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留里克巧取烏得勒支

  站在留里克的視角,他看到了那座規模不大的城市,也看到了木質教堂唯一的尖塔,更看到了有大量民眾走出城市。ඏ🍧  ☺👮

  聯軍的隊伍也尾隨著至少兩千人,他們幾乎都是聞訊而來的村民,以及少量的采邑騎士以及其扈從兵。

  直到現在留里克仍沒有亮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 軍隊抵達城市就該動手了!

  想到這一點,留里克將亨利拿騷再叫到自己身邊。

  「羅斯王,你們已經到目的地了。你要打算動手?」他搶先詢問。

  「不錯。我的軍隊會立刻圍城,但我不會亮出諾曼人的身份。」

  「你……還要繼續戲劇?」

  「就是擔心亮出身份後,讓那些平凡的農婦大驚失色。聽著,只需要本地的貴族知道我們的身份即可, 對於那些平民,我們仍是扮演基督軍。」

  「這樣……也好。」

  須臾,精神愈發緊張的格羅寧根男爵也被推了過來。

  「想得到絕對安全嗎?」留里克當即就問。

  眉頭緊鎖的男爵維克托急忙點頭如帕金森疾患。

  「很好。你給我指認出本城的貴族和教士, 至此你的任務就完成。我就沒理由傷害你。」

  一個下級貴族突然改換門庭不算什麼新鮮事,男爵維克多已經顧不得家族過去的誓言,他全家都被諾曼人拿捏在手上,想繼續榮華富貴只能當好帶路者。

  於是,這支軍隊直奔城下,大量划槳船抵達內河碼頭後,士兵快速下船。

  留里克和拉格納聚首,兩人金色的鬍鬚太過於醒目,其餘士兵也清一色金色鬍子。法蘭克軍隊當然也是人均續胡的,偏偏他們鮮有純金色的鬍子。

  烏得勒支的貴族教士立刻有了疑惑,但對方行伍整齊兵力雄厚,幾十面十字旗總不會說謊吧。

  而且,男爵馬丁尼看到了自己的鄰居。

  這不,鄰居已經與三位衣著華麗的高級軍事貴族結伴而來了。

  馬丁尼急忙走去,下意識就與許久沒見的鄰居唐突地寒暄:「啊!這不是我北方的好友, 維克多·范·格羅寧根。」

  對此,維克多急忙向著人高馬大的留里克耳語:「說話的人,就是本地男爵,馬丁尼·范·烏得勒支。」

  本地貴族現身了?留里克又問那名花白鬍鬚的黑袍教士:「那個高貴的教士,是誰?」

  「是本地主教。阿爾貝里。」

  「哦?北方聖人埃斯基爾比之此人,如何?」

  「聖埃斯基爾?」維克托還是吃了一驚:「埃斯基爾更加偉大。」

  留里克點點頭,旋即命令軍隊停下。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軍隊開始分散開來。除卻中軍的常備軍精銳的二百餘人外,其餘幾個百人隊針對眼前出現的大量人群進行包圍。

  終於拉格納的丹麥軍盟友,他們就盯著隊伍身後的那些尾隨的民眾。

  軍隊快速的變陣戒備,立刻引得尾隨民眾高度警覺,他們自覺退卻,所謂即便新來的「尼德蘭伯爵」許諾給大家賞賜,平凡的農夫還是不敢與軍隊靠得太近。

  外圍的民眾瞪著眼睛觀望,突然的變化也令六名采邑騎士頓時不知如何是好。

  騎士帶著扈從維持觀望態度,靜看龐大軍隊完成對小小烏得勒支的包圍。

  他們心裡犯嘀咕,心想著外來的伯爵大人怎就對這座城很感興趣,此城除了一座大教堂外,還有什麼重要之處嗎?

  正所謂他們是本地小貴族,對烏得勒支有什麼自然易如反掌。糧食和羊毛當然非常重要,此乃生活的要素, 也僅此而已了。

  他們不覺得這些從自耕農、佃農乃至農奴手裡搜刮來的財富擁有極高的價值, 遠不如多弄點金銀以及華麗的布匹。

  恰是他們舉得稀鬆平常的麥子和羊毛, 就是留里克嚴重的寶貝。他令軍隊圍城,等同於宣布對城市糧倉的占領。

  本地的男爵以及主教都在這裡,兩位高級人員集體出現,現在豈不是可以輕易將二人抓獲?

