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罪大惡極的人

  前程家庭!

  孩子還小?

  想到糯嘰嘰的小橙子,劉晟翻滾的怒意稍有停歇。

  門關上的剎那,

  他已經恢復如常。

  審訊室只有一盞昏黃的吊燈,正巧在犯人的座位前方,以犯人的座位為圓心照亮中心一圈位置。

  此時,他能看清這個曾經的連襟齊建設蒼白著一張臉左顧右盼,

  他將聲音故意又壓低了幾分,扯開他嘴裡的布。

  「說。」

  座位上的齊建設聽到這話,掙扎著就要從座位上跳,但雙手被銬鎖住,屁股才離開位置,人又跌落了下去,

  「領導,我都說了多少次了,是她……是她強迫我,弄得我滿身傷,還要了好幾次!」

  「您不信看我的背上還有身上的傷,她用指甲掐我,我完全是被動的。」

  齊建設剛剛被扯開的衣服還沒穿上,皮膚此刻還裸露在空氣中,劉晟瞧了一眼,

  從滿身被抽打的痕跡里一眼就看到深深的指甲印。

  本來還繃緊的神經突然就放鬆下來,

  小同志愛乾淨,從來沒有留過指甲。

  剛剛進來前,他也害怕,怕事情比小同志說的更糟糕,

  怕有個如果萬一,

  幸好!

  劉晟站在燈光前,擋住了一室的亮,居高臨下地俯視眼前人,

  「她碰你哪裡了?」

  座位上的人一愣,隨即很快的答,

  「哪裡都碰了!」

  「好!」

  劉晟將扯出來的那塊破布又塞了回去,眸色狠厲地活動了一圈手腕,

  這些天他訓練的時間減少,基本上都在處理文職工作。

  劇烈運動前確實要先熱身。

  而重新又被塞住的齊建設聽到卡塔的關節碰撞聲,緊張的人都要靈魂出竅了。

  可奈何他的手腳都被固定住,眼睛也因為辣椒水纏了厚厚的一圈繃帶,

  就算是驚恐掙扎的渾身青筋凸起,也不能動彈半分,

  「嗚嗚嗚……」

  他都說了呀,

  說了不止一次,怎麼到現在還不相信他呢?

  那就是個不要臉的婊子,為什麼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呢。

  其實一開始跟著她上火車,齊建設只是打算給她一點教訓,讓她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當初相親就是周嫿先放棄自己。

  看著她一步步變好,變得讓人高攀不起。

  齊建設心裡是嫉妒的,更是扭曲的想過,如果這樣的女同志跟了自己,那是不是就不會有後面那些糟心事兒了。

  周甜甜這個害人精,身體不行還硬要跟自己亂來,

  害的他年紀輕輕就成了鰥夫。

  自己哪一點不如劉晟了,他爹是廠長,劉晟家不就是個捲菸廠的普通職工嗎?

  他好歹讀過高二,劉晟年紀輕輕就去了當兵,說是文盲也差不多吧。

  再說年紀,自己年輕那老男人好幾歲了。

  不管是在體力,思想,年紀,家庭,

  他都秒殺劉晟。

  怎麼周嫿就偏偏看上個一無是處的老男人,而放棄自己呢?

  在北大荒的時候想不通,後來被白珍珠的老爹打他又更加想不通。

  明明在紡織廠的時候那麼多小姑娘追著自己跑。

  怎麼到了現在他就混成了過街老鼠呢?

  他要去問清楚,問問周嫿到底為什麼不選他而選劉晟。

  所以他在火車站帶著她去能問事兒的地方。

  沒想到居然還被她那樣狠狠對待了。

  他現在有些明白了,肯定是周甜甜逼迫她換親,周嫿一直記恨在心,所以才弄得那樣暴力。

  齊建設此時多種情緒交織,

  既有被虐的痛苦又有得償所願的暗爽,

  只是當劇痛再次襲來時,這種情緒瞬間化為烏有,

  「啊!」

  「嗚嗚嗚!」

  真特麼太痛了,他感覺自己的膝蓋窩被踹了,

  從前聽那些小混混說隔山打牛,傷不在肌里。

  現在他就覺得自己的雙腿都要被這一拳給擊碎了。

  然而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劉晟想到剛剛媳婦在外面那個紅著眼眶的委屈勁兒,他簡直想把這個惹到媳婦兒的人大卸八塊。

