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母豬的肚子非常大。
周嫿戴上手套,又給自己弄了一套裝備,幾乎是全副武裝才進入豬欄。
此時的母豬躺在地上已經是奄奄一息。
沒有嚎叫聲,也沒有掙扎聲。
在長達兩年的工農兵大學裡,周嫿是學習過母豬產後護理的,加上前世的經驗,應該問題不大。
周衛兵看到三姐換衣服,也穿上了平時的舊衣服,站在旁邊,準備搭把手。
一直懵在原地的柳眉雖然抗拒,可周嫿都進去了,她也好奇,跟在周衛兵後面進了豬欄。
至於剛剛還自詡本土專家的林科長,他沒有進去,就想等著對方出醜。
所以這個狹小的地方就形成兩派人。
周嫿吩咐,
「這樣下去不行,提神的中藥水煮好了嗎?」
「應該好了,我去看看。」
母豬這兩天要生產,藥材周衛兵有提前準備好,不一會就讓知青將中藥水拿了過來。
周嫿點點頭,「灌下去!」
一聲令下,柳眉跟周衛兵兩人合力給母豬灌藥。
藥喝下去,母豬來了精神,嗷嗚嗷嗚嚎叫起來,整個豬都亢奮起來。
周嫿又讓兩人摁住母豬,自己上手摸了摸母豬的肚子,
好傢夥,
難怪會難產,
別的母豬一胎也就是三四個,這裡面保守估計有十個!
時間緊任務急。
周嫿也沒顧得上跟周衛兵和柳眉解釋,開始上手給母豬按摩,等到母豬漸漸安靜下來,她才是試著接生。
一個,
兩個,
接下來是三四個。
母豬的力氣耗盡,躺下來不肯動彈。
周嫿繼續讓柳眉給母豬餵藥。
直到母豬將肚子裡的豬崽子下出來了,周嫿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數了數,地上一共有十一個。
還真是超快順產啊。
「現在天氣寒冷,清理出一個乾淨溫暖的豬欄,地上要多鋪乾草,還有一定要提前消毒好。」
周衛兵聽完立馬吩咐豬場的知青去辦了。
而周嫿洗乾淨手,出了豬場才注意到了一直沒走掉的林科長,
她驚了一下,
「喲,您還沒走呢,是要留下來幫忙清理豬欄嗎?」
「沒,才沒有!」林科長的臉火辣辣的。
看著滿地髒污,還有這個白雪一樣的女同志,林彪有一瞬間的恍然。
剛剛這個漂亮的年輕女同志是在給豬接生?
小豬崽都活下來了,而母豬也窩在乾草上休息。
不,
它們還沒有度過危險期。
他要留下來。
看看這個女同志到底還有什麼把戲,還有剛剛那個中藥水是什麼水兒?
母豬生產脫力,居然喝了就能清醒過來。
周嫿不知道林斌這些小心思,給母豬接生完,她就去了周衛兵的值班點,
將之前在空間收集到的消毒方法,消毒水配比,豬欄的遠近等等整改規則都交給了周衛兵。
周衛兵拿到方案後,立馬叫上了幾個知青一起商討整改規則的可行性。
開完會,各司其職。
大傢伙都馬不停蹄的將豬場進行了翻天覆地的打掃,
嚴格把病豬死豬隔離開來,將已經不行的豬進行火化掩埋。
周嫿跟柳眉也沒閒著,配消毒藥水,配治理豬瘟的中藥水。
將藥水給那批病情不太嚴重的病豬餵下去。
等到這一切都忙活的差不多。
天色也晚了。
周嫿回到值班室的時候,才發現一天都沒有怎麼進食,她跟柳眉兩人都餓得前胸貼背後。
好在這個時候,陸婉晴帶著元寶來送飯了,
「就知道你們還沒吃,我一早上來找你,就聽說你去了豬場,先吃點墊補一下。」
元寶穿著大紅襖襖,頭頂上還特意點了一個小紅點點,看著周嫿,
「你就是我媽媽的好朋友?」
周嫿蹲下來,捏了捏小傢伙的臉蛋,
「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叫方淮安?」
元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登時睜大了眼睛,「你是咋知道我的大號的?」
周嫿若有其事的點點頭,
「我不但知道你的大號,還知道你的小名叫元寶?」
元寶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小傢伙轉身拉著媽媽的手,
「媽媽,不枉我今天出門點了紅點點,嬸嬸可真聰明。」
周嫿吃飽了飯,又跟陸婉晴說了幾句,就去豬場巡視了,母豬跟豬崽崽還在危險期內,今天晚上還是要多加關注才行。
她跟幾個值班的知青排了一下班,大傢伙輪流照看。
就連林科長也在其中。
這傢伙把他看的眼花繚亂,不誇張的說,現在這個豬場那簡直是比他們家還乾淨。
心裡暗暗記下來,說不定以後其他的農場也能用上。
這一晚上漫長又短暫。
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本來奄奄一息的母豬恢復了活力,而十一隻豬崽崽都活了下來。
一整個晚上,豬場沒有一隻病豬死亡。
而且本來得了豬瘟的病豬都恢復了活力。
到中午的時候,周嫿又巡視了一遍,才徹底放下心來。
看來豬瘟應該是徹底控制住了,
交待了周衛兵,「藥還不能停,就按照我給你的方子,將藥水跟藥渣拌到豬食料裡面。」
周衛兵感動的簡直熱淚盈眶,
「三姐,你簡直就是我的救星,別的不說,如果咱們得病豬都好了,這個功勞絕對是你的,回頭我一定給你寫一封大大的表揚信。」
周嫿淺淺一笑,
這種好話可以多說一點。
功勞自然是她的。
就是這種高光時刻,還怪想念大毛的。
也不知道他在京市的軍事演練怎麼樣了。
——
京市,
四合院,
幾個小崽子坐在飯桌前,都是無精打采。
小橙子掛著鼻涕泡泡,最先發問,
「爸爸,怎麼媽媽才走我就想她了……」
毛票也舉手,「我也想了,媽媽都好久沒有離開我們了,她一個人可怎麼活啊……」
劉晟:……
團結也垂頭,今天胃口不好,不易吃飯!
「我也難受,要不我們給媽媽寫信,把你們想說的話都寄給她。」
劉母忙不迭的點頭,
「行,讓團結寫,就說我們在家都挺想念她的。」
小嫿走之前劉母還一心掛著二妞的事兒,可小嫿一走,她奇蹟般的就痊癒了。
沒有兒媳婦在家叮囑著叮囑那兒。
她真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