  看看現在的局面,一切盡在掌控。

  留里克給自己的侍衛長格倫德使一個顏色,令其急忙湊過來。

  「大王,有何吩咐?」

  「帶上是個兄弟,跟我走上去。將那個穿黑袍的老東西,還有那個穿鎖子甲的男人扣押,記住動作要快!」

  「遵命。就是……那個穿鎖甲的人身邊,還有幾個侍衛。」

  「哦。」留里克頓了頓氣,「記住,拔劍的時候也快點。」

  「我懂了。」

  此刻,站在烏得勒支本地人的視角,他們訝異地發現自己被身著華麗服裝的戰士包圍了。

  男爵馬丁尼大呼不解,既然來者有熟識的格羅寧根男爵維克多,這便急忙走去意欲問個究竟。

  馬丁尼就帶著兩名隨從快步走去,留里克攤開右手,讓亨利拿騷以及男爵維克多好好讓出一個位置。

  一個人高馬大的金鬍子壯漢走了過來,其人還戴著有巨大護鼻的貼皮盔,頭盔還有毛茸茸的毛皮做裝飾。公平的說這頂頭盔非常漂亮。

  只有非凡的貴族才可能有這樣的打扮,馬丁尼從沒見過這樣的貴族,心想著也許是一位北方的男爵。畢竟比方的幾位伯爵會冊封一些薩克森人首領為男爵、采邑騎士來著,薩克森人里有相當多是純金色的頭髮與鬍鬚。

  這一刻,馬丁尼沒有任何的戒備。他意欲向高大的貴客們行禮,然後詢問對方的身份以及來意。

  不料,有十名靜止的武士突然拔劍。他們沒有任何的猶豫發動襲擊,馬丁尼毫無防備,自己的兩位扈從侍衛就身中數劍被放倒。

  「啊!是敵人?!」馬丁尼還想說些話,就被人狠狠踢了膝關節,整個人痛苦跪趴在地,那試圖拔劍的手也被按住,甚至其人的腦袋也被死死踩在地上。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處在包圍圈中的民眾看到可怕的殺戮,看到自己的男爵姥爺被輕易制服。女人抱著纏繞圍巾的頭尖叫,帶著遮陽氈帽的男人雙眼瞪大如銅鈴又呆若木雞。

  沒有人敢逃跑,只因那位站在外圍的白袍藍紋士兵都紛紛拔出劍,劍又抵在寬大的圓盾。

  直到這一刻,終於有人嚷嚷出那個可怕的名字。

  「是諾曼人?!」

  諾曼人也舉著十字旗?這不足為奇。曾經盤踞在杜里斯特港的諾曼丹麥人,他們集體皈依天主,結果還是海盜習氣不改。

  被踩在腳下的馬丁尼滿臉泥巴,他想說些話,奈何脖子幾乎要被人踩斷。

  留里克便大步走上去,招呼格倫德:「真殺了這人就糟了。把他捆起來。」

  罷了,他便徑直向不知所措的所有黑袍教士走去,尤其是走向那位據說叫做阿爾貝里的主教走去。

  現在留里克的身邊沒有隨從,隻身一人手握劍柄踏著大步前進。

  他是一位「北歐巨人」,身高已經快到兩個stika,所謂折合可有195㎝。

  留里克繼承了生父奧托的高壯基因,他的生母尼雅也不是矮個子,加之成長時期生活水平實在是高,又如此巨人之姿實在成長。他直接比眼前的諸多弗里斯蘭族農夫整個高了一頭多,麾下的戰士也多是如此高壯。

  巨人帶來強烈威壓感,友軍覺得這樣的男人是真正的王者,帶來絕對可靠。對於敵人,就是單純的恐怖了。

  剛剛目睹殺戮,那些不問世事的小教士多人被下的直接尿褲,他們嚇得呆若木雞,雙腿打顫不敢逃走。

  難道說主教阿爾貝里二世就不怕嗎?

