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明反身下去,用繩子將流風捆在自己背上,吃力地踩著腳踏坑,抓著繩子一階一階爬上去。💥👺 🎉👻
童溪見他累得呼哧呼哧直喘氣,想要替他下去背小劉,卻被他拒絕了:「你是女孩子,這種事應該男人來做。」
童溪默默在心裡吐槽:才剛過十八歲的少年而已,她的心理年齡都能當他阿姨了。
等把小劉背上來,周啟明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
此刻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了,月光下,流風和小劉看到四周一片枯枝敗葉,都驚得目瞪口呆。
「這是啥情況?」小劉呆愣愣問。
流風倒是隱約猜到了原因,這明顯就是生機被抽離所致,至於是什麼人或其他什麼做的,他也不得而知,他只是暗自慶幸,他們幾個大活人沒被抽成人干。
事實上這都是沾了童溪的光,因為她是空間的主人,淨月抽取外面能量時,特意繞過了童溪周圍,所以他們所在的地方並沒有發生地裂。
回程倒是足夠安全了,因為這一片區域的植物都枯死了,動物出於對危險的感知,也都瘋狂逃離了。
四周一片死寂,連蟲鳴聲都聽不到。🐉🐸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周啟明背著雙腿骨折的小劉,童溪攙扶著手臂骨折的流風,四人開始往林子外面走。
一路上他們走了好幾次回頭路,來時在大樹上刻下的標記好些都因為樹木乾枯變得很模糊,難以分辨了。
好在瘴氣已經徹底消散,童溪憑藉記憶中的方向,帶著幾人最終還是走出了林子。
守在外面的三人都沒有睡,早在地動發生時,他們就已經慌得想要衝進林子去了,但是又怕跟周啟明幾人走岔了,只能強忍心焦守在原地。
這會兒看到他們幾個如此狼狽地走出來,又是擔憂,同時也鬆了口氣,無論如何,人還活著就好,畢竟這裡還有個陸神醫,應該能治好他們的傷吧?
終於回到停車地點時,小劉雙腿打著夾板,一幅傷殘人士模樣,流風胳膊雖然也打著夾板,但藏在寬大的道袍中,依舊一副仙風道骨模樣,只不過換成小鄧來開他那輛老爺車了。
童溪忍不住問:「師叔,您這輛車花了多少錢買的?」
「別人送的。」流風淡淡道。
「誰這麼大方,居然送您一輛勞斯萊斯?」童溪好奇道。👻💥 🐼🐠
「舊社會的一位巨賈,那一年他特別倒霉,老婆難產死了,兒子生下來就痴傻,我幫他改了風水,又介紹了一位專治腫瘤的洋人大夫給他,給他兒子開刀切除了壓迫神經的腦瘤,他兒子就正常了,他又娶了位留洋回來的懂管理的老婆,生意蒸蒸日上,他一高興就送了我這輛車。」流風解釋說。
「師叔您一個卜算師,給人改風水也還罷了,怎麼還兼職給人介紹看病的大夫?」童溪饒有興致道。
「哼!他就喜歡整這些歪門邪道!」陸大夫沒好氣道。
「這怎麼就叫歪門邪道了?我給他介紹大夫不過是出於朋友道義,至於他娶了能幹的新老婆,那就純屬改了風水後氣運加身的緣故了。」流風一臉無辜,他才不會告訴這師徒倆,那人的新老婆也是他介紹認識的。
「強詞奪理!」陸大夫氣得鬍子翹起來。
「小師侄,有沒有興趣跟師叔學習這卜算之術?」流風的一雙桃花眼又開始放光了,童溪覺得這位師叔的魅力真是槓槓的。她都有點抵抗不住了。
「嘿嘿,師叔,我得儘快回家去,不然家裡爹娘都要擔心了。」童溪乾笑著轉移話題。
並非她對玄術不感興趣,而是她深知貪多嚼不爛這個簡單的道理,她的記憶力固然逆天,但學習一項技藝並非只是單純地記在腦子裡就完事的,還需要自己去反覆思考,深刻理解,在此基礎上創新,這才是真正的青出於藍勝於藍。
她現在連陸大夫醫術的十分之一都沒能學會,又怎麼能分出精力來學習玄術呢?
流風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眯眯道:「小師侄,你年紀還小,要不要學卜算之術可以慢慢考慮,這本書送給你,閒來無聊時打個瞌睡。」
他從懷裡掏出一本泛黃的線裝書遞給她,只見封面上是四個豎行的蒼勁有力的手寫字:陣法心得。
陸大夫一看到這本書,眼眶都紅了,急忙道:「師弟,你你你,你怎麼能隨隨便便把它……」
「師兄,不就是一本書嗎?我看小師侄合眼緣,就送給她看著玩兒。」流風語氣輕鬆,陸大夫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本書他當然是見過的,想當年師傅研習陣道時,每次有了新的突破,就會興奮地提筆在上頭寫寫畫畫,當年小師弟想借來看看,師傅都不肯,說他悟性還不夠,看不明白,怎麼現在頭一次見自己徒弟,就把這寶貝送她了呢?
「你你你,你想跟我搶徒弟?」陸大夫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
童溪:師傅您的反射弧未免太長了吧?師叔的意思不是早就明明白白顯露出來了嗎?
「什麼叫跟你搶徒弟?師徒之間是要看緣分的,我瞧著小師侄是個機靈的性子,跟著你這樣的老古董,反倒是不契合,不如跟了我,或許能成為一代玄學大師。」流風不客氣道。
「你你你,你做夢!徒弟,下車,咱不坐他的車了!」陸大夫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
「師傅,您別生氣,這荒郊野嶺的,到哪裡再去攔一輛車?再說了,師叔他也不過是跟您開個玩笑而已。
徒弟不是隨便收的,師傅也不是隨便拜的,既然當初給您敬了師傅茶,這輩子我就是您的徒弟,將來我一定會努力將您的一身絕學發揚光大的。」童溪趕忙安撫他。
陸大夫的氣兒這才順了,指著那本書道:「那你把這書還給他。」
「一本書而已,師叔既然送出來了,我這做晚輩的又豈有不收之理?長者賜不可辭嘛!」童溪並不清楚這本書的來歷和價值,但陣法這東西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得到,到手的好處不要是傻子。
陸大夫轉念一想,這東西也算得上是師傅的遺物了,師弟至今未收徒弟,將來百年之後他的東西傳給師侄也是應當應分的,便也不再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