  想到許師長壓著他們這群新兵蛋子去學文化課的時候,

  他就聽到過啥周幽王為了褒姒,能烽火戲諸侯。

  當時他不屑一顧,一個統帥者能這麼荒唐,最後還要把罪責丟給女人。

  簡直是離譜。

  可他剛剛看到媳婦那雙紅腫的兔子眼,就覺得博美人一笑,古人還是保守了。

  若是眼前人真的做出啥事兒,他保不准能比周幽王更瘋狂。

  「你說全部都碰過,那我就幫你回憶一下!」

  他們在邊境經常會抓到偷渡過來的臥底,這些人受過特殊的訓練,嘴硬,身子板兒也硬,審訊室的人都把他們沒辦法。

  這種時候,只有劉晟親自上手才能掏出一些東西。

  所以大魔王的稱號也是從這時候得來的。

  先是腿,然後是五臟六腑,背,手,

  一拳比一拳更用力!

  「對了,你是不是說還動你那裡了?」

  冷冰冰的金屬感接觸到自己下半身的時候,齊建設一陣顫慄,

  這觸感告訴他,是把武器。

  不單單是能要了他命根子的武器,

  還是一把能要了他命的武器。

  齊建設這下是真的被嚇破了膽子,這裡天高皇帝遠,真要是給自己按個什麼名頭,給自己嘎掉。

  那不是虧大發了。

  在沅江市他還能蹦躂一下,在這裡,他什麼都不是。

  周嫿這個死賤人玩兒了自己,還想將屎盆子扣在自己腦袋上。

  這個暗虧他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

  被接踵而來的痛感弄得已經沒有思考能力的齊建設使勁兒的搖頭,

  「嗚嗚嗚,」

  「我,說……」

  隔著破布,他儘量讓吐出來的字更清晰一點。

  「不必。」

  說?

  要還說出自己不想聽到的怎麼辦?

  劉晟看出來了,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廠長公子是真怕了,

  但他也怕啊,關於媳婦兒的髒字,他是一個字兒都不想聽到。

  劉晟又上前招呼了兩腳,直接連人帶著凳子都踹翻在了地上,

  齊建設現在就像是雨水裡被踩碎的蝸牛,一身是傷的跪趴在地上,

  劉晟一腳踩住他的手,聲音像是毒蛇的芯子,緩緩吐出,

  「老老實實把事情的原委說出來,別讓我再審第二次。」

  說完將那塊破布隨意從齊建設的嘴裡扯出來。

  噗噗的鮮血把本就髒污的破布染成了黑紅色。

  也沒管地上的人,長腿一邁,大跨步從審訊室往屋外走去,

  劉晟還存有理智,是因為想到媳婦還在吉普車上,雖然在派出所門口,但萬一等會醒過來找不到自己,害怕怎麼辦?

  不想讓媳婦等太久。

  劉晟不敢讓媳婦在受到一丁點的刺激。

  他壓下心中的暴虐,出門的瞬間又變成了那個冷漠如水的劉晟,

  「應該能說實話了,好好審!」

  背後的齊建設被凳子壓制,匍匐在地上,涕淚橫流,痛到痙攣。

  兩位一直等在門口的公安看到裡面的情景都驚呼,

  青年男公安更是眼看著自己手上的槍枝被拿走,麻木在了原地,

  等到人走遠,

  他才哆哆嗦嗦地問,「要不要向上級領導請示……」

  女公安鄙了裡面還在動的人一眼,

  「請示啥,汪局說只要人不弄死就行!」

  盲流罪可大可小,再說他們剛剛就收到金雞屯村長的聯名舉報,說是裡面這位在村子裡逃避勞作,偷奸耍滑,還跟好幾個女知青有不正當關係。

  罪大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