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玄的第二隻腳踏入白光時,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操控掌心白光的胖娃娃,只見他的唇角勾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他的眼神也變得幽暗。
他的心頓時提了起來,然後就感覺身體化作了無數碎片,與周圍的光束融為一體,但是意識卻還沒有消失。
這種感覺很神奇,唯一令他覺得不安的是映日的表情,最後的一刻,他隱約聽到了胖娃娃的笑聲:「哈哈!讓你打我,想回家,門兒都沒有!若不是主人定下規矩,不許傷人,你們一個都不能活!」
小玄玄此刻就算想揍他也是有心無力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白光的方向偏離了軌道,駛向了茫茫星空。
黑暗籠罩了意識,小玄玄最後想到的是,無論他們將被傳送到哪裡,只要他能跟夏夏在一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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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隆!」
「嗷吼吼吼!」 ✡✹
由遠及近的獸吼聲,和重物踩踏地面的聲音,交相輝映,小玄玄感覺自己的頭很痛,像針扎一樣,眼睛則是根本睜不開,只能通過神識去感知這個世界,然而神識也是大大地縮水,如今所能夠感知到的範圍,不過方圓十米而已。
高壯的參天古木遮天蔽日,每一棵樹都超出了他的神識感知範圍,根本看不到樹冠,這令躺在泥土之中的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理智告訴他,遠處有大傢伙過來了,必須儘快爬起來跑,但身體卻像是被巨獸踩踏過似的,每一寸都在痛,根本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力氣。
跟著,他就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
他們三人在傳送的過程中,被那個胖娃娃器靈映日給陰了一把,傳送偏離了軌道,去往了另一個世界。
好處是那個器靈受限於他主人的約束,不敢傷人,所以就只是給他們換了一個地圖而已。
他已經成年,儘管不舍父母親人,但卻也不至於會感覺天塌地陷,可他家夏夏,還沒滿十五歲,是個未成年小姑娘,萬一遇到危險可怎麼好?
他嘗試著去感應儲物戒,想弄點兒傷藥出來,可惜儲物戒完全失去了聯繫。
就連最基礎的乾坤袋,在這裡也同樣是打不開,他現在幾乎是一無所有了,除了貼身口袋裡裝著的幾顆用來照明的夜明珠,完全是一無所有了。
他又嘗試著去感應魔氣,幸好,這世界有魔氣,而且濃度還不低,謝天謝地!
然而由於他的身體在傳送中分解後又重組過了,修為等於完全清零了,一切只能從頭再來。💥😺 ❻❾ร𝔥Ⓤχ.𝓬𝐨𝕄 ♧☮
他不知道夏夏和詹院長是否也跟他一樣,若果真如此,他們就都慘了。
思維轉動得飛快,但是遠處的野獸跑得也不慢,很快,他的神識中就出現了一隻外形高大又兇猛的野獸。
這是他從未曾見過的品種,但他能夠感知到這野獸的身體正散發著濃濃的魔息,他忍不住歡欣雀躍。
野獸越靠越近,它似乎並未察覺躺在它前方的渺小人類,兩隻雪白的獠牙在奔跑的過程中掛斷了不少的樹枝和藤蔓。
正當它的一隻前蹄企圖跨越他的前胸時,小玄玄費勁地伸出一隻手,搭在了它弓起來的膝蓋處。
心中默念著他學過的第一個魔功法訣,口中低喝一聲:「切!」
「咔擦」一聲響傳來,野獸的髕骨被齊刷刷切斷了,小玄玄用盡全身力氣朝右邊滾過去,而野獸的左邊膝蓋骨斷裂,左前蹄失重,整個身體都朝著左前方撲倒。
小玄玄趁機再次將手搭在了它的頸動脈上,同樣的法訣再念了一次,鮮血噴涌而出,淋了他滿身。
野獸倒在他旁邊的地上,不停地喘息著,口中發出痛苦的低低的哀嚎,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就血盡而亡。
很快,又有腳步聲傳來,這一次來的不是野獸,而是人,一共五個。
為首的是一個高壯的人,分不清性別,單看外形,皮膚古銅色,肩上披散著黑色的捲髮,眼睛大,眼窩深,耳朵上還帶著兩隻古樸的銀質耳環,但做工十分粗糙,一看就不是什麼精緻的首飾。
來人看了眼前的場景,走過來俯身伸手摸了摸小玄玄的頸動脈,然後眼露驚喜:「他還活著,感謝光明神!」
他說的是小玄玄曾經被他娘逼著學過的通用語,但口音似乎不大一樣,好在小玄玄勉強還聽得懂。
身為修士,神識又足夠強大,學習對他來說是一件比較簡單的事。
當初他娘教他們姐弟四人學習這種名為通用語的外國語言,他們都是不以為然,尤其是小玄玄和夏夏,他們覺得這種語言根本用不上,沒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後面跟著的四個,看起來像是隨從,他們也都是個頂個的身強力壯,與之相比,小玄玄的身材就顯得格外地單薄了。
「他這麼瘦弱,竟然能夠一個人殺死一頭巨牙獸,領主,他該不會是魂師吧?」隨從之一問為首的男女莫辨的人,他長著金髮碧眼,皮膚白皙,相貌英俊。
在小玄玄看來,這個人才應該是主人,可他卻偏偏是隨從。
「他應該是魂武雙修,你們看,這隻被殺死的巨牙獸,左前腿膝蓋被切斷,右側頸動脈被切開,這是加持了魂力的一級武士才能夠做到的精準和速度,但是如果單憑一級武士的能力,想要殺死這隻巨牙獸根本不可能。」領主分析道。
小玄玄忍不住在心中為這位領主點了個贊,他觀察細緻,分析又十分有理有據,這明顯與他的外形不相符,由此可見, 他是個粗中有細的人。
小玄玄此刻只能裝暈,因為他還必須從這些人口中多聽一些信息,那麼對起話來才不容易露餡兒。
「阿奇,你來背他!莫烏斯,你來背這隻巨牙獸,然後咱們回領地去找治癒師給他做治療,否則以他的傷勢,怕是撐不過今晚。」領主果斷吩咐道。
小玄玄繼續閉眼裝暈,有現成的運輸工具不坐才是傻子呢,他這會兒挪動一步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