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們受了仙師的教訓之後,一個個就都良心發現了,集體陷入懺悔之中,然後也不知道是哪一個開的頭,大家商量之後,就決定要去童大龍家給他道個歉。
但他們卻不敢去他家,仙師住他家呢,萬一看著他們又隨手給點懲罰可咋辦?那頭痛的滋味兒實在太難受了。
不能親自去道歉,大家就一致決定,要做點兒什麼以示自己的立場,然後他們就想起了罪魁禍首童愛國,如果不是他瞎挑撥,他們原本都高高興興地嗑五香瓜子來著,根本不會發生後來那件事。
於是乎,從大年初四那天起,童愛國就被小夥伴們給孤立了,幾個常在一起玩的孩子誰都不搭理他了,委屈得他躲在家裡直哭。
一場差點兒鬧出人命的嚴重事件就這樣被遮掩過去了,村里人對仙師卻是越發地敬畏了,如果沒有仙師及時出手,那些孩子們只怕都不能活了,他們可是親眼看到孩子們如何抱著腦袋尖叫,在雪地里打著滾兒,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
這種迷信事件,村長自然也不敢上報,就只能叮囑村里人別出去亂嚷嚷,然而群眾的嘴巴又如何能堵得住?這件事很快就傳開了,滙豐鎮周邊地帶的村民們都知道了,童家村有個極厲害的仙師,硬生生從一群小鬼兒手裡,把孩子們的魂魄給搶回來了。✋👌 ➅➈รĤᑌ𝓧.¢ᗝм 🐟🎉
春節過後,童家村隔三差五就會有外村村民神神秘秘地拎著大公雞或是點心上童寶柱家來,村民們也都心知肚明,這人肯定是來求仙師指點迷津的。
流風哪有那麼多閒情逸緻接待每個來訪者,就撿少數看著面善又心誠的略微指點一二,久而久之,附近的村民們就傳,仙師指點凡人那也是要看眼緣的,不合仙師眼緣的就等同於不合上蒼的眼緣,必定是品性有問題的,於是乎求他指點卻沒能得到指點的人家,孩子說親都要比旁人家難了。
轉眼又到了二月底,童溪要開學了,自然就要回縣城去,徒弟要去縣城,陸大夫當然也要跟著去,流風就有點兒急了。
一開始他是想著要陪小三子在村子裡長到三歲來著,可童家村就是個偏僻小山村,他在這兒過了個年就已經呆膩了,與旁的玄門中人不同,他偏愛熱鬧的紅塵,不喜歡人跡罕至的清淨之地。
可他徒弟還留在村子裡,他不能離開這個小奶娃,而這個小奶娃偏偏又最粘著童大龍,流風一生中鮮少有難以抉擇的時候,此刻他就愁得想哭了。«-(¯`v´¯)-« 6➈Ⓢħᵘ𝕩.Ⓒᵒ𝕞 »-(¯`v´¯)-»
「師叔,要不我幫你出個主意,就當還了你在地宮教我布陣,又出了材料這個人情,如何?」童溪眼睛裡閃爍著狡黠的光,她也不想這樣占師叔便宜,可誰讓她現在太窮呢?
「成!」流風痛快點頭,他原本就沒想跟師侄計較那些,更何況師侄還帶著他找到了心儀的徒弟小三子。
「我家大龍六歲多了,也該入學了,可滙豐鎮小學的師資力量實在太薄弱,所以我想帶他去縣城讀書。」童溪笑眯眯道。
流風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他一個人帶小三子離開家人和熟悉的環境,小傢伙肯定會暴走,後果不堪設想。
可如果帶著他朝夕相處的哥哥一起走,小三子大概率能夠穩住情緒。
這件事其實童溪早就考慮過了,小三子目前的狀態,如果沒有流風罩著,很容易就會露餡,到時候單憑張大花和童寶柱,恐怕都很難護住他。
試想,那天幾個被攻擊的孩子,如果他們的父母知道了真相,肯定會聯合全體村民,要麼逼著童寶柱兩口子把小三子扔到林子裡去,要麼會攆走他們全家人。
流風不可能一直留在童家村,那麼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讓小三子跟著他走。
這件事跟童寶柱兩口子一商量,張大花就立刻同意了,那天六個孩子被小三子攻擊的事她當然也心知肚明,紙里包不住火,小三子擁有可怕力量的事遲早會露餡的。
童寶柱倒是很不捨得,小三子拜了仙師做師父,跟著離開他可以理解,可大龍好端端的,幹嘛也要跟著去縣城?縣城裡樣樣東西都比鄉下貴,他們家哪有錢供兩個孩子在縣城讀書?
「爹,錢的事你不用擔心,上次我去南邊林子裡,湊巧撿到一塊寶石,已經托周啟明拿去幫忙賣了,開學他就會把錢帶過來給我。」童溪道。
童寶柱一下子瞪大了眼,他這閨女可真是越來越有主意了,這麼大的事提前連一絲口風都沒透露給他這個爹。
流風直覺這事兒有貓膩,那天進林子的人有四個,他和小劉都摔斷了骨頭,周啟明和師侄卻好端端的,這會兒又冒出個什麼寶石來,這個師侄秘密還真不少呢。
「寶石?啥樣的寶石?童溪你咋都沒拿回來給我們看看?還有,那個周啟明萬一要是不給你錢咋辦?」張大花一臉激動。
「你個沒見識的女人,胡咧咧啥?啟明那孩子可是京城來的大人物,人家會那麼眼小?」童寶柱立刻訓斥他老婆。
「咳咳!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怕他年紀小,那麼貴重的寶貝,拿到外頭萬一給人騙了,拿不回錢咋辦?」張大花紅著臉乾咳。
「那可是個穩重孩子,辦事最是牢靠不過了,去年元宵節的事你忘了?」童寶柱道,張大花想起周啟明帶人給他們家送來了做湯圓的材料,那麼多的物資他一個孩子都能弄來,可見是個有能耐的,便不再吭聲了。
流風卻笑眯眯道:「師侄,這種事以後你可以找師叔我幫忙,三教九流的人我還是認識幾個的。」
童溪這才反應過來,她這師叔是玄門中人,想賣寶石這種事,自然渠道比周啟明還要寬,以後有這種事找他辦的確更方便。
「謝謝師叔,不過這種事哪兒還有下一次呢?這次就是撞了大運罷了。」童溪假惺惺道,直覺告訴她,這種事以後肯定還會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