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當初埋下的雷,爆了!

  「向幹事!」拾月連忙朝向成山主動打了個招呼。

  之前人家登的那篇文章可是幫了她大忙了!

  向成山笑了笑,然後好奇地看了他們一眼,問:「怎麼大早上的站在這兒,是有什麼事嗎?」

  拾月連忙答:「沒什麼事。今天我們隊裡要去縣城領糧種,我們搭隊裡的車想去縣城逛逛。」

  聽她說是因為這個原因,向成山笑了。

  然後沖她點了點頭,說:「那你們等吧,我先去上班了。」

  可是沒走出兩步,他又停下了腳步,有點遲疑地轉回了身。

  他又看了看何立軒,想了下說:「拾月,你過來一下。」

  拾月腳下頓了頓,下意識地看了何立軒一眼。

  何立軒朝後退了兩步,說:「你趕緊過去吧,向幹事找你肯定有事。」

  於是拾月答應著走了過去。

  向成山還真找拾月有事。

  他當初寫那篇文章的時候,更多是出於有感而發,夾帶了一些私人感情是真。

  若說寫那個單純是為了想幫助拾月,還真沒有。

  向成山確實因為對拾月心生同情,在寫的時候著重刻畫了一下這女人的形象。

  把她往更令人同情和共情的方向描述了一番。

  但除此之外,再沒有更多的了。

  畢竟那時候他,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和拾月說過一句話。

  至於那天拾月來離婚,向成山幫忙——真就是碰上了。

  純屬意外。

  他剛寫了一篇與這人有關的稿子,然後撞上本人,怎麼也得過去幫把手。

  對於向成山來說,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以後和拾月也不會再產生任何交集。

  最多就是偶爾碰上打個招呼而已。

  但他沒想到就在前段時間,他忽然收到了一堆從省城寄過來的東西。

  有營養品,有寫通訊稿可能會用到的資料,甚至還有一罐奶粉,好些半成品的吃食!

  向成山望著攤在面前的那麼多東西,整個人都傻眼了。

  他一時完全想不到有誰會給他寄這些?

  好在那箱子底下還放著一封信。

  信是沈元白親筆所書,上來就感謝向成山幫助了他的家人……

  向成山這才知道,原來那個看上去無助又可憐的小女人,竟然還和沈元白有這樣一層關係!

  向成山和沈元白不熟,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知道沈校長的為人。

  可以說,沈校長是他那個便宜爹眾多至交好友中,他最欣賞的一個。

  收了那封信後,向成山就想著以後有機會還是得多關注關注拾月。

  不說幫上什麼忙吧,現在自己和她多少也有了一層父輩之間的關係在,能看顧的還是要多看顧一點。

  向成山還在想要多關注關注拾月呢,沒想到與拾月有關的事情就在公社鬧了起來。

  這些日子,作為在公社工作的一名宣傳口的幹部,向成山可沒少跟著眾人一起看好戲。

  那熱鬧的……

  一方唱罷一方登場,簡直都不帶消停的。

  大過年的,硬是給人們帶來了一場視覺上的盛宴,讓群眾們光吃瓜都能吃到撐。

  看拾月過來了,向成山問:「最近孫成才發生的事兒你知道多少?」

  拾月搖了搖頭:「沒知道多少,就知道他哥被隊裡罰去修河堤了。」

  向成山挑了挑眉:「他哥也被罰了?」

  「嗯。」拾月點頭:「當初他哥帶著一群人去抄我家,然後被鄭書記正好堵上。」

  向成山這一下全都明白了。

  也知道鄭書記為什麼大過年的發那麼一通火,還把那一群人全給收拾了!

  要知道當初從12軍區送過來的證書還有證明信還是向成山接收的,他收到後第一時間送給了鄭書記。

  因為事情牽扯到當年的解放戰爭,事情的受益人還是如今的軍區副司令員,鋼廠的廠長,以及大學校長……

  每一個都是一般人踮著腳尖都觸及不到的大人物。

  信中除了說明事情的原委,還特意附上了能證明這件事的,三人一起簽名的當初特意保留的事情經過。

  而這些都能證明時家夫妻之前的功績。

  這樣的一個掛號郵包直接就把鄭書記給震住了。

  他一時間都有點懷疑這東西為什麼會寄到公社來?

  寄到縣裡不是影響面更大嗎?

  最後還是向成山提醒他,可能對方比較著急,想儘快給拾月正名。

  鄭書記這才反應了過來。

  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對縣裡來說都是好事,是可以記到縣誌供後人緬懷的。

  更別說公社了。

  被如此大一餡餅砸中的鄭書記想明白後,立刻就興奮了!

  一方面他立刻讓人往上報告,一方面又讓人趕緊往下通知。

  第一時間批准了拾月的軍屬同等待遇,然後還放下工作親自去告訴她這個喜訊。

  在這個時候竟然能遇到有人要抄她的家?

  這樣被打臉的事鄭書記能忍?

  孫成才真是個蠢貨!

  在這種時候干出這樣的事,跟往槍口撞有什麼區別?

  堵搶眼都沒這麼準的!

  向成山一邊好笑孫成才真的是走背字,喝涼水都塞牙。

  一邊又不由得感覺到痛快。

  覺得這樣心思陰暗,內心齷齪的人,得到這樣的報應真是太爽了!

  只不過這些想法就是一瞬的事,向成山很快就想明白了,根本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他只是笑了下,說:「以後你不用擔心孫成才他們一家子再給你找麻煩了,他和他後娶的媳婦楊婷婷都被鄭書記給下放去修堤壩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另外,」向成山的笑容更深了點:「楊婷婷她爸,之前在大學工作的那個,你知道吧?」

  「楊建業,大學政治部主任。」拾月快速接道。

  看拾月回答得這麼快,向成山難免驚訝。

  不過他馬上想起了沈元白的來信,也想起他爸之前給他打電話曾經提起過的,沈元白在學校時的遭遇。

  立刻明白這人和沈元白的遭遇一定脫不了關係。

  如果這樣,拾月知道也正常。

  於是他繼續道:「對,就是那個楊建業。他現在被學校隔離審查了。他妻子莊玲也趕回省城去了,

  現在咱們公社這邊再沒有跟他們家有任何關係的人,清靜了很多。」

  言下之意很明顯——

  以後再沒人能背後搞陰謀,禍害你了,你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去吧。

  拾月當然聽出了向成山的意思,不過更讓她開心的是——楊建業被隔離審查了!

  那就意味著當初她和何立軒冒著風險跑他家一趟還是有效果的。

  當初埋下的雷在這一刻,終於引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