屋就看見了那張放在最上面的畫。
這幅也是她最喜歡一張,畫面中軍人的形象就是按照劉晟去勾勒的,想不到兩人還挺默契。
將這幅畫又完善了一下,周嫿就準備回床上睡覺了,房間裡有些悶熱,反正兩人前幾天都已經那樣了,乾脆也就沒穿內衣。
直接空著穿了一件小吊帶跟齊屁小短褲,兩雙腿裸露隨意地搭在竹蓆上。
這邊沒有風扇,晚上純靠手扇,
劉晟將兩個小崽子安排妥當就回了房間,
才推門,就看見微弱燈光下,
小同志兩條白晃晃的大腿交纏,皙白的胳膊抱著大枕頭,人霸占了四分之三的大床正呼呼大睡。
他用舌尖抵了抵嘴裡生生發疼的潰瘍,在心裡喟嘆了一聲。
哎,今天又是背毛選的一天。
劉晟無奈的從小同志手裡將蒲扇拿出來,一邊給小同志扇風,一邊小心翼翼爬床。
還碰到了小同志的手,劉晟趕忙轉頭去看,就見小同志的紅唇一張一合,被蚊子咬過的地方已經紅了一小塊,人沒醒,睡得特別香甜。
翻過身的小同志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被壓皺的綿綢褂子下風光無限。
劉晟看了一眼就覺得口乾舌燥,熱血上涌,
這不是形容詞,這是動詞!
下一秒,劉晟就感覺自己的鼻腔內湧出一股熱流……
流鼻血了,
火氣太重!
下床又是一陣慌亂,等到在回到房間,他也不打算在上床睡覺了,乾脆找了兩條板凳睡在了上面。
翌日一早,周嫿沒注意到老男人眼底的淤青,神清氣爽地去三十二團那邊作畫了。
兩天時間真的很趕,她只能是撿著最簡單的來畫。
就是抽象派!
講究配色跟形感。
組織部那邊怕人手不夠還派了一個宣傳員來幫忙,婦聯這邊當然派了張莉來幫忙。
組織部的宣傳員是錢愛霞的侄子錢方程,肖政委走的裙帶關係,不過錢方程手上是有技術的。
他筆桿子硬,會寫稿,只是在繪畫方面弱了一點。
來了之後,周嫿安排他在一邊鋪底色,順帶將熱烈歡迎四個字先勾勒出來,張莉畫畫還行,周嫿就讓把草稿上的麥田畫到牆上。
最重要的人物刻畫就由周嫿親自上手。
幾人在三十二團這邊忙活宣傳畫的爆炸性消息瞬間在家屬院傳開,隔壁對周嫿十分好奇的母女倆在院子裡嘀咕,
「娘,是不是嫁給軍人還管找工作啊。」
吳大娘搖著蒲扇,道,「應該是,你嫂子要不是那張大嘴巴估計現在也在部隊這邊當上領導了。」
吳秀麗立馬就來了精神,「娘,我嫂子才讀了二年級,我可是讀到初中了,那我要是找個軍人,不也能當領導?」
「可以是可以,但你哥不是不同意嗎,說是軍區沒有合適你的人選。」吳大娘嘆口氣。
吳秀麗卻是不死心,「哥說沒有合適的人選,我就創造合適的人選,我看隔壁那個騷蹄子整天早出晚歸,瞧那身板怎麼可能餵得飽劉營長,還得是我這樣的才能受得住劉營長的狂風暴雨。」
吳大娘猶豫,「你要幹啥,可不能連累你哥,他昨天就狠狠警告咱們了。」
吳秀麗自我感覺良好地一甩頭,「娘,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就是去問問!沒準人家就喜歡我這種身姿豐腴的。」
當天晚上,周嫿還留在三十二團那邊急筆奮書。
而劉晟提了飯盒準備送過去,才開門就看到吳連長家的門打開,
從裡面走出一個又矮又胖的女同志,
「劉營長,我是吳連長的妹妹,」
隔得近看,吳秀麗覺得劉營長果然很有男子氣概,寬肩窄腰,本就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的吳秀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