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溪趕忙從空間取出靈泉水,混在滾燙的加了糖和鹽的茶水中遞給他:「師父,先喝口水吧,免得中暑了。🎉✌ 69𝐒ʰⓤⓍ.ⓒόM 👣♔」
陸大夫有心想一氣呵成把所有銀針都扎入預計的位置,但此刻出汗太多,體力透支,正處於焦渴難耐之際,便接過茶水一飲而盡。
得到了水分和能量的補充,他立刻就感覺到神清氣爽,體能和精力至少恢復了五成。
接下來的三分之一完成得相當順利,饒是如此,當他紮下最後一根銀針時,還是身子一軟就坐在了童溪為他準備好的寬大的軟椅中。
「呼呼!師傅真的老了,不中用了,多虧了你這一杯糖茶,不然最後一段估計手都要抖了,萬一有所偏差,我這一輩子的清譽毀了倒也沒什麼,就怕害了啟明這小子。」陸大夫虛弱道。
「接下來取針的事就交給你了,半小時以後依次取出,不能出岔子,明白了嗎?」陸大夫又道。
「師傅您就不怕我記錯順序了?」童溪都想哭了,幾百根針呢!她就算記性再好,也容易出錯好嗎?
「師傅對你有信心,再說取針就算是順序有差,無非是這小子多吃點痛罷了,不會影響他的病情。」陸大夫笑得狡黠。
躺在陽光下凍得瑟瑟發抖的周啟明:這樣欺負一個患者合適嗎?
不過當他看到陸大夫虛弱的模樣,心下也就釋然了,這老頭兒對他已經是傾盡全力了,他就當一回他徒弟的試驗品也應該。
童溪拔下第一根針的時候,手法還有點生澀,但卻也是穩穩的沒有抖一下,只是拔出的方向沒能達到180°,略有偏差。
周啟明這會兒身體表面都被霜花凍得有些麻木,自然也沒感覺到疼。
從第三根針開始,童溪的手法就變得穩准狠了,速度也越來越快,看得一旁的陸大夫從滿意到震驚,到最後竟然直接從軟椅上站了起來。
他發現這丫頭是天生的適合針灸,完全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頭一次接觸銀針緊張得手抖腿肚子也哆嗦,這一點甚至比他這個師傅當年都要強很多。
他這個徒弟真是沒收錯啊!陸大夫大感老懷欣慰,甚至於都在想,一旦徒弟大學畢業,他就可以考慮徹底金盆洗手,做個優哉游哉享受晚年生活的幸福老頭子了。
童溪當然不會手抖,末世時見多了血腥,一根小小的銀針又怎麼可能刺激到她的感官?不過因為周啟明是好朋友,所以她拔下第一根針的時候微微有點緊張,怕弄疼了他。💛🐜 6➈𝔰hⓊⓍ.ᑕ𝐨ⓜ 💋♟
後來看他根本沒反應,她的心也就安定下來,越做越手熟,憑著超人的記憶里,拔針的順序也基本沒有偏差。
周啟明:他沒反應是因為皮膚凍僵了好嗎?
總之整個治療過程十分順利,周啟明他爸因為出差沒能親自守在他身邊,他爺爺倒是想跑來守著,可他沒同意,說有外人干擾,會影響陸神醫的治療。
所以,當周啟明感覺到身體中傳來久違的暖意時,他就知道跟隨他多年的那股極寒之氣徹底消散了,可惜,這個巨大的驚喜沒有家人跟他分享。
然後他第一時間就把目光投向了童溪,他還是頭一次注意到小姑娘長得很好看,他就覺得挺奇怪,為什麼從前他都沒有注意到呢?看來他對女孩子們的外貌是真的不在意呢。
其實童溪十五歲生日那天,圓圓施展入夢術催眠她身邊的人時,除了院子裡的人之外,還不忘給周啟明、白二妹、溫秋風那幾個跟她關係走的近的同學都來了一遍。
周啟明印象中對童溪從前的胖已經很模糊了,可畢竟落差太大,他還是隱約覺得有點兒奇怪。
別的女孩子美不美周啟明不在乎,但是注意到童溪漂亮之後,他就隱約開始擔心。
學校里那麼多春心萌動的臭小子,萬一有人起了不該有的心思,騷擾她甚至欺負她該咋辦呢?
舒縣這邊兒人結婚早,鄉下人家更是早早給孩子定親,說起來童溪已經滿過十五了,她爹娘會不會已經在忙著給她選人家準備定下婚事呢?
真是細思極恐!
周啟明一想到這個女孩子會嫁給一個村漢,或是嫁一個小鎮上的臭小子,就隱隱有種揮之不去的煩躁。
晚餐後,童溪去廚房幫姥姥收拾,周啟明猶豫再三後就對陸大夫道:「陸神醫,自古師傅如父,關於童溪的婚事,您是不是該有個章程呢?」
「什麼章程?她自有爹娘還有姥姥舅舅會替她操心婚事,哪裡輪得到我這個師傅?」陸大夫斜睨他一眼不咸不淡道。
「可她的家人都生活在鄉下,眼界自然也會受限,童溪成績這麼好,將來到京城讀大學之後,會有更好的選擇,早早定親會影響將來。」周啟明道。
「政府的法律規定女孩子十八歲就能嫁人了,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翻過年就十六,虛歲十七了,家裡人如果現在給她定親,也不為過。」陸大夫道。
「可她天賦這麼好,不該早早被婚姻拖累,阻礙她前進的步伐。」周啟明越發焦躁了。
「我說你這小子,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你是我徒弟的什麼人?」陸大夫懟他。
「我是她的好朋友,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看著她稀里糊塗陷入婚姻的泥潭。」周啟明理直氣壯道,他早被陸神醫懟習慣了,根本不怕。
「哦,你只是她的朋友而已,關於婚姻,可以給她提建議,更多的就不好再干涉了吧?」陸大夫語氣涼涼。
周啟明就很鬱悶,轉身回了房間,今天是他最後一晚住在陸大夫家,根據陸大夫的診斷,他的寒氣已經消散九成,剩下的就只需繼續服藥,一月之後就能徹底痊癒了。
當晚,周啟明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想到童溪會被某個不知名的臭小子給娶回家,心裡就很火大,簡直恨不能把人給揪過來狠狠打一頓。
可這種事他作為一個朋友,也的確不好插手太過,管得太寬也會招人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