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都給她塞錢

  「你老實交代,究竟是什麼?」陸大夫死死盯著她道。✿.。.:* ☆:**:. .:**:.☆*.:。.✿

  「對不起,之前徒弟有件大事一直瞞著您,不過我明天就要出遠門了,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向您坦白。

  我在白城參加高考時,賀大夫叫我去幫忙給一位病人會診,那病人是個五十多歲的奶奶,我用了耳穴針法為她治療,那個奶奶就認出了我的手法。」

  「認出你的手法?這世上除了你師祖,還有誰能……不,不可能,不可能!」陸大夫驚得渾身顫抖起來。

  「沒錯,就是我師姑,只不過她現在已經改名叫做陸初陽,而且大家都稱呼她劉夫人,她還……有了丈夫和兒子。」童溪越說聲音越小,她實在很怕師傅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之前一直猶豫著不敢說這件事,就是害怕老人家受不了刺激,萬一激動起來,有個三長兩短可咋辦呢?

  可不說吧,又怕他有一天帶著遺憾離開人世,那樣她會內疚死的。

  今天她也是先把小培元丹騙他服下之後,才敢告訴他這件事的,想著有這修真位面的近似於仙丹的好寶貝打底,就算師傅受了刺激,應該也能挺過去的吧?

  「晗珠,她,她真的還活著?你沒騙我?」陸大夫一把抓著她的手腕,力道之大都快把她的骨頭給捏碎了。🐯🐝 ❻➈𝓼нùⓍ.Ⓒ𝐎𝓜 ☮🍫

  童溪「嘶嘶」呼痛,心道她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早知道這小培元丹吃下去師傅會秒變大力士,她就該先坦白後餵他服藥的。

  「千真萬確,這種事兒徒弟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騙您哪!」童溪費勁掙脫師傅的鐵爪,陸大夫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激動捏疼了徒弟的手腕,抱歉地看了眼,繼續死死盯著她。

  童溪趕緊把自己之前跟陸晗珠的對話原封不動地重複了一遍,陸大夫狀若瘋魔舉手望天道:「感謝諸天神佛!感謝上蒼仁慈!她還活著,她還活著!師傅!您老人家聽到了嗎?晗珠她還活著啊!太好了!太好了!」

  童溪急得都想拿針扎他了,就怕真的被這消息給刺激瘋了。

  好一會兒之後,陸大夫終於不那麼激動了,跌坐在椅子上怔怔道:「她不肯原諒我,沒關係,我都不能原諒我自己,如果不是我當初不夠堅定,也不會把她逼得要假死遠遁他鄉。」

  童溪擔心得了不得,陸大夫冷靜下來之後,揮揮手把她趕出書房,表示他要一個人靜靜。

  童溪出門後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了好一會兒,沒發現他有啥異常,這才放心離開了。

  當天下午,童寶柱兩口子趕過來了,童寶柱背上背了個特別誇張的大包袱,懷裡還抱著童小四,張大花則是一手拎著個大提包。ღ(¯`◕‿◕´¯) ♫ ♪ ♫ 6❾𝓈ĤỮⓍ.c𝕠𝓜 ♫ ♪ ♫ (¯`◕‿◕´¯)ღ

  「你們……咋帶這麼多東西?」童溪就有點兒方。

  「你爹背的是新彈的網套,我趕著縫的新被子和新褥子,你這要去京城讀書了,咋也不能讓大城市的同學笑話吧。

  我這包里是村里鄉親們送的東西,臘肉、鹹蛋、紅棗啥的,我就都給你拎過來了。」張大花喘著粗氣道。

  童溪張了張嘴,就沒好意思說,她姥姥其實已經給她縫了一套新被褥了,趕忙接過包袱和提包放屋裡。

  「你這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要麼我送你去學校吧?」童寶柱道,眼神里有著擔心。

  「不用,真不用,我已經託了白城那邊的朋友幫忙買火車票了,人家還幫我聯繫了便車,明天一早車過來接我。」童溪道。

  「可火車上還不是你一個?聽人說火車上有人販子,專門拐騙單身女子哩!」張大花道。

  「我朋友幫忙買的是臥鋪票,臥鋪車廂人販子進不去,我自己也會很小心,不吃別人給的東西,也不喝別人給的水。」童溪就哄他們道,其實她也不知道人販子能不能進臥鋪車廂,但通常他們是不敢去的吧?

  童寶柱兩口子連臥鋪車廂是啥都不明白,就一臉迷茫望著她。

  「額,那個臥鋪車廂,就是有門晚上關了不能隨意進出,裡面還有睡覺的地方,像長條椅子,這麼寬,上頭還有被褥那種。」童溪就比劃道。

  倆人一聽這麼高大上的地方,頓時覺得閨女的安全有保障了。

  「可京城那麼大,萬一你找不著學校該咋辦呢?」童寶柱認真想了想又問。

  「學校會派專人去車站接,就算學校不去接,我上火車之前會給周啟明拍電報,他也一定會去車站接我的。」童溪笑著安慰他。

  「嗯,這麼著,那我們就放心了。」童寶柱終於鬆了口氣,對於他帶來的大件行李,絲毫不擔心閨女拿不動,他知道他閨女從小力氣就大,十歲一過,干農活都能比得過他了。

  晚上,塗山紅做了一桌子好菜,但是大家吃的都有點心不在焉,就連童大龍都蔫巴巴的,看著湯盆里蒸的肉丸子都沒心思下筷子了。

  「大龍,你咋不吃肉丸子呢?」塗山紅就問。

  「讓我姐吃吧,她去了京城那麼遠的地方,姥姥您做的好吃的,她一口也吃不到了。」童大龍淚汪汪道。

  「小傻子,京城裡面好吃的可多著呢,再說我自己也會做好吃的。」

  「你騙人,我都打聽過了,學校裡頭都是吃食堂,根本沒地方讓你自己做飯吃。」童大龍道。

  「那我還可以去館子裡買好吃的嘛!」

  「可你沒錢了咋辦?」童大龍說著,忽然站起來「噔噔」跑回臥房,從鋪底下翻出他攢了好久的五毛零花錢,硬塞到他姐手裡。

  她姥姥見狀也趕忙把自己藏了許久的私房錢拿了十塊出來塞給她。

  童寶柱一臉羞愧,從兜里摸出八十塊錢遞給她道:「春節那會兒你爺爺拿走了二百零五塊,這半年那邊就給還了二十塊,現在還沒到年終結算,公分還不能變錢,這些是村里大家湊的。

  我知道京城花銷大,等年底賣了豬,下學期走的時候就能多帶點兒了。」

  童溪當然知道,現在還不到年底,大家手裡都沒幾個錢,這要不是看在她考上大學的份兒,估計都沒人肯借錢給童寶柱。

  林有德也拿出了二十塊錢,他才進磚瓦廠上班半年,一開始是學徒工,工資才14塊,三個月後因為他燒制磚瓦的配方過硬,就轉成了技術工人,給他定了個二級工,工資漲到了35塊一月。

  好容易存了30塊錢,可上個月他哥帶著侄兒進城來跟他哭窮,他一心軟就給了10塊,現在手頭就剩20塊了。

  童溪面對一桌人紛紛給她塞錢的場景,實在不知該說啥才好了,她是真的有錢,可那些錢也確實不方便亮出來。

  只能默默收下大家的心意,等以後找到合適的機會再加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