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什麼？」
塔拉辛對劉啟的話很感興趣，或者說，它的收集癖發作了。
它很想收集點東西。
譬如聯合政府的戰艦、士兵、軍官，儘管劉啟先前強調了不允許它打這些人和物的主意。
交換——這樣總行了吧？
坦白來說，塔拉辛也不希望招惹一個可以派出上萬艘戰艦執行任務的未知文明。
至少在摸清聯合政府的虛實之前，它希望與聯合政府保持「安全距離」。
「星神碎片。」劉啟開口道。
塔拉辛怔住了。
星神碎片？
這個人類是怎麼知道的？
「不行！」塔拉辛斷然拒絕，「換一個吧，星神碎片是我壓箱底的寶貝，不能給你們！」
很久以前，太空死靈背刺了星神，把星神打爆成了許多碎片，並用特殊的技術手段困住了這些碎片，把這些碎片變成了他們的武器。
星神碎片威力巨大，是每一個太空死靈霸主都不可能放手的東西。
塔拉辛也不例外。
它的收藏癖太招恨，銀河系裡很多人都想殺它，它不可能把關鍵時刻用於保命的星神碎片拿出來，交換一些除了收藏便沒有其他用處的東西。
「別拒絕得這麼果斷，不妨聽一聽我們能給你什麼。」劉啟頓了一下，「我們可以送你去另一個河系，遠離銀河系這個爛泥潭。」
要說《戰錘40K》宇宙中的人最渴望什麼，無疑是安全的生存環境。
太空死靈的科技水平很高，造物主文明的技術也未必能打動它們，但聯合政府有一個得天獨厚的優勢，那就是基於地球意識的跨宇宙傳送技術。
《戰錘40K》宇宙危險，去別的宇宙不就安全了嗎？
哪怕是同樣有亞空間的《超神學院》宇宙，也比待在《戰錘40K》安全無數倍。
塔拉辛愣了一下：「什麼？」
「你們的種族在巔峰期也沒能稱霸銀河系。」劉啟用平淡的語氣說道，「但現在有一個機會，我們可以把你們送到一個遠離銀河系的河系，那裡沒有人類，沒有亂七八糟的異形，也沒有亞空間邪神，你們可以在那裡重新開始，在安全的環境裡尋找重塑肉身與靈魂的方法。」
這番話在塔拉辛聽來，就像基督教的狂信徒聽到有人自稱能送他上天堂。
塔拉辛的第一反應是懷疑和不悅。
「我們當時沒有稱霸銀河系，是因為剛與星神打完，元氣大傷。」它的語速變得緩慢，「我們也去過銀河系以外的世界，據我所知，外面也不比銀河系安全多少。」
曾經有一位太空死靈霸主離開銀河系，但沒多久就回來了。
銀河系附近不是獸人在打蟲子，就是蟲子在打獸人，更遠的地方有許多實力強悍的異形種族，可以說出了銀河系就踏入了另一片更宏大的戰場。
不僅如此，宇宙中還有數個掌握了時間科技的文明。
其中包括黃金時代的人類文明，他們的艦隊可能在任何時間出現在任何地方，而且對異族的態度並不友善。
在塔拉辛看來，跟外面相比，銀河系除了亞空間生物猖獗一些，別的地方都還好。
太空死靈的科技水平在銀河系完全能hold住，它待在銀河系就挺好。
「我想你可能沒聽懂我的話。」劉啟深吸一口氣，他重複道，「我們送你們去的地方沒有任何能威脅你們的事物，那是一片淨土，真正意義上的淨土。」
在絕大多數宇宙，生命的誕生都是奇蹟。
聯合政府這段時間開拓了不少宇宙，其中大部分都是荒無人煙的死寂宇宙，剛好可以拿來跟太空死靈做交易。
當然，交易的時候不可能告訴太空死靈真相，只能說是一個遙遠的河系。
這是一場太空死靈血賺，但聯合政府也不虧的交易。
如果塔拉辛有意交易，聯合政府會順勢提出其他要求，譬如在星神碎片之外，搞點具有太空星靈特色的科技。
「淨土？」塔拉辛陷入了沉思。
從理性的角度分析，它不相信宇宙中還有淨土。
但聯合政府是一支來自銀河系外的勢力，而且兵強馬壯，如果聯合政府的成長環境很惡劣，聯合政府恐怕也無法發展得這麼強大。
雖然它不太相信，但聯合政府所在的河系的確有可能是一片「淨土」。
有鑑於此，聯合政府可能也知道宇宙中其他淨土的位置，譬如他們所在河系周邊的其他河系。
「你們怎麼證明自己的話？」塔拉辛問道。
太空死靈嚮往淨土嗎？
當然！
在銀河系這個爛泥潭裡，即便是科技強大的太空死靈也很難有未來。
只是真的有淨土嗎？
如果一個人向一名家底豐厚的基督徒索要其全部財產，並聲稱可以送這名基督徒上天堂，這名基督徒可能會感到忿怒，並拿出十八歲生日時購買的雷明頓870霰彈槍送這個人「上天堂」。
但如果這個人能證實自己所說的話，這名基督徒一定是另外的反應了。
「我們可以送你去其他河系轉一轉。」劉啟頓了一下，「當然，是在我們的監視之中。」
沒有什麼證明比讓塔拉辛自己走一趟更具說服力了。
塔拉辛大為心動。
它的這具身體只是一個軀殼，就算毀滅了也不會傷及它的本體，如果能親自去淨土走一趟，那它就什麼疑問也沒有了。
「好，什麼時候？」它迫不及待地問道。
去別的河系走一趟對它而言沒有任何損失，但如果銀河系之外真的存在淨土，那可能是太空死靈涅槃重生的希望。
「兩分鐘後你身邊會出現一個蟲洞，你可以通過那個蟲洞前往其他河系，我們會為你準備探索用的飛船，希望你不要在那個河系做傻事。」
「後果你知道的。」
最後一句話是赤裸的威脅，但塔拉辛沒有因此感到不適，反而對接下來的行程提起了更大的興趣。
聯合政府越嚴肅，越說明淨土確有其事。
兩分鐘後，一個黑黝黝的蟲洞出現在塔拉辛面前。
「真是一個深不可測的文明。」
塔拉辛扭頭望了一眼遠處仍在噴吐戰艦的十二個大型蟲洞，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聲。
「銀河系之外真的有淨土嗎？」
他轉向自己面前的小蟲洞，毫不猶豫地鑽了進去。
下一秒，蟲洞消失。
送走塔拉辛之後，聯合政府的艦隊進入靜默狀態。
不斷有新的戰艦穿過蟲洞來到普羅斯佩羅星系，戰艦數量先是突破五萬，隨後又突破十萬，並且仍在不斷增加。
毫無疑問，他們的存在將會為帝國海軍帶來不小的「驚喜」。(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