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帝皇感到由衷的喜悅，因為這意味著他創造主神的方法是可以複製的，他和基里曼可以創造出許多個善良守序的主神，從而讓宇宙擺脫大破滅的未來

  這對人類而言意義重大。

  帝皇沒有遲疑，立即從侵蝕與毀滅之神的狀態退出。

  這一次有基里曼在身邊照應，帝皇受到的負擔比上一次小了很多。

  基里曼和陳帆也收斂了亞空間本質。

  「走！」

  他們來這個平行時空不是為了戰鬥，而是為了讓陳帆登臨主神位，現在目的已經達到，是時候脫身了。

  三人穿過蟲洞，回到了30K時空。

  「謝謝。」陳帆認真地說。

  帝皇微微頷首：「這是人類欠你們的。」

  陳帆凝視著帝皇，他能辨別出帝皇毛髮間滲出的極其微小的汗珠，這是疲勞的象徵。

  他沉默兩秒後問道：「你選擇的未來沒有你的位置，到時候就來找我們吧。」

  帝皇微微一怔。

  帝皇選擇的未來？基里曼挑了挑眉毛，露出思索的表情。

  帝皇選擇的未來，是由善良守序的神明管理宇宙的未來，那個未來沒有侵蝕與毀滅之神的位置，他將與宇宙秩序格格不入。

  帝皇不僅犧牲了神皇，實際上也犧牲了他自己。

  「沒有我的未來是最好的結果。」帝皇露出坦蕩的笑容，笑容里甚至有一絲憧憬。

  《戰錘40K》宇宙是這樣的，所有人都要犧牲，即便是帝皇。

  帝皇停頓了一下，笑著補充道：「到時候我會去聯合政府上班，希望你們給我安排一個清閒的工作。」

  他跟神皇不一樣，他有退路。

  陳帆聳了下肩：「以我對聯合政府的了解，他們不太可能有清閒的工作給你。」

  帝皇，拯救宇宙的奇才。

  閒置他是對資源不可容忍的巨大浪費，也是對帝皇本人的不尊重。

  「那我希望你們可以給我一個退休日期。」

  帝皇眼裡流露出一抹緬懷之意，他輕聲道：「我可不想工作一輩子，我最懷念的就是很久以前我什麼都不用做的時候。」

  「這個會有的。」陳帆點了點頭。

  他停頓了幾秒，然後接著說道：「我要走了，有事你們可以聯繫聯合政府，他們會幫助你們。」

  帝皇和基里曼沒有挽留陳帆。

  陳帆跨進聯合政府準備的另一個蟲洞，這不是通往聯合政府的蟲洞，而是前往另一個平行時空的蟲洞。

  在這個平行時空中，人類帝國已經覆滅，五大邪神主宰著整個宇宙。

  這個宇宙更危險，但因為五大邪神為無窮時空帶來了巨大的混亂，一些在其他時空被生物們隱藏起來的秘密，在這個時空清晰地暴露出來，供所有主神賞玩。

  陳帆包容一切，他與邪神們沒有衝突。

  他以地球之神的姿態深入時空長河，不斷往時空長河的上游回溯，去探尋那些遺失在過去的超級科技。

  在這趟探尋之旅中，時間已然失去了意義。

  陳帆參與了無數文明的興衰，無數生物為他立碑塑像，這些充滿宗教意味的造物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消失又不斷出現。

  時空中處處都是他的痕跡。

  他默默記錄了許多種聯合政府未曾掌握的技術，其中一些聯合政府有替代品，另一些則屬於聯合政府未曾涉足的領域。

  他來到了星神與古聖的戰場。

  在這片慘烈而燦爛的戰場上，能夠在某一時空撼動主神的攻擊四處橫飛，陳帆落座於五位邪神身旁，一起和諧地觀摩這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陳帆不斷分析著星神與古聖的技術，同時把一部分注意力投到太空死靈身上，跟隨太空死靈一起建造那台摧毀了星神的超級武器。

