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孫元慶回到報社後,
心情還久久不能平復,
報社沒人,他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泡了一杯濃茶,
苦茶提神。
將他本來萎靡的精神一下子給弄振奮了,
把今天拍的照片拿去報社暗房洗出來,趴在桌案上刷刷的開始寫文章。
他日常都是白天採訪,晚上將文稿整理出來,第二天便會回到報社交稿。
孫元慶早上學,所以在動盪前他就提前上完了大學。
正兒八經的新聞系高材生。
這段時間採訪基本上是關於工農兵大學生的生活。
所以照片裡有很多是清北大學的校園。
看著一張張照片在自己眼前划過,孫元慶的心怎麼也安靜不下來。
照片沒選好,乾脆提筆又開始寫。
他的文稿從來都是一氣呵成,可今天卻怎麼都寫不下去,
半個小時過去,紙張上墨水暈散開來,
夜,
像是吞噬人的魔鬼,從來沒思考過個人問題的大少爺,今天卻像是開竅了一般。
琢磨是不是該找個對象了!
——
而小院子裡,
周嫿將東西稍稍收攏好,洗漱,躺回了新布置好的床上,
「大毛,今天休戰,太累了!」
劉晟幽暗的眸光落在她的唇瓣上,
「昨天床沒弄好,你說不要,今天又不想了?」
周嫿已經躺平在大炕上,「我這不是怕你累著,畢竟你也不是年輕人了,咱們這事兒還是要節制的。」
不能暴飲暴食。
劉晟鎖好門,單手將自己身上最後一件背心扯掉,露出蜜色的腹肌,
「那誰是年輕人?」
這院子是通電的,房間裡的燈還亮著,
昏黃的燈光下,周嫿清晰的看見了老男人硬得像是一塊板磚的腹肌,足足八塊!
這狗男人都三十好幾了,怎麼身材還這麼好。
「大毛,你別這樣……」
周嫿捂著眼睛,漏出指縫,「別誘惑我,真累了……」
劉晟靠近床邊,拉著周嫿的手在自己的腹肌上遊走,
「那我是年輕人嗎?」
「年輕年輕,你是最年輕的中年人。」
周嫿討饒似的舉起雙手,「官人饒命。」
這話更像是挑逗似的,將本來就意志力已經接近崩潰的劉晟擊了個粉碎,
大手握住纖纖細腰,另外一隻手扣住周嫿舉起的右手,五指相扣,
將小同志揉在懷裡,咬牙切齒地道,
「年輕人哪有我會,媳婦,別走神,只能看我……」
接下來那就是讓媳婦快樂。
劉晟致力於讓媳婦滿足,直到看著她如珍珠般的腳指頭抓緊,又鬆開。
劉晟這隻大蚊子才放過她。
說是一個月的假期,但劉晟也不能真的全都陪了媳婦,剩下的兩周時間他得去報導,
將體檢報告還有調令都提交上去。
這邊的領導對劉晟的履歷非常滿意,看著老許拍胸脯推薦上來的人,
王忠笑得臉上的褶子都起來了,
「老許這個老滑頭總算是肯放人了,我還以為他要等到退休才肯放了你這名虎將。」
早在劉晟錯失副團位置的時候,他就跟老許討過人,
王忠作為陸軍總司令,早就對北方軍區這枚冉冉升起的新星有所了解了,
前兩年風聲緊,更是有關於劉晟個人關係處理不好的留言。
所以王忠才沒將人往京市裡面掉,再後來劉晟結婚生女,家庭關係這一塊算是無懈可擊了,又出了養子是黑五類這種傳言。
這種事可大可小,當時又在正風頭上,劉晟往京市裡面掉的事情才會一推在推。
這麼好一個苗子,若真是因為這些無需有的帽子被打下去了。
怕是他們軍區的一大損失。
所以當時許師長跟自己商量,讓劉晟在北邊繼續留一段時間,他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
如今,現在時機正好。
不論是從劉晟得成分,還有家庭關係上都是無懈可擊,更何況他那個媳婦也是個優秀的,兩口子一起到京市,順理成章。
王忠拍了拍劉晟的肩膀,
「行了,你回去把二師那邊的後續事宜處理了就趕緊過來,還有家庭方面,兩個孩子的轉學事宜好好弄一弄,下半年,我要看你以飽滿的精神進入工作狀態。」
劉晟立馬立正敬禮,「是,保證完成任務。」
周嫿等劉晟去忙自己的,她又回到了學校上課,
中午跟著喬月季一起去食堂吃飯,就覺得飯還是那個飯,但沒有了大毛吃得都不香了。
喬月季倒是吃得挺香,順道還分享了一個八卦
「嫿兒,我聽說白珍珠跟學校請了一個月的假,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好久沒聽到白珍珠的消息,
周嫿一愣,「不是才開學,怎麼又請假?」
「誰說不是了,家裡人親自來接的,我昨兒個看見白珍珠的老爸親手扇了齊建設兩耳光,說是要再纏著白珍珠,就讓他身敗名裂!」
周嫿納悶,從周母過年的時候回去後,就再沒有消息了,
也不知道那三胞胎的去向,難道白家是知道了齊建設過去的事?
事情就是這麼不經念叨,兩個星期後,
周嫿就接到了老四從北大荒寄過來的信件,這封信內容大致分為了三個部分,
第一部分是表達了對親三姐的想念,
第二部分是闡述了自己作為北大荒的一份子將牧場建設得越來越好,上面還對他進行了登報表彰。
第三便是對周家的近況的概述,
大致說了周母回去後發生了事件,周母大鬧齊家,不但將齊建設的事情鬧到了報紙上,更是把齊建設在廠子裡占有工位收取額外工資的事情給舉報了。
齊廠長被查,那三個孩子也被送到了齊家,
緊接著周母更是挖出了齊建設跟白珍珠在北大荒的事,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知道了白珍珠在滬市的地址,將報紙還有孩子們的照片和老二的結婚證都郵寄到了他們家。
白家本來就不待見這個未來姑爺,看到這些,更是氣得從京市將閨女給逮了回去,給辦理了休學。
沒了白家做靠山,齊建設在京市沒有介紹信,沒有工作,
整天躲在出租屋裡面不敢出來,現在紅衛兵還猖獗,要真是被抓到了,很有可能會被當成盲流……
齊建設覺得這一切除了周嫿還有誰會知道,肯定是她將自己的事給宣傳出來的,他現在是工作沒有了,白珍珠這條大腿也不讓抱了。
不讓自己好過,那就誰都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