  公平的說他很畏懼,唯有握緊十字架,心中不斷默念經文可令自己安心。

  主教昂著頭看著巨人的臉,面不改色的模樣也令留里克心聲佩服。「這個人莫不是做好了做殉道者的準備?蠢貨,殺了你沒用。」

  因為,羅斯丹麥聯軍此來主要是為了打劫,搶掠農夫撈不到油水,故此番就是針對貴族和教士精準打劫。對方不抵抗就不會被殺,而教士們,考慮到聯軍不想摧毀本地的秩序,將教士保留下來很有必有。

  留里克遂突然以拉丁語發問:「你們中誰是主教?是你嗎?你就是阿爾貝里?」

  居然是拉丁語的詢問。言語直擊靈魂深處,主教大吃一驚,繼續握緊巨大的木頭十字架,以帶著滄桑感的嗓音答覆:「我!正是烏得勒支主教,阿爾貝里。」

  於是,留里克俯視這個小老頭:「既然如此,我們就來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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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談?是去懺悔室懺悔嗎?是為剛剛的殺戮懇求主的寬恕?不。你若是基督徒,你的靈魂已經是黑的,會被詛咒。如果你不是,現在皈依還來得及。」

  這傢伙是勇敢呢還是迂腐呢?

  留里克聽著想大笑,他搖搖頭,故意挑釁道:「Pada,你覺得我還有皈依的資格嗎?」

  「有!當然有!」主教阿爾貝里繃起一張老臉,強力擺出威嚴好似一樁雕塑。「現在皈依還來得及。我不知道你是誰,現在讓你的軍隊散開。我……可為你塗油施洗。」

  「那就不必了。看起來你比你們的北方聖人埃斯基爾更加迂腐。我們都是諾曼人,對你們的神毫無興趣。」

  「諾曼……諾曼人?可你們……打扮如此華麗,怎麼可能?你!也不是霍里克那個男人。」主教震驚中更加疑惑。

  「霍里克?哦,那個男人被我砍了手腳,如同一頭野豬被我關在木籠里。我沒時間再和你閒聊,我知道你作為本地主教有很大權力,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什麼?什麼選擇?」主教眯起了眼睛。

  「選擇合作,就帶著你的教士以及全城的百姓,在我指定的地方坐下來休息,並給我指明城內糧倉的位置。拒絕合作,我的軍隊立刻將你們全部殺死。畢竟!我們是諾曼人,殺死你們不是罪過,而是用你們的血祭祀我們偉大的奧丁。」

  所有話語都是用標準的拉丁語描述。看起來是一個飛揚跋扈的諾曼人酋長,偏偏這個男人高大又衣著華麗,滿口都是神聖語言,所有要素交織在一起實在荒誕。

  只要想到諾曼人,主教就想到了打劫。北方世界定然還有更多的海盜,霍里克只是唯一被招安的頭目。

  顯然,這一夥兒海盜是新來的,即便他們高舉著十字旗,至於他們的信仰……

  「你們!到底是不是基督徒?為何打著十字旗?」主教再一次嚴肅詢問。

  「一切只是偽裝,你瞧,這就把你們全都騙出來了,省得我們攻城亂殺。現在投降吧!我們只是來打劫,如果可以不殺人,我們也沒必要主動動手。聽著!你應該慶幸遇到的是我們,沒有任何的諾曼軍隊有我們這樣好說話。帶著你的人離開,保你們不死。」

  主教像是吃了一口馬糞一般,噁心是真的噁心,他想唾罵一番,考慮到全城百姓安危,只好接受強盜的安排。

  所以再站在羅斯丹麥聯軍的視角,留里克大王似乎就是用一張嘴,如同牧羊人一般將烏得勒支民眾驅趕到了指定的「羊圈」。

  現在城市的大門完全敞開,裡面所有的財物都可自由劫掠。

  劫掠,開始了!