  很久以後，陳帆結束了對星神與古聖的觀察。

  古聖在亞空間技術上頗有造詣，甚至能短暫地與邪神抗衡，「短暫」是相對擁有永恆壽命的生物來說，對人類這種短命種相當於永遠了。

  星神不愧是物理規則成精，對高維知識也涉獵極深，憑藉著堪稱魔法的物理技術與古神平分秋色，這些全都被陳帆記錄了下來。

  最不可思議的還是太空死靈，他們竟然真的造出了能戰勝星神的超級武器。

  那台超級武器的製造過程中充滿了巧合，邪神們暗地裡做了不少工作，即便讓太空死靈的工程師立刻再做一次，他們也做不出來同樣威力的。

  難怪太空死靈會遺失這項毀天滅地的技術。

  陳帆沿著時空長河朝更上遊走去，越往上游，生物越少，而邪神們的痕跡就越密集，有時一個幾百人的小部落就能集齊所有邪神的信仰。

  他來了以後，部落里又添上他的信仰。

  邪神們的痕跡前所未有的密集，觀察這些超遠古時代的生物，可以清晰地看到邪神們的喜好。

  陳帆有種自己在走朝聖之路的感覺，如果他是邪神愛好者的話。

  陳帆繼續向上游前進。

  他遇到了宇宙中誕生的第一個生命，同時它也是全宇宙第一個五神共選！

  在五大邪神的悉心照料下，它只用了幾年時間就從一個單細胞生命，發展成一頭游曳在亞空間與現實之間的超級巨獸。

  在四位邪神的默許之下，色孽取得了主導地位。

  色孽把這頭超級巨獸變成了自己的小玩具，讓它不斷播撒生命種子，導致它只活了幾百年就把自己耗死了，但同時也為整個宇宙帶來了蓬勃的生機。

  跨過第一個生命的時間節點，再往上是一片邪神們都不願涉足的荒漠。

  陳帆在這裡遇到了「帝皇」。

  那是尚未真正成為侵蝕與毀滅之神的帝皇，他們對彼此的相遇感到驚訝，於是結伴而行，一起朝時間長河的上遊走去。

  他們都對時間的源頭感興趣。

  在最初的時候，是什麼撬動了時間的滾石，讓這顆石頭永不停歇地滾動？

  奇點大爆炸？

  不，他們沒有看到這一不可思議的偉大奇觀。

  恰恰相反，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片與億萬年後相差仿佛的璀璨宇宙。

  他們再也無法向前一步，這就是時間的源頭。

  時間的源頭沒有一個爆炸後形成整個宇宙的「奇點」，宇宙在時間的源頭已經存在。

  為什麼會這樣？

  陳帆與帝皇陷入了沉思，但他們都不能給出百分之百正確的答案，他們已經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於是不再停留，返回了各自的時空。

  他們都有很多事要做。

  「宇宙在時間開始滾動之前就已經存在了，沒有奇點大爆炸。」陳帆在向聯合政府移交技術的時候帶上了這句話。他覺得，也許人類能提出幾個有趣的猜想。

  聯合政府召開了理事會。

  「科學院正在分析地球意識從戰錘宇宙帶來的技術，技術太多了，科學院要求擴編。」章蔚來緩緩開口。

  這一次是超級大豐收。

  陳帆漫遊《戰錘40K》宇宙的時間長河，搜颳了多到不計其數的知識和技術。

  以科學家之有數對比知識技術之無數，消化時間幾乎被拉到無限長。

  因此科學院強烈要求擴編，至少把現有科學家規模擴大三十倍，才能在可以預見的未來中完成對這些知識技術的分析。

  「擴編三十倍？」理事們露出苦笑的表情。

  聯合政府從離開《流浪地球》宇宙開始，就大力發展科學事業，在社會生活的各方各面為科學家們提供福利，吸引民眾成為科學家。

  比如免費分配住房，高額經濟補貼，定期外宇宙旅遊.

  不僅如此，聯合政府還會從途經的其他宇宙吸納科學家，《三體》宇宙的楊冬夫婦現在就在聯合政府的科學院裡任職。

  在科學家素質達標的宇宙，聯合政府會直接吸納當地科學家，而在科學家素質不達標的宇宙，聯合政府會先建設學校，等培養出素質達標的科學家之後再吸納。

  總而言之，聯合政府已經很重視科學事業了。

  想在短時間內把科學家隊伍擴編三十倍，尤其是達到進入科學院標準的科學家，簡直是天方夜譚。

  「要滿足他們的要求，除非我們瘋狂從其他宇宙撈人。」羅格夫緩緩開口。

  有問題就要解決，而不是逃避。

  聯合政府掌握著平行時空技術，可以把同一個宇宙切成千層餅，從裡面重複地撈出同一個科學家。

  理事們簡短地討論了一會兒。

  「可以撈人，但這麼做會產生很多問題，要制定合理的規章制度。」章蔚來扶著耳機說道。

  把同一個宇宙切成千層餅，重複撈同一個科學家，其中蘊含的倫理問題，比複製人技術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這個問題不難解決。

