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這次過來是參加高考,這就要回招待所去休息了。」童溪淡淡道。
「賀大夫,很高興在這裡遇到你,我得走了,再見!」童溪笑著跟賀大夫道別。
「那你先去忙,回頭考完了我再聯繫你。」賀大夫雖然很想留下她談談醫藥方面的事,卻也知道輕重,不舍地道別。
陸偉琦還想說什麼,就看到王丹和劉月華帶著他們的老師過來了。
「童溪,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有沒有麻煩?」徐老師急切道。
「沒事了,大夫給包了傷口,說休息一晚就好了。」童溪道。
「那就好,那就好!這位同志,我是童溪的班主任,要是有什麼問題,你明天可以來教育局招待所找我,我姓徐,是舒縣考生的領隊。」徐老師看到陸偉琦腳上包的紗布,趕忙沖他客氣道。
「徐老師,真沒事了,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考試最重要,祝你們都能取得好成績。」陸偉琦忍著羞恥說著很官方的話。
一旁的左明忍笑忍到肚子爆痛,哥們兒就想碰個瓷,認識一下漂亮姑娘,沒想到扯出這樣一個大烏龍,這事兒他絕對能笑一整年!
徐老師回程中一直都在自責,他原本想讓學生們上街放鬆一下,沒想到會惹出這種事兒來,看來這兩天還是乖乖呆在招待所比較安全。
考試對童溪來說從來都是輕鬆愉快的事,原本就有過目不忘之能,自從開始修煉之後,她發現體能更強不說,腦筋也更靈活了,這樣的她如果還考不好,簡直可以買塊豆腐碰死去了。
答完最後一門走出考場,她就看到陸偉琦和左明站在考場門口翹首盼望,一人嘴裡還叼著一根煙,看他們腳下的菸頭,應該來了至少半小時了。
一見她走出來,陸偉琦趕忙掐滅菸頭迎上去。
「哎呦!小姑奶奶您總算是出來了,考得一定不錯吧?聽啟明說你可是個學神級的人物,我們這些學渣可都得仰望呢。」
「你找我有事?」童溪淡淡道。
「沒,沒,哦不,有,有。其實我是想請你下館子,要是讓啟明知道你來了我沒招呼好,回頭他准生氣。」陸偉琦一臉忐忑中帶著明顯討好的味道。
「真不用,放心,我不會告訴他見過你。」童溪道。
「可是……」陸偉琦還想找理由,卻被一個匆匆趕來的人給打斷了。
「呼呼,童溪,還好趕上了,你考完了吧?我正好有個問題想請教你。」賀大夫喘著粗氣道。
「賀叔叔,人家童溪妹妹累了兩天,剛出考場你也不讓人休息休息。」陸偉琦插話道。
「臭小子,你以為我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姨奶奶的病?」賀大夫沒好氣道。
「我姨奶奶病了?我咋不知道呢?」陸偉琦一下子緊張起來。
「今早上不小心摔了,撞破了頭,估計顱內有淤血壓迫神經,導致了失明,請了咱們白城有名的中醫范大夫來,說是可以用針灸刺激穴位,幫助疏散淤血,但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我這是想請童溪幫忙一起參詳一下,看具體該怎麼選擇下針的穴位。」賀大夫道。
陸家跟他關係一直很熟,陸偉琦這位姨奶奶也是他很敬重的一位奇女子,所以他對此很上心。
「我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幫上忙,這樣吧,等我跟帶隊老師打個招呼,就跟你去醫院看看。」童溪道。
徐老師一直守在考場外頭,剛去了趟茅房回來,就看到童溪,便笑著道:「童溪,你考的很好吧?」
「嗯,還不錯。」童溪點頭。
「他們?這位同志,你的腳化膿了?還是腳趾骨出問題了?」徐老師還記得陸偉琦,緊張道。
「不不是……」陸偉琦又尷尬了,他這會兒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碰瓷哪個姑娘不好,偏偏碰了個惹不起的熟人?
「是這樣的,這位賀大夫是我師傅的朋友,他找我有點事,我晚些再回招待所。」童溪趕忙道。
「哦,那你去吧,回來時注意安全。」徐老師道。
「放心,我肯定會把她安全送回招待所。」陸偉琦趕忙道。
徐老師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有你在才不安全呢!
像陸偉琦這樣看見漂亮女孩子就套近乎的臭小子他見多了,童溪可是他們班的大寶貝,這次考完後說不定就去京城讀大學了,一個白城的臭小子沒事兒湊過來黏糊啥?
童溪跟著賀大夫到了白城陸軍醫院,先去看了眼病人,自從那次流感她替師傅去久豐堂幫忙看診,已經積累了不少經驗,就先給病人把了脈。
「體內寒氣重,應該是頑固舊疾了,顱內淤血壓迫,導致經脈不暢,主穴可選瞳子髎、四白、風池、風府、光明、解溪;配穴尚需斟酌。」童溪道。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約五十出頭,五官端莊大方,風韻猶存,可見年輕時應該是個美麗大方的女子。
聽了童溪的話,她猛地伸手抓住了童溪的手腕:「姑娘,你怎麼會懂這些?你師傅是誰?」
她的手掌纖細,雖然因為年齡的緣故手背已經顯得缺實水分,但仍然可以分辨出她優美的手型。
「這位奶奶,我師從陸大夫,我師傅在舒縣,想必您應該不認得他。」童溪道。
「陸大夫?你師傅大名叫什麼?」女人固執地問。
「師傅從未告訴過我他的大名,我們那邊的人都喊他陸神醫。」童溪道。
其實她也很好奇師傅叫什麼名字,但有一次試探著問,卻見師傅沉著臉道:「我這輩子愧對師傅師姐,他老人家離開時曾說過,就當他從未收養過我,所以我不配用他起的名字,只保留他老人家的姓氏。」
「你師傅他……如今應該已經是子孫滿堂了吧?」女人神色複雜道。
「我師傅孤身一人,膝下只有我這一個徒弟。」
「為什麼……會是這樣?」女人震驚道。
「抱歉!這件事不方便對外人講。」童溪道,她覺得這女人挺奇怪,就好像她曾是師傅的故人,可為什麼她從沒聽師傅說起過他在白城還有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