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鄧國慶准信的阮老頭子帶著老李一塊去了大隊裡的廣播室,準備提前把記者要來的事交代下去。👌👽 ➅❾รⒽย𝓍.𝓒ㄖⓜ 🐊☞尤其是大隊裡頭巡邏隊的成員必須要知道這件事。不然,就怕到時候會鬧出什麼烏龍來。
「......」
其實大隊裡要舉辦鹹菜試吃這事大傢伙早就知道了。
畢竟阮老頭子早就在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就通知下去了。
他的這個想法還是看小孫女跟對面小辰玩過家家的時候被點醒的。
當時小孫女在扮演售貨員賣自己的小零食,小辰扮演買東西的客人。
小孫女說:買一個吧!先生買一個吧。要不你先嘗嘗呀!快嘗嘗,快嘗一口,不好吃不要錢的喲。
當小辰那孩子點頭說好吃的時候,小孫女直接就讓他買下了全部的小零食。
咳咳。
總的來說還是有一定啟發的。
「...」
因而,阮老頭子認為如果想要成功辦好鹹菜試吃大會,就得提前做好萬全的準備。要麼不辦,要辦就要辦好。
反正阮老頭子的想法是,確定要辦就得先擬定好名單,邀客人來肯定是要提前確認別人哪天有時間、能不能來。
反正大隊裡的鹹菜都已經醃好放倉庫等著賣了,所以現在客人能不能來才是重點。
要說這試吃大會阮老頭子也是頭一回辦,但他一點也不手生。
以前家家戶戶辦紅白喜事的時候要請的人更多呢。
那時候還沒電話呢,但就那樣他們也能把周邊的親戚都喊上一圈,事一樣辦的風風光光、熱熱鬧鬧的。
相比較之下,這回試吃大會可就簡單多了,畢竟現在認識的人也不怎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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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知青點內。
這放假的第一天他們居然有點不適應。
平常他們一睜眼就要洗漱上工,到了晌午就要回知青點做飯打掃。接著又上工,等到傍晚下工又是新一輪的做飯、燒水、洗漱、洗衣服。
一天下來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是奢侈。
所以,猛地這麼一放假吧,他們還真的有點不適應了。
男知青的宿舍內,幾個人躺在炕上嘆氣。
「這好不容易放假了,咱們要不要去縣城裡逛逛?」
「逛啥啊。」有人重重嘆氣:「我這兜可比臉都乾淨。你可別忘了,咱們現在還欠大隊裡糧食呢。」言外之意就是哪有閒錢去縣城裡面瞎逛啊。
萬一去了縣城,想要的東西都買不起,那心裡多難受。
本來窮就已經很難受了,沒必要出門瞎轉悠讓自己更難受。
「那你們不想回家探親嗎?三天假呢,現在還有兩天半。」
「坐火車買票那麼遠,又花錢又浪費時間......」說話的人頓了頓,「回去幹啥呢。」又不招人待見。🎉✌ 👻💲
「顧知青,你咋不回家?」趙文志推了推自個的鏡框,神情有幾分好奇:「你家就在縣城,離得那麼近你不想回家看看嗎?我聽大隊的社員們說清河大隊去縣城的路已經修好了,那條路現在跟縣城裡的一樣平坦又乾淨。」
「也不對。」趙文志改了下口,「新修的這條路比縣城的老路還好,縣城的水泥路都成石子路了,這邊剛修的可是結實的水泥路呢。」
「回家幹嘛?」顧平安懶洋洋的歪在床上,手裡拿著個九連環慢慢悠悠的拆著玩:「明個大隊裡有試吃大會,我等著吃那個呢。」回去萬一又被他老子打怎麼辦?三天要是養不好,到時候還耽誤自個下地幹活。
趙文志有些無言,甚至不太理解顧平安的腦迴路。
他在想這樣一個嬌貴著養大的公子哥怎麼比他們還在意吃,連大隊裡的鹹菜試吃大會都不放過。
