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篝火晚會,不算盛大,但是足夠熱鬧。
各家各戶自發運來的長桌拼成了長長的一道美食風景線。
桌上都是各家各戶的拿手菜,每一道都冒著熱氣,空氣中全是飯菜的香味,像是過年了一樣。
「咱們小姑奶奶真厲害,聽說拿了第一名的獎呢!」
「第一名獎勵啥啊?就是個獎盃吧?也不知道是不是純金的。」有人好奇,於是阮似錦將隨身的包包打開,將金燦燦的小獎盃隨手放在了桌上。
阮似錦咬著香噴噴的羊肉串,咀嚼咽下後才道:「想看的可以拿去看哦。」說完她抬手從旁邊拿了一杯果釀,葡萄味的,淡淡的酒氣混合著濃而清新的果味:「好喝!」
「哎喲,俺就知道小姑奶奶會喜歡!」釀酒的杜老婆子挺直了腰板:「那可是老婆子我認認真真、跟照顧大孫子似的精神侍弄的果子,還有俺家大兒子捯飭出來的蒸餾器,再加上蘇教授教的配方,肯定好喝,還不醉人咧。」
阮似錦微微眯起眼,品味著,接著說出了兩味清河縣新培育出的藥草,靈草的低階版:「杜奶奶,磨成粉放進去能調味,還養生。」
「好嘞!」杜老婆子笑著:「等調好了,再請小姑奶奶喝。👍☺ ❻❾𝕤ĤuЖ.𝓒Øм 🌷★」
秋天,本就是豐收的季節。
嗅覺好的人能清晰的聞到四面八方果實的酸甜味和收割後的青草香。
夜漸漸深了。
阮似錦吃飽喝足,去跟阮家人和蘇家人窩在一塊膩歪著,說了些在國外比賽的事,分發了一些小禮物。
並不是崇洋媚外,而是當土特產一樣帶回來。
「謝謝錦寶,這外國的絲巾,顏色確實鮮艷。」家裡都是純手工的,質地和顏色都不比較外頭的差。
目前華國上下一心,民族自信心高漲,外國貨並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大家更愛自個國家產的東西。
洋貨,不如國貨,那為什麼要把錢給外人賺呢?又不是華國生產不出來。
夜還深,果釀不醉人,可也有能醉人的清河特產清酒。
醫聖后人張文元,也是小姑奶奶的中醫老師,他現在在神仙街上賣清酒,他說這清酒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是用優質山泉水和上等谷粟釀成的,不僅具有一定的食療作用,還營養豐富,每天喝點養生,主要是他孫子也不讓他多喝茅台烈酒。
張老爺子釀出的清酒色澤呈淡黃色或無色,清亮透明,芳香宜人,口味純正,綿柔爽口。
上等的清酒飲用起來有淡淡的甜味和酒的醇香,喝起來不灼喉,卻後勁十足。
清酒最早見於3000多年前華國的古代文獻《周禮》,可後來清酒卻成了島國的代名詞,說是他們的神賜給他們的酒,真是厚顏無恥。
眼前的篝火火勢漸小,人群中熱鬧的喧囂聲也少了些。
「散了,散了,明個還得研究月餅,馬上不中秋了麼,咱今年做點不一樣的月餅。」
「行啊,明兒我到你家去,咱們一塊。我家沒起土烤爐,現在都用液化氣了……」
「那你可得自個帶麵粉……」
「瞅你這小氣樣,老子這回不僅帶麵粉還自帶柴火……」
「那感情好,省得我上山去撿了。」
「你小子!看招!」
「哈哈別撓別撓,哥我錯了哥,明兒我請你去大生家電影院看電影去!」
打鬧的聲音越來越遠,原本熱鬧的篝火晚會重歸平靜。
阮似錦伸了個懶腰,濃黑順滑的及腰長發被媽媽編織成了慵懶的蠍子尾。
昏暗的火光照亮了少女的容顏,照出了少女精緻的五官,也看讓人看清了她面上的幾分倦懶。
走近一看,少女白皙的雙頰升起了兩坨淡淡的緋紅,不知是喝多了果釀還是烤火烤紅了臉,總之顯得意外的嬌俏可人。
「那我們先回去了?」
「嗯!」阮似錦乖巧道:「媽媽,不用等我,我晚點就回家。」說著阮似錦像小時候一樣抬起手揮了揮,可愛極了。
蘇桂蘭沒忍住捂著唇笑:「注意安全。」孩子長大了,還會仙法,有些時候需要去做一些事她也不會阻止。
她的孩子她了解,絕對不會去做壞事。
蘇家外婆頭髮烏黑,面容看起來比十年前還要年輕,周身的氣質內斂卻不失氣度:「就這樣讓錦寶出門?現在這麼晚了……」
「媽,沒事的。」蘇桂蘭挽著自個媽的手腕,眼神望著女兒纖細的身影:「錦寶長大了,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那你……」蘇家外婆猶豫了一下,開始關心自個女兒的事:「你和建國真不打算再要一個孩子了?」
「嗯。」蘇桂蘭點頭。
「是因為身體還沒好?」
蘇桂蘭緩緩搖頭:「不是,我和建國都想清楚了,孩子有錦寶就夠了。我和他現在都有自己的事業和追求,而且……」
「而且什麼?」
「媽,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閨女聰明厲害,丈夫雖然忙碌但也體貼溫柔。」說著蘇桂蘭滿眼幸福,動作親昵的將頭壓在自個媽的肩上,歲月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因而哪怕跟自己的母親撒嬌也不違和:「而且我和建國相處的很好,只是都想體會一下和小年輕們處對象時一樣,慢慢相處,去約會。」
「哎喲,你個小妮子,羞不羞?」蘇家外婆小聲打趣著。
蘇桂蘭抿唇笑:「不羞,現在時代不一樣了。建國和我都想把過去沒體驗過的都體驗一遍。」
以前結婚都是互相看對眼了就在一塊結婚生子,生了孩子每日都要操心掙口糧賺錢的事,所以一直在忙……
現在才發現,還沒來得及享受一次生活。
「也是。」蘇家外婆抬手拍了拍女兒挽著自己的胳膊:「你們還年輕,想做什麼就去做。媽也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人生,重在體驗。說到底過程和結果到底哪一個更重要,咱自個心裡明白,沒有遺憾就行。你的人生也就一回,也得為自己活一次。」
「嗯……」
兩人走遠了,阮似錦久久的看著那條路。
路上有路燈,路也很平坦,能讓人順順噹噹的走自己想走的路。
「走嗎?」清澈溫和的少年音從身後響起。
阮似錦回頭,面上掛著笑:「走。」
「今晚去打……哪?」他下意識的發言忘記了委婉。
少女毫不在意,隨手一指,輕聲道:「島國。」
他們還真是有本事,一般人可做不到讓她那麼『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