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星雲網,童溪吃了一顆復元丹,的確如左翎所說藥性溫和,因為她基本沒啥感覺。😲♧ ➅9𝐬卄𝓊ⓧ.ᶜᗝΜ ♖☞
傷勢很重,她躺在剪春為她鋪好的狗毛褥子上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已經過去了四個多小時。
復元丹似乎起效了,她的肩膀和斷裂的肋骨都不太痛了,但是傷勢並沒有太大的起色。
她知道左翎是個奸商,不過一直以來他似乎也沒怎麼坑過她,她雖然對那個破爛肚兜的能力有所懷疑,卻還是小心地拿靈泉水洗了又洗,然後晾乾了揣在襯衣口袋裡了。
「外面怎麼樣了?」童溪問。
「先後來過幾波人探查這個小旅館,但那些人似乎什麼也沒發現,很快就離開了,魏曙光也沒有再出現過。」剪春道。
童溪小心探出神識,掃視了整個小旅館,看到裡面的掌柜和跑趟的都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想必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如果沒有猜錯,之前魏曙光肯定是在這個房間外面設置了結界,加上他又擅長布置幻境,裡面的動靜外面的人應該是都不知情。
童溪注意到,掌柜的這會兒正在櫃檯後面坐著吃包子,桌上有個電話,她便出了空間,慢慢走過去。Ϭ९ʂհմ×.çօʍ ✿
「掌柜的,我要打電話。」童溪掏出一塊錢,掌柜的立刻笑容可掬道:「您隨意!」
童溪撥通了龍家老宅龍老爺子的電話,若是尋常的仇家,師叔出面也能幫她擺平,但是魏曙光想要採補何潔的事被她撞破,他應該是一定要殺她滅口的,便是師叔也擋不住。
她也想過要找關隊幫忙,可魏曙光做事謹慎,什麼證據都沒留下,憑她空口白牙,關隊那邊也不可能派人二十四小時守護她的安全。
最終她能想到的就只有龍家了,他們是家人,不需要證據也會選擇相信她。
電話撥通了,那邊接起電話,語氣很是不悅:「大中午的,不知道老頭子在午休嗎?」
「對不起,太爺爺,我有急事找您。」童溪趕忙道。
「哎呦!是阿溪啊,對不起,太爺爺睡糊塗了,還以為是你祖父的電話呢,有啥事快說,太爺爺給你做主。」龍老爺子態度立刻來了個180°大轉彎。
他房間裡的電話號碼,知道的人不超過十個,這些人都了解他的習慣,每天中午12點半到1點,是雷打不動的午休時間,除了他家老大,沒人敢在這個時間吵醒他,要知道他的起床氣可是很重的。
「太爺爺,救命啊!嗚嗚!」童溪假哭了兩聲,這會兒她要是表現得太鎮定,反倒會引起老爺子的懷疑了。
「救命?誰敢動我的眼珠子?!」老爺子勃然大怒道,隔著電話,童溪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氣。
「是這樣的……」童溪把整件事的大致經過說了一遍,只略去了她有空間的事。
「你說他有接近五階的修為?是只狐妖?」老爺子語氣變得沉凝,龍家雖然勢力不小,但除了他這個老頭子,法力最高的龍家主也只有金丹初期的修為,一對一的話,也未必有勝算。
「沒錯,要不是我身上湊巧帶著幾張符,怕是這會兒已經涼了。」童溪心有餘悸道。
老爺子聽得又驚又怒,心疼得要命,他們龍家幾代人,統共出了兩個女娃,阿溪資質極佳,又勤奮好學,那臭狐狸竟然想要採補她再殺人滅口,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別怕,我這就發出龍家追恩令,找個人去護著你,我隨後也會去京城親自護著你的,我就不信他有那個本事能對抗整個龍家!」沉吟片刻後他道。
龍家的追恩令童溪聽說過,手持追恩令的人,哪怕過一百年給了後代子孫,憑這個追恩令,龍家會傾其所能為這人做一件事,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
「謝謝太爺爺,您也要注意安全!」童溪心裡一熱,原本她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老爺子是真的很疼她,以後她會找機會從左翎那兒弄點適合老爺子用的資源。
「你就待在原地別動,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那狐狸估計不會想到回頭來搜查。」龍老爺子又囑咐道。
「好,我知道了。」童溪安下心來。
老爺子的行動力槓槓的,半小時後,就聽到了敲門聲,童溪屏住呼吸,小心將神識探出門去,就看到一個相貌平凡的中年男人站在那兒,他的手裡還拎著個竹編的籃子,籃子上蓋著塊藍白格子土布。
「龍姑娘,你曾祖讓我接你回家。」門口的中年男人聲線也很平淡,是那種讓人聽了很快就會忘記的。
童溪一聽這話,徹底放下心來,飛快把門打開,將男人一把拖進屋裡。
男人的手僵了一下,很快便恢復正常,把蓋在籃子上的布掀起來,下面有一套寬大的半新半舊的農家衣裳,上身是棗紅色,下身是黑色,布的染色不均勻,一看就是自家織的土布。
衣裳下面有一雙方口黑布鞋,倒是新的,鞋下面還放著二、三十雞蛋。
這是幹嘛?難不成是要讓她演一出《回娘家》?
童溪用眼神詢問,男人淡淡道:「快收拾一下,我們還要趕路,不然天黑以前到不了家。」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不遠處櫃檯旁的掌柜的能聽得一清二楚。
童溪不好多問,趕緊套上這一身,男人指了指籃子上蓋著的格子粗布,童溪愕然,不明白啥意思。
「頭巾別忘了戴,外頭風大。」男人道。
童溪:她真不會系這種圍巾啊!
看她比劃了半晌還系不好,男人皺眉,直接抓起圍巾利落地折了個對角線搭在她腦袋上,然後拉著左右的角綁了個活結。
童溪側頭看了眼牆上鑲的一面方鏡子,不出意料地看到鏡子裡土得掉渣兒一個農村女人,她的美少女形象啊啊啊!
逃命要緊,她顧不上抓狂,就跟在男人身後走出了旅館,經過掌柜的身邊時,他居然一點兒也沒有異常反應。
走出了好遠之後,童溪才問:「那老闆咋沒注意我嗎?」
「進來時給他噴了點兒迷藥而已,他不會記得看見過你和我。」男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