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不知道這是第幾道天雷,也不知道還會有幾道天雷,她在自己的儲物戒里瘋狂地翻找,想要找出一個能夠抗雷劫的法器。🐳✋ 6❾ˢ𝔥ỮX.𝔠𝐎爪 🎈👮
終於,她找到了她爹特意為她十四歲生辰煉製的一柄天羅傘。
這柄天羅傘比起她煉製的那隻綠蟲子強了何止百倍?傘骨是用了特殊材質——風雷寰砂,然後用雷靈氣不斷淬鍊而成;傘面更是使用了雪峰雙頭蛛的蛛絲煉製而成,防火防水防風。
傘面上還刻制了超級防禦陣法,可以抵抗高階強者的數次攻擊。
這是周啟明為了寶貝小女兒的安全著想,特意煉製的,畢竟她的身份不同,身為映日塔的巫族聖女,萬一牽扯到利益糾紛,她很有可能被牽累,所以全家所有孩子之中,她的防護器具是最強大的。
又一波天雷劈下,夏夏看著已經被劈成了焦炭的魚魚,忍不住淚如雨下,哪怕明知道他是個壞人,做了不少壞事,但從小到大養成的感情可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
之前的一波天雷已經將他劈得皮開肉綻了,這一波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扛過去了。
夏夏看著天空中最粗壯的一道天雷劈下,她將注入了靈力的天羅傘朝著他倒下的地方拋了過去。⑥⑨ⓢⓗⓤⓧ .⃝ⓒⓞⓜ
此刻他棲身的冰峰已經被天雷劈得攔腰折斷,然後又分裂成了幾大塊,而他就躺在其中一塊上面,看起來已經沒有了抵抗之力。
夏夏的天羅傘拋過去時,正好迎上了劈下的最粗壯的一道紫金色雷柱,天羅傘應聲裂開了數道裂紋,其上的靈光也變得黯淡。
緊跟著,又是一連串的雷電劈下,天羅傘終於碎裂成片,殘餘的天雷打在了酆魚身上,將他的肉身徹底劈成了渣。
「魚魚!」夏夏發出悽厲的叫聲,向著那個方向衝過去。
此刻,天雷已經停止,天上厚重的烏雲也開始紛紛消散,這情景令夏夏更加的絕望,她曾經聽娘親說過,天雷劫將渡劫的人劈死之後,就自動散去,因為沒有了渡劫的目標了。
夏夏趕過去時,酆魚的屍骨已經碎成了黑色的渣滓,現場殘留下來的就只剩下一隻斷成了兩截的綠蟲子法器,外加一柄斷成了數截的傘骨。
夏夏取出一個瓷瓶,將黑色的渣滓收斂起來,然後撿起地上殘破的綠蟲子法器和傘骨,站在原地發了好一陣的呆。
「夏夏,我感應到了海面下有海獸浮出水面,我要去捕獵啦!」炎炎急不可耐道。
夏夏這會兒根本沒心情搭理她,便揮揮手讓她去了。
破碎的冰峰漂浮在海面,搖晃得厲害,夏夏環顧四周,發現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正打算離開,無意間瞥見陽光透過雲層打在了腳下。
黑黢黢的岩石上,忽然有光芒一閃而逝,夏夏順著光芒所指的方向,看到了左側正漂浮著的冰岩上,有一塊暗綠色的東西。
她好奇地將它撈上來,卻發現它竟然是一塊巴掌大小的龜甲。
夏夏嘗試著用靈力將它激發,然後就看到它瞬間撐起了一個半球形的房子大小的空間,看起來很結實的樣子。
她又試著去擊打它,使出了三成的力道,它連一絲反應都沒有,就好似——蚍蜉撼大樹。
事實證明,她的攻擊力度對上這塊龜甲,的確是沒有半點威脅,即便她使出了全力,龜甲也不過是微微閃爍了一下下而已。
夏夏忍不住哀嘆,果然是天意如此,魚魚就距離這塊擁有超強防禦能力的龜甲僅有幾步之遙,可偏偏他卻沒能及時發現,以至於生生錯過了求生的機會。
正嘆息著,識海中就傳來了炎炎驚慌的聲音:「夏夏救命!有大傢伙來追我了!」
夏夏急忙撐起龜甲,朝著炎炎逃竄的方向御空飛行,一人一蟲在半空中相遇,夏夏拉開龜甲防禦,將炎炎拽進來,跟著就聽到「砰」的一聲悶響,一道攻擊打在了龜甲上。
夏夏低頭看時,就看到海面上一隻龐然大物,正對著她的龜甲噴水。
細看時噴出來的可不是水,而是冰柱子,看來這是一隻會使用冰系法術的海獸。
對付海獸夏夏和炎炎都沒什麼經驗,惹不起那就只能躲了,炎炎趕忙抱著她往陸地的方向飛去。
海獸追了他們一段之後,終於受困於破碎的浮冰,只能悻悻地噴出最後幾道冰柱子,然後掉頭朝深海游去。
自始至終夏夏都沒能看得清楚那隻海獸長什麼模樣,只看到它寬闊的脊背,足有一艘豪華遊艇那麼大。
「炎炎,你究竟做了什麼?惹得那隻大傢伙一路追著你打?」夏夏道。
「就覺得這個很好吃,所以從一處珊瑚礁的洞穴里挖了一顆,結果它就發了瘋一樣的追著我打,害我想還給它都沒機會。」炎炎伸出一隻鰲爪,裡面赫然抓著一顆無色半透明的饅頭大小的,疑似魚卵的東西。
「你這是把人家的孩子給偷來了,難怪人家要追著你打呢。」夏夏道。
「可那裡面有上百顆這樣的東西呢,我才挖了一顆而已,它至於那么小氣嗎?」炎炎委屈道。
「是不是這顆比別的都大?」
「不是,它最小,我當時聞著它的味道最香,所以就先挖了它,哦,對了,其他的顏色都是墨綠色,只有它是無色透明的。」
「那就對了,它肯定是那一堆魚卵中最特殊的那一個,所以它的娘要追著你打了。」
「哼!它如果好好說,我肯定就還給它了,既然追打了我一路,現在就算有機會,我也不還給它了。」炎炎氣鼓鼓道。
夏夏搖搖頭,這傢伙偷了人家的孩子,還嫌人家不好好說話,根本就是強盜邏輯嘛!
「行了,我累了,我們回家吧。」她又想起了被天雷劈成渣滓的酆魚,沒精打采道。
炎炎感應到她的難過,不敢再多話,抱著她往回飛。
想起一個大活人就這樣灰飛煙滅了,她心裡一時之間還是難以接受,這是她平生第一次面對親近的人的死亡,年輕的心被淚水浸泡著,根本走不出傷痛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