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沒損失?你知道一張靈符紙值多少錢?還有靈硃砂、靈墨、妖獸血,這些可都是真金白銀都買不來的,要用靈石來買,懂嗎?」流風氣咻咻道。
「畫不成我賠你。」童溪笑嘻嘻道。
「你拿什麼賠?」流風瞪著她。
「我好歹也已經築基了,難道日後就沒有賺靈石的機會嗎?」童溪道。
「說的也是,我告訴你,要是浪費了我的東西,下次去黑石灘探險,你就給我滾去賺靈石吧!」流風道,然後一臉肉疼地拿出一張符紙,一堆畫符的材料。
童溪注意到,他拿出的符紙,比自己從左翎那兒買到的質量差遠了,這樣的符紙,也難怪畫不出上品符。
但是她空間裡的符紙她不敢拿出來,實在沒法兒解釋嘛,唉!守著寶山還要討飯,她可真是好慘一女孩。
原材料很劣質,那就十分考驗她的畫符水平了,好在她現在已經是個畫符熟練工了,為了畫的更順利,她提前在符紙和畫符材料中注入了自身的靈力,讓這些劣質材料中靈氣的分布更加均勻更加濃厚。
為了一次成功,她先強記下這個洗塵符的線條走向,然後在腦海中演練了十幾遍,直到閉著眼睛都能畫得很流暢,這才動筆。♞👣 ➅➈ş𝔥𝕌x.ⒸỖ爪 ♔🐺
「你你你,不先練習個十天半月的,就敢糟蹋我的材料?」流風氣哼哼道。
「等不及十天半月了,我得儘快消除一個人的記憶。」童溪一臉嚴肅道,然後在流風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直接提筆畫了起來。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流風叫了起來,然後又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畫符最忌諱精神不集中,他要是分了她的心,那連一成的成功率也不可能有了吧。
出乎流風的預期,童溪畫的很順暢,幾乎是一筆畫到了頭,中間連停頓都沒有,流風又驚又喜。
他每次畫符,因為體內靈力不足,一張符起碼得歇三、四次才能完工,可小師侄卻是一氣呵成,就沖這一點,哪怕費了他的材料也不虧,因為他看到了一個天才符師即將誕生。
下一秒,只見眼前靈光一閃,黃色的符紙在桌面上蹦躂起來,流風嚇得一哆嗦,這種情況他可從不曾見過,這小師侄究竟畫了個什麼鬼?難道符紙成精了?
童溪心裡略微有些遺憾,如果能畫出一張極品符,應該就萬無一失了吧?可惜這畫符的原材料實在是太差,她已經很努力了,卻還只是畫出了一張上品符。
流風驚恐地瞪著那張符紙,一刻鐘後,它終於安靜下來。
「這種情況,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他皺眉苦思冥想,然後匆匆跑到樓上客房,翻出一本泛黃的線裝書,翻了十幾頁,終於一拍大腿叫起來。
「哎呦不得了了,咱們師門出了個天才大符師,竟然能一筆畫出上品符!這下子我就算是立刻死了,也瞑目了!」流風激動得手舞足蹈,從樓上下來時,差點兒摔跟頭。
「師傅,你失心瘋了嗎?」小三子一臉恐懼,就打算使用治癒異能了。
「滾!你才失心瘋了呢!你師父我清醒得很!」流風笑罵。
童溪一臉淡定看著他激動夠了,便收了剛畫成的符,穿上衣服道:「我要去辦事了。」
流風沒問她要去清除誰的記憶,他只是一臉肉疼道:「上品符啊,你師叔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見到呢,你就不能給我留個紀念嗎?」
「回頭空了多畫幾張給你留著玩兒。」童溪說著便邁步出了門。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再過一小時就要門禁了。
她急匆匆從側門進了校園,徑直走到西二樓,發現這裡根本沒有舍管守門,果然對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的管理相差太多。
她上樓找到了228宿舍,敲了敲門,結果來開門的是丁善行。
「童溪?這麼晚,你怎麼一個人過來了?快進來坐。」丁善行一臉熱情,雖然曲紅秀跟他分手了,但他對她們宿舍的女生都挺熱情。
「不了,我找封迪師兄有點事。」童溪站在門口客氣道。
「封迪那傢伙大概是受了什麼刺激,下午回來就一直坐那兒發呆,你等著,我給你喊人去。」丁善行道。
封迪被他喊出來,整個人臉上表情還是呆愣愣的,看到童溪他的眼睛才亮了起來。
「真的是你!我還以為丁善行這小子騙我呢!」封迪笑道。
「你有空嗎?出去走走?」童溪道。
「好。」封迪點頭。
倆人步行在校園的小徑,這個點兒幾乎沒什麼人在外面亂逛了,畢竟是冬天,誰喜歡沒事兒在外頭吹冷風?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童溪道。
「渾身都充滿了力量,感覺可以吃下四個大饅頭。」封迪的語氣並沒有很興奮,他還在想著下午周啟明擁抱她的畫面。
「你今天差點兒把自己給燒死,有沒有嚇到?」童溪道。
「沒有,當時就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想著就這麼把自己燒成灰也算一了百了。」封迪聲音中帶著難以抑制的痛楚。
「忘了今天下午的事吧,也忘了和我有關的記憶,相信很快你就能像從前一樣輕鬆愉快。」童溪道。
「痛也是記憶的一部分,我不想把記憶分割掉。」封迪道。
「對不起,我必須讓你忘記。封迪,忘了今天下午發生的所有事情,請你記住,你不喜歡童溪,她就是你的普通朋友,你帶她回家參加生日聚會,是因為她無意間救了一次,但你四叔已經替你還過這個人情了,今後你們互不相欠,就只是普通朋友。」
童溪撕開了那張剛畫成的上品洗塵符,貼在了他的後背,然後在他耳邊輕聲低語。
上品洗塵符的威力很大,它能根據使用人的提示,消除或改變修士的記憶,在符力沒有完全消失之前,還能順帶把周圍普通人一個時辰內的記憶全部清除。
「你晚飯吃撐了,出來消消食,現在回去吧。」童溪在他耳邊輕聲低語,然後拉著他胳膊,將他轉了個身,沿著回宿舍路的方向,輕輕推了他一把。
面容呆滯的封迪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之後,猛然清醒過來,搓搓手道:「奇怪,明明吃撐了出來消食的,怎麼這會兒肚子又餓得咕咕叫了?看來回去得吃個剩饅頭填飽肚子了。」
躲在灌木叢後面,聽著他的自言自語,童溪終於放下心來,快步走回了自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