「大隊長可說了留在大隊裡就人人有份。只不過嘗過之後得說說是個啥感覺,好不好吃。」顧平安沒忍住吧唧了下嘴,嘴裡就只能回憶吃今天吃的玉米糊糊,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確實是有點懷念在國營飯店吃肉的日子了,但還能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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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出門的劉永勝劉知青回來了。
「劉知青,李支書剛才喊你出去幹嘛的。」孫學海孫知青好奇的問道。
劉永勝抬起眼,對上眾人的目光後沉聲道:「李支書沒說什麼事,只是......」
「只是啥?」顧平安放下了九連環,被這話勾起了一絲興趣:「有啥好事嗎?大隊裡又要開吃肉聚會了嗎?!」
這也是顧平安不捨得輕易去縣城的第二個原因,他發現清河大隊裡頭吃肉好像都是隨緣的,指不定他前腳一走,後腳就錯失大餐了。光是想到這種可能,顧平安就難受的心窩子泛疼。
大隊嬸子們做的飯可比國營飯店的口味新穎多了。倒不是說國營飯店不好吃。只是吃多了,總會膩的。
「不是。」劉永勝解釋道:「咱們清河大隊要建小學了。」他的聲音很輕,但房間裡的人都聽見了。
「哦......」顧平安眼裡的光暗淡了不少,只是語氣淡淡的隨口接話道:「既然辦了小學那肯定得請老師吧?」
這話一出眾人眼睛都亮了。
他們可都是高中生,教個小學的內容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劉永勝微微頷首:「但是李支書並沒有明確的說是要招知青當老師。」
畢竟清河大隊和他們來時想像的窮鄉僻壤完全不搭噶,哪家窮鄉會同時擁有製糖作坊、鹹菜作坊、養殖場、織布作坊?又有哪家窮鄉的大鍋飯能捨得燒那麼多的葷菜?
其餘人抿了抿唇。
倒是趙文志聽了這話有點忍不住的問道:「為什麼啊...?明明比起種地我們更擅長教書、識字。」主要是教書肯定比種地輕鬆,雖然他們每天都老老實實幹活,但干農活是真的累人啊。
「趙知青。」劉永勝看向趙文志,眼神堅定,口吻認真:「我們是鄉下來支持貧農建設的,是接受思想教育的。正因為不擅長農業,我們才更加需要多學多干。」
趙文志訥訥的閉上了嘴,他有自知之明。論嘴皮子方面,別說是顧知青了,就是劉知青他也比不過。
劉永勝見此輕聲道:「但趙知青說的也有一部分道理,我們知識青年來鄉下發光發熱的方法都很多種,所以咱們當然也可以爭取用自己學過的知識去幫助生產大隊發展。但前提是大隊哪裡有需要,咱們就得去哪裡貢獻出自己的力量!不管是下地種田還是在三尺講台上教書,都是一樣的。不分高低貴賤。」
見眾人點了頭,劉永勝見他們眼裡沒啥歪主意之後,才繼續道:「其實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劉永勝選擇早點說出來也是有原因的,與其把這件事藏著掖著等到紙包不住火的時候惹得大家彼此猜忌、搞亂知青點的風氣影響團結,還不如現在就說出來。
畢竟選誰當老師那決定權都在大隊長那裡,幸運的是清河大隊的大隊長可不是好忽悠的人。
如果這群人敢有一個不安分的,那別說是當老師了,指不定就被送去農場接受思想改造教育了。
劉永勝這段時間向社員們打聽到了一些事,比如以前知青們都被送去哪了。
眾人豎起耳朵聽,因為在他們心裡劉永勝就是一個既能吃苦耐勞又心細有腦子的靠山,非常值得信賴的好大哥。
「什麼猜測?」
說起這事就連一向不怎麼愛說話的李國慶都忍不住主動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