  只要讓這些重複的科學家待在自己的宇宙，彼此之間不見面，就能解決倫理問題。

  倘若他們撈出一百萬個愛因斯坦，他們可以把這一百萬個愛因斯坦都放進同一個科學項目里，只要不讓他們互穿宇宙，就不會出現混亂。

  而維持這一百萬個宇宙的信息交流，只需要地球意識給每個宇宙的開一個幾納米直徑的蟲洞，能穿過量子信號就夠了。

  這對地球意識的能源消耗可以忽略不計。

  「計劃通，就這麼辦吧。」蘇娜思索兩秒後點了點頭。

  就算其他宇宙的科學家通過聯合政府的科學項目掌握了具有危險性的知識，只要他們出不了自己的宇宙，對聯合政府就沒多少影響。

  聯合政府還可以通過智子監督這些科學家的行動，一旦發現這些科學家有失控跡象，就及時將其關押。

  麻煩是麻煩了一些，但確實能解決問題。

  地球意識的收穫實在是太大了，聯合政府要在短時間內把科學家團隊擴大三十倍，只能這樣做了。

  理事們舉手表決，五票一致通過。

  「好，提案通過。」

  章蔚來拿出另一份文件，他有條不紊地說：「下一個議題，這是拜地球教委託我提出的，他們希望把地球意識從《戰錘40K》宇宙歸來的這一天設為法定節日，節日的名字叫啟蒙日，放假三天且不調休。」

  「我個人沒有意見，你們呢？」

  理事們相互看了看。

  拜地球教對聯合政府的影響越來越深，甚至能夠委託理事提出他們的提案。

  不過拜地球教被地球意識約束得很好，從來沒幹過什麼壞事，還在很多事情上為聯合政府提供過幫助，尤其是在一些涉及底層民眾的政策上。

  「我同意。」

  「沒有意見。」

  「可以。」

  「噢，讚美偉大的地球意識！」

  又是五票一致通過。

  其實聯合政府最近幾十年一個法定節日都沒增加過，因為原有的節日已經夠多了，這次是專門為地球意識開的例外。

  【賽博朋克2077-夜之城】

  higa！」傑克·威爾斯張開雙臂，熱情地擁抱V，「好久不見，你又變漂亮了，在陳帆身邊過得怎麼樣，是不是比以前神氣多了？」

  V推開傑克，她笑著說：「你也一樣，現在是個大人物了昂！」

  傑克嘿嘿笑了兩聲。

  誰能想到成為傳奇這麼簡單呢？

  他只是跟著外星人走了一趟荒坂塔，然後就被外星人指定為地球民間勢力的代表，一下子成了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超級大人物！

  現在，只有他能代表地球人跟陳帆對話。

  各個國家的總統和各個公司的掌門人都求著跟他見面，他還得挑時間見這些人，至於更底層的幫派代表，他則是壓根沒時間見了。

  V也不差。

  V成了陳帆的私人秘書，地位與傑克差不多，雖然不常在公眾面前露面，但有更多接觸陳帆的機會，同樣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陳帆改變了傑克和V的命運。

  即便是權傾一世的荒坂三郎，生前也沒有他們兩個神氣。

  V遞給傑克一杯酒，她跟傑克碰了一杯：「嘗一嘗吧，專門為你調的。」

  傑克抿了一口，隨即眼前一亮：「這酒什麼配方？」

  「伏特加、加冰塊、青檸汁、薑汁啤酒，還有一點來自我和陳帆的愛。」

  V笑了笑：「陳帆說這是你喜歡的口味。」

  「確實好喝，我得記下來。」傑克的眼睛裡亮起藍光，記錄V剛才說的話。

  傑克換了最先進的歧路司義眼，8K清晰度的視頻隨便錄。

  這種檔次的義體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現在只要張張嘴，就有人擠破頭地給他送來。

  「陳帆的技術突破了。」

  V話鋒一轉，她鄭重其事地說：「他說今天就有可能打開跨宇宙蟲洞，把他的同胞接引到這顆星球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