  整個城市就如同砧板上的新鮮羊腿,怎麼切割就看主刀人的心意。

  不大的烏得勒支城被聯軍占領後,從大教堂到男爵宅邸,乃至是最普通的民居,皆是被劫掠目標。

  民居里的可用的木器、陶器被人抱走,裝在籠子裡的雞被瘋搶,被第一時間發現的拴起來的牛和山羊被牽走。這種很沒有品味的劫掠行為儘是丹麥軍隊所為,他們在老家的日子只能解決溫飽,更惡劣的是非常缺乏生活用品。

  拉格納本人自然不是這等不開眼兒,他帶著一眾親信直撲大教堂,到處尋找金銀器具,確實搜刮到了一些。青銅燈座、青銅的盤子,黃金和白銀澆鑄的聖器被帶走。包括下級教士的起居室,教堂的食堂也被洗劫。

  這其中便有找到的純銀勺子和碗,作為丹麥王,拉格納自然將之據為己有。

  拉格納很滿意現在的收穫,針對教堂的劫掠他收穫頗豐,丹麥軍需要的就是貴金屬,兄弟們的意願多少得到滿足。沒有羅斯軍隊和他爭搶,至於羅斯人忙著細節本地的倉庫,此事拉格納並不太關心。

  或者說拉格納雖未王者,仍是一介海盜頭目、部族首領。

  他這樣的身份,有限搶掠貴金屬無可厚非,最後是讓自己的家族變得珠光寶氣、生活改善罷了。

  留里克不然,身為羅斯王,就需要搶掠外國的財富滿足本國民眾的生活。烏得勒支的倉庫必須搬空,且搶掠的對象不該只局限於此。

  糧倉就挨著男爵的宅邸,蜂擁而至的羅斯軍隊撬開倉庫大門,將大量堆積的糧食麻袋扛走。士兵檢查一番,發現裡面儘是燕麥、黑麥,。大家喜聞樂見的小麥這裡居然沒有,未免很失望。

  另有一間倉庫,這裡的麻袋裡塞得儘是未加工的羊毛。成坨的羊毛夾雜著樹葉和枯草,整體發黃證明尚未脫脂處理。

  糧食和羊毛居然完成了打包,男爵宅邸還有現成的馬車與馬匹。

  難道男爵有計劃將一些物資走陸路運走嗎?他打算運到哪裡?

  根據多年前藍狐的考察情報,以及後來漢堡方面的匯報。每年都會有來自弗蘭德斯伯爵領的商隊將羊毛運到薩克森地區,他們往來時間不固定,的確有向薩克森地區輸送商品。

  城內找不到綿羊,這不足為奇。大量飼養綿羊都是附近村莊的行業,被村子的采邑騎士控制著。

  現在至少有六名采邑騎士被聯軍控制,他們已經非常聰明地宣布效忠尼德蘭伯爵亨利拿騷。他們也是突然知道所謂浩浩蕩蕩的法蘭克軍隊是諾曼人這件事。已經太遲了,他們無力逃跑也不敢逃走,唯有效忠亨利拿騷保命。

  不少村民因本能的恐懼逃走,留里克知道亨利拿騷在城外維持秩序,其人能呼籲多少人不逃跑就看其本事了。終究這片地區會歸為所謂尼德蘭伯國,考慮到未來還要做生意、尤其開發這裡作為一個羊毛生產地,留里克沒打算大肆殺人,至少在烏得勒支地區保持克制,至於針對其他地區,大肆殺戮確實算不得什麼。

