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頭子聽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確實,馬上要中秋了。🍧♣ ❻➈ŜⒽ𝕦𝐗.𝒸σ𝓶 ♠😺」
「可不是嗎。」鄧國慶眼巴巴的看著阮老頭子,「就是不知道清河大隊的糖有沒有確定買家呢?如果沒有,阮大隊長願不願意繼續和百貨大樓合作呢。」
阮老頭子聽了鄧國慶的話神色不驚不喜卻像是有些訝異:「鄧經理還沒看糖就願意和我們大隊合作?」
鄧國慶笑的憨厚,「畢竟咱們已經做成一樁生意了。」言外之意便是相信清河大隊。
再說了,比起糖的質量,鄧國慶更在乎能不能弄到糖。
反正不論質量好壞,只要是糖就能賣出去,無外乎就是多幾個錢少幾個錢的事,反正虧不到他頭上,他也樂得在阮老頭子面前賣人情做個好人。
阮老頭子也是個人精了,雖說以前在大隊裡是個老好人話不多的形象,但遇到正事他鮮少吃虧。🐉🐸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那要不鄧經理跟我一塊去作坊里看看現產的糖?」阮老頭子大方的邀請,似乎並不擔心製糖工藝被偷學。
他私下裡已經和阮建國討論過了,阮建國打了包票,這些工具都是他畫圖捯飭出來的,一般人想複製出來很難,但如果是搞科研的大佬應該也不會那麼不要臉來大隊裡偷學。
「可以嗎?」鄧國慶謹慎的又問了問。
阮老頭子點了頭,肯定而果斷的回道:「可以。」
這一下鄧國慶不客氣了,他能看出來,阮老頭子既然敢邀請他必然是心裡有數,起碼那製糖的手藝不會輕易的就被人偷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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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國慶跟著阮老頭子進了一號作坊,一號作坊里制的是紅糖,作坊里十來號人按部就班的做著自個分內的活,操作著奇怪的工具給甘蔗榨汁的,攪拌鍋里糖汁的,還有在木斗子裡翻糖晾糖......大家都安安靜靜的,就算是見到阮老頭子帶了個臉生的陌生人進來也沒什麼不滿的表情,甚至問都沒問一句。
鄧國慶心裡暗驚,恐怕這阮大隊長在大隊裡的威嚴很足啊,居然能把這幫沒什麼文化紀律的鄉下人管的服服帖帖的。
這也不怨鄧國慶會這麼想,他也去過不少公社的大隊,並不是每一個大隊的社員都聽話的,很多大隊人心不齊三天兩頭的鬧,所以沒進來之前他還以為阮老頭子會被社員們刺幾句呢。
畢竟製糖是大隊的機密哪能隨便讓陌生人來看。
不過就算是讓他來看他也看不太懂,雖說大致能明白原理,但是製糖作坊里的工具他從沒見過。
阮老頭子領著鄧經理往冷卻紅糖的地方引,「這就是我們大隊裡產的紅糖,嘗嘗?」說著阮老頭子從牆上拿下來一個掛著的木勺,挖了一勺出來。
鄧國慶確實想嘗嘗,於是用帕子擦了擦手心才張開手。
阮老頭子將紅糖緩緩倒上去。
鄧國慶並沒有急著吃,而是低頭細細的看。
這紅糖跟他從前見過的紅糖都不太一樣。
像是百貨大樓和供銷社裡面販賣的紅糖,夏天比較容易結塊也容易融化,再跟眼前的紅糖一對比,肉眼可見的雜質也更多,百貨大樓的紅糖質量還比供銷社,但雜質也不少,只不過現在的人大多吃粗糧,對精細方面沒有那麼計較,反正紅糖只要甜就行了。
而且這年頭雖然大傢伙都實誠不作假,但人人都將節省二字刻在骨子裡,所以像是製糖這種工藝對過濾方面就沒那麼講究。
再一個就是原材料的原因,現在的甘蔗品種一般含糖量較低不太能出糖。
因而,清河大隊的糖只用肉眼看質量就勝過了市面上大部分的紅糖。
清河大隊的紅糖放在鼻尖甜味香濃醇厚,外形呈晶體狀和粉狀,乾躁而疏鬆,不結團,十分細膩。
鄧國慶探出舌尖輕輕舔一口,不由得瞪大了眼 。
這糖比百貨大樓里售賣的糖甜了十倍不止,入口有一種回味無窮的獨特蜜味,且沒有任何奇怪的異味。
鄧國慶所說的異味也不是說紅糖變質產生的難聞氣味,而是因為工業落後運輸緩慢導致難以避免的焦澀苦味,隱約有發酵的刺鼻酒氣。
阮老頭子沒著急問評價,一來是對清河大隊的紅糖質量十分自信,二來是光看鄧國慶那一臉驚喜的表情他便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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