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娘倆要不要出去逛逛?」
聞言,蘇桂蘭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大約已經早上九點多了。★💔 ➅❾ᔕнù᙭.𝕔όⓜ ♙☮
鄉下人想去縣城只能早起趕牛車,牛車一天只拉兩趟,今晨的早就出發了,這會指不定都到縣城了。
清河大隊距離紅星公社七八里路,距離縣城怕是得二十多里路。
公社那邊是有代理供銷社,但是店面小種類少,基本上剛到的新貨只有和員工相熟的人才能買到。
普通人常常去個七八趟都買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是縣城就不一樣了,想要的基本都能買到。
可蘇桂蘭昨個夜裡剛從縣城徒步走回來,她知道有多累所以根本捨不得讓閨女跟自己走著去。
「早上的那趟牛車應該已經到縣城了。」蘇桂蘭藏起眼中的希翼,擔憂的目光落在了阮建國身上,「更何況只留你一個重傷的人在家我也放心不下。」
阮建國聽了蘇桂蘭的話不由得紅了耳根,跟個毛頭小子似的伸手撓著自己的後腦勺,「那…那要不等我好了咱們一家三口一塊去縣城?」
蘇桂蘭點了點頭,手上已經利落的給小閨女穿好了衣裳,「媽媽晚點再帶錦寶去買新衣裳。👣🔥 🐍♡」說完蘇桂蘭視線轉向衣櫃,「我記得柜子里還有兩套壓箱底的衣裳,約莫有九成新呢。我準備今個改小了給錦寶穿。」
阮建國張了張嘴,沒吭聲。
蘇桂蘭口中壓箱底的衣裳,大概是結婚的時候自己給她買的那兩套。
記憶里她愛惜的很,根本捨不得拿出來穿。
阮建國聽著蘇桂蘭堅定的口吻,也沒阻止,只是在心裡掛念著到時候去縣城給這娘倆都買新衣裳。
阮似錦眨巴著眼睛,乖巧的配合著,一會伸手一會抬腿,小衣服穿好了之後,蘇桂蘭抱著她給她穿上了小布鞋。
女人的懷抱很溫暖,鼻翼尖能聞到只屬於媽媽的香味。淡淡的,讓人安心的味道,可具體要說出來是什麼味道,她也說不上來。
「錦寶乖,你坐在小板凳上,娘給你編辮子好不好?」蘇桂蘭說完目光期待的看向阮似錦。
阮似錦摸了摸自己炸毛的雞窩頭,彎起眉眼,笑眯眯的點著小腦袋,「好呀~」
母女倆雖說還沒有相處多久,但兩個人的關係看起來卻很親密。
阮建國在一邊看著,媳婦溫柔的給小閨女扎辮子,那雙手巧的很,指尖夾著兩根紅繩不斷的在發間穿梭,沒一會就完成了好看又明艷的小辮子,可愛極了。
可惜家裡沒有鏡子,蘇桂蘭只能帶著阮似錦去後院打了桶水照鏡子。
阮似錦看著水面上的自己,小臉蛋瘦瘦的卻不失精緻可愛,尤其是那雙靈動的杏眸,讓她整個人顯得很有靈氣。
「媽媽的錦寶真好看。」蘇桂蘭發自內心的誇讚著,她和阮建國結婚至今也在鄉下也見過不少小姑娘,可在鄉下能被好生對待的小姑娘並不多,所以能和阮似錦一樣可愛招人疼的小姑娘是真的少見。
阮似錦醒來至今,還是第一次這樣仔細的打量阮家的後院。
菜地大約有個七八分大,地面上有一口井, 距離房最遠北面還有一個土茅廁,夏季熱,空氣中稍微有點難聞的氣味。
看著眼前的大片菜地,冒了綠芽出來的只有四分之一不到。
蘇桂蘭見阮似錦看的入迷,就蹲下身子詢問道:「錦寶在看什麼?」
阮似錦開口說話,明明是想正常說話一開口卻被迫奶聲奶氣的,「奶說後院是菜地,錦寶在找菜在哪裡呀。」
蘇桂蘭聽著她童真的話語,沒忍住『噗嗤』一笑,見阮似錦滿臉不解,她才解釋道,「 現在是夏季,山上有很多野菜可以挖回來吃,現在種菜你奶覺著費種子還費精力。」
「你看帶綠芽那邊是小青菜,估計是你大伯娘種的。小小的一片就夠咱們家吃很久了。」
蘇桂蘭又指向後院看似光禿禿的大片土地,「這幾片地有被翻過的痕跡,最近才收完小麥,媽媽估計裡面種了夏紅薯,等過些天就會發芽長紅薯秧子出來。」
往年阮老婆子就是這樣乾的,比起種菜,老一輩的人更喜歡種耐餓耐放的東西,而且紅薯不值錢,出去上工家裡沒人也不會遭人偷。
等紅薯都成熟了鎖在地窖里,到了冬天,就是救命的糧食了。
「噢~~」阮似錦驚訝的張開小嘴,看起來對此很感興趣。
畢竟上輩子他確實沒接觸過這些東西,她種的都是珍惜的靈藥和稀缺的天材地寶。
那時候的她也不需要吃東西,修仙的人都喜歡辟穀。一來是覺得方便,二來五穀雜糧吃進去會產生一定的雜質,說到底就是不利於修行。
與此同時,和蘇桂蘭母女倆親密交流的溫馨畫面不同,另一邊阮建黨早就拉著孫金鳳到了孫家,正好趕在孫家人要出門上工的時候,他氣勢洶洶的將孫金鳳給甩在了地上。
孫家老兩口哪裡見過阮建黨這麼怒氣沖沖的模樣,一時間竟也沒有發脾氣,只是打聽著出了啥事。
阮建黨繃著臉,一雙瞪得溜圓的眼裡像是冒著火一樣,「我阮建黨自認為是個好丈夫,她孫金鳳又懶又饞、偷奸耍滑我阮建黨可以忍!但是她三天兩頭的故意氣我娘,破壞我阮家兄弟間的關係,天天頂著一張破嘴說東道西的嚼舌根,這樣的女人我阮建黨可要不起。」
說著阮建黨目光冷冷的瞥了孫金鳳一眼,「你心心念念想著的娘家,我送你回來了,你就在孫家好好過吧,我就把話放在這兒了,我娘要是不原諒你孫金鳳,咱倆就只有離婚的份!」
孫老婆子見阮建黨真的是怒了,自己一家子又急著上工掙工分,於是她訕笑著軟聲道,「女婿啊,千錯萬錯都是金鳳這個死丫頭的錯,你先回去上工,金鳳這賤骨頭就讓老婆子我來管!」
阮建黨收回視線,正在氣頭上的他聽到了孫老婆子對孫金鳳的辱罵,眼裡再也沒有了從前的憐惜,他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孫金鳳見此事徹底的怕了,她慌亂的求饒,想跟著阮建黨一起走。
「站住!」
身後傳來一道兇狠而又熟悉聲音,讓孫金鳳下意識僵著身子連半步都不敢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