  安撫那些村民的最好辦法就是給他們發糧食,畢竟之前引得他們尾隨的就是因為「進了烏得勒支有免費的糧食」的許諾。現在是該落實許諾了。

  留里克在城內指揮:「找到所有手推車,把糧食搬運到城外。」

  「我們沒打算在烏得勒支久留。找到糧食羊毛全部帶走!你們找到金銀用具就歸自己。」

  「你們找到了裝錢的箱子不要私吞,無比上交。」

  留里克當眾嚷嚷很多,看著士兵從男爵的宅邸、糧倉進進出出。

  不一會兒,格倫德帶著他的夥計又牽出來一些被捆著雙手的俘虜。具體而言,是多名穿著長袍,頭戴圍巾的哭哭啼啼的女俘。

  「大人。這些應該是做飯的廚娘。」他興奮道。

  「是嘛?正好抓住起來給咱們做飯。都帶到城外去。」

  「遵命。」

  「還有,發現還有藏起來的人嗎?」

  「暫時沒有。」

  留里克點點頭,繼續囑咐:「也去搜查一番。記住,若是發現了就抓獲,若是對方反抗就殺死。」

  「遵命。」

  好似一群水虎魚啃食受傷的肥鴨,啃一會兒鴨子就成了骨架。

  留里克出動的「搬運工」很多,烏得勒支的糧倉在太陽落山前便搬運乾淨了。成堆的麻袋已經在運到長船,順流而下運抵阿姆斯特河入海口羅斯艦隊大船的行動悄然開始。

  城外建立起巨大的「難民營」,一個分發糧食的場地竟也劃了出來。

  有二十個麻袋放在地上,裡面儘是城裡搜刮出的黑麥。

  若非必要,留里克是不喜歡黑麥的。似乎唯一的用處是用來釀造格瓦斯。對於平凡農夫,它仍是珍惜的糧食。

  羅斯武士握著劍柄維持秩序,又有人帶著臨時砍的木棍,將亂糟糟的人群敲打一番,逼其組成隊伍。

  尼德蘭伯爵亨利拿騷站在分發糧食的現場,等待領取糧食的人就是那些尾隨農夫,其中有男有女還有小孩。

  他們勉強排成隊,自行找來布塊作為布兜,乃至就用自己的布袍承接麥子。

  貴族分發麥子,這種事真是聞所未聞。

  一個小木碗充當容器,麥子倒進民眾的布兜里。當民眾領取麥子後,就奉命大聲說一句:「Danka Nederlanden Graf」

  他們大聲說的正是「感謝尼德蘭伯爵」,每個人都被要求撕扯嗓子吼,這樣留下來的數百名大膽村民破天荒的得到一碗黑麥的賞賜,感謝的話語也被吼了數百次,對彼此都是強烈的加深印象。

  亨利拿騷就站在這裡,得了糧食的人也都看清了他們的新晉伯爵的臉。

  他們進一步得到許諾,所謂作為尼德蘭伯爵的臣民,因伯爵與諾曼人合作這件事,臣服者不會被諾曼人侵害。

  他們領了麥子後紛紛麻利跑回家,向先行逃回來的人說明自己的奇遇。

  六位采邑騎士還留在烏得勒支城外,他們是上了賊船下不來的狀況,因為男爵馬丁尼已經是過去式,以後烏得勒支就是尼德蘭伯爵宅邸所在,舊男爵將不復存在。為了家族活命,為了自己的采邑村莊平安,也是為了未來,他們向亨利拿騷效忠。這也等同於他們與強大的諾曼軍隊保持合作,也必然遭遇弗蘭德斯伯爵博杜安的報復。

  一想到自己實實在在的背叛行為會遭遇弗蘭德斯伯爵的報復,采邑騎士們就為未來擔憂。因為諾曼軍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諾曼人離開後,亨利拿騷能否控制住這裡?還有,薩克森公國復國,真的確有其事?尼德蘭伯國其實是薩克森公國的封國?

  當然,就在這一晚,因諾曼人的首領與烏得勒支主教在篝火邊以拉丁語交談甚多,甚至也與被俘的男爵馬丁尼交談甚多。

  一個振聾發聵的消息不脛而走。

  諾曼軍隊在幾乎不流血的情況下搬空了烏得勒支,他們又盯上了安特衛普城。這怎麼可能是海盜行為?諾曼人在尋找弗蘭德斯伯國的主力軍決戰。

  因為沿著烏得勒支南部水道即可直接抵達杜里斯特港廢墟,繼續南下就是萊茵河主河道。再繼續沿著水道南下,即可抵達安特衛普。

  倘若諾曼軍隊開始攻擊安特衛普,弗蘭德斯伯爵必定帶兵從宅邸所在的根特出發,伯爵博杜安不可能允許自己富裕的安特衛普再遭遇海盜侵擾。

  采邑騎士們聽聞了消息,盤算一下確定這就是諾曼人的新陰謀。可是,說破大天這與自己一介小小的采邑騎士有何關係?頂多就是出點兵,證明自己的確效忠新晉尼德蘭伯爵來著。至於真的打了起來,屆時撒腿就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