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面見帝皇
一個魁梧的男人坐在宮殿的頂上，他眺望著無垠的星空，眼底倒映著一條璀璨的星河。
澎湃的靈能力量以他為中心有節奏地漲落著，仿佛一條蟄伏的巨龍在呼吸。
帝皇——人類的救世主。
他重返泰拉，著手重建上古網道，工程還未正式開始，他的靈能就為他預感到了冥冥之中的危險，還向他昭示了這樣一副畫面——他血肉全無地端坐在黃金澆鑄的王座上。
靈能越強大，預言便越準確。
儘管他不清楚是什麼原因讓自己變成預言畫面里那副樣子，但他知道這多半與亞空間四神脫不開關係。
他重建上古網道的行為，會減少人類的情緒對亞空間四神的滋養。
亞空間四神拒絕蒙受如此巨大的損失。
他有一些不安。
儘管他從不畏懼亞空間四神，但他有一整個人類族群要照料。
他不能輕易倒下。
正因為預感到了危險，他才把重建網道的事情一拖再拖，只是不停地做準備，直到大遠征即將結束，拖無可拖的時候，他才終於返回泰拉重建網道。
人類帝國重新對銀河系宣示了主權，人類將再次繁榮起來，而人口急劇膨脹的人類將為亞空間貢獻比以往任何時刻都多的情緒。
這些情緒會使亞空間生物的力量迅速壯大，他必須趕在這之前切斷人類與亞空間的聯繫。
他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成功，但他不能再等了。
其實重建網道本身對他而言不算什麼困難，他已經準備了足夠久，完全有信心完成這件事。
但在亞空間四神的干擾下.
他輕嘆一聲。
他曾預見到基因原體相互廝殺，只是他看不清這些基因原體的樣貌，也不清楚誰投向了亞空間四神，而誰又堅定地站在他這邊。
他不能把二十個基因原體全都殺了，因為他還需要他們為人類鎮守銀河。
他只能選一個自己最信任的兒子出來，讓這個兒子在他無暇分身的時候替他照顧人類帝國，並且在他重建網道的時候保護他。
然而，不久前突然出現了轉機。
靈能模糊地指示他，在某個偏遠的地方有著全人類的希望。
這個希望突然破滅了。
但沒過多久，這個希望又「復活」了。
帝皇憑藉強大的靈能找到了這個充滿希望的地方，但沒等他下達命令，那邊就傳回了消息。
發現純血人類！黃金時代遺民！
「星門麼」
帝皇目光熠熠，仿佛黑暗中熊熊燃燒的火炬。
「如果能獲得黃金時代的星門技術，我就不需要重建網道了，亞空間的蟲豸只能龜縮在亞空間裡，等待未來的人類主動找他們清算過去的仇怨。」
網道技術屬於一個名為古聖的遠古種族，他自己都沒有完全掌握，其他人更幫不上忙。
但星門技術屬於黃金時代的人類，有完整的技術資料，只要被人類帝國得到，用不了多久，很多星球都能獨立建造星門。
他也可以騰出精力專心應對亞空間四神對他的算計了。
「合該我人類大興！」
發現黃金時代遺民的消息在人類帝國的高層中流傳，有些家族人心惶惶，這些是在星際導航方面有較大利益相關的家族。
一旦人類帝國得到星門技術，建起與亞空間沒有瓜葛的交通網，領航員和導航者這兩個職業就會被淘汰，他們的家族也會因此沒落。
但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這不是未來那個帝皇坐黃金馬桶的時期，此時的帝皇年富力強，在二十位基因原體的拱衛下宛如行走在人間的神明。
帝皇的意志被不折不扣地貫徹執行，任何企圖悖逆帝皇的人，都會在一個寂靜的夜晚後憑空消失。
與此同時，錢非彥等人也踏上了前往帝國首都泰拉的旅程。
泰拉其實就是這個世界的地球。
從銀河邊緣到太陽系，這是一段漫長的旅途。
人類帝國的星際航行技術長期處於一種不確定的狀態：即不確定能不能到，不確定什麼時候到，不確定到的時候是死是活。
在《戰錘40K》宇宙中經常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阿斯塔特戰團收到某個家園世界的求救信號，然後阿斯塔特們嗷嗷叫地啟動引擎開始航行，等他們趕到求救的星球時，卻發現這顆星球正在舉行五百周年烈士紀念儀式，又或是已經被異族吃干抹淨後拋棄好幾百年。
聯合政府了解這趟旅途的危險，最終說服荷魯斯，用他們的艦隊運送錢非彥等人前往泰拉。
這是一支外交艦隊，沒有搭載重火力。
但騰出來地方安裝了大功率的純淨空間設備，一旦啟動，整支艦隊都會變成一個亞空間空洞，附近的亞空間會繞著艦隊走。
這支艦隊的航行方式是空間挪移，雖然要藉助亞空間實現長途航行，但整個挪移在一瞬間完成，亞空間生物沒有機會攻擊艦隊。
平時不航行的時候就啟動純淨空間，將來自亞空間的影響拒之門外，無論是安全性還是速度，都遠勝過人類帝國自己的艦隊。
人類帝國與聯合政府的合作進入了升溫階段。
《超神學院》宇宙
「亞空間邪神？」鶴熙一臉迷惑地看著聯合政府的專員，「你們發現了暗位面生物，而且正在與它們開戰？」
聯合政府專員搖了搖頭，他吐字清晰地說：「我們目前還沒有與它們開戰，但近期有這個打算，所以希望你們配合我們開展打擊暗位面生物的研究。」
《戰錘40K》宇宙的亞空間生物確實很難對付，但不是對付不了，黃金時代的人類就曾經在亞空間裡橫行無忌，打得亞空間生物抱頭鼠竄。
聯合政府不期望自己能在短時間內達到黃金時代人類的水準，但至少在面對亞空間生物的時候要有一戰之力，而不是只能開著純淨空間當縮頭烏龜。
「鑑於暗位面生物的危險性，我們不能為你們提供任何形式的樣本，只能向你們介紹我們對它們的認識。」
受到生物情緒的滋養，不死不滅，能夠腐化無機物
鶴熙認真地聽著聯合政府專員的話，腦海里莫名浮現出四個字——終極恐懼。
儘管天使文明在官方層面從不認可終極恐懼的存在，也不認為暗位面能孕育生物，但天使文明也從來沒有停止過對終極恐懼和暗位面的研究。
當聽到暗位面生物真實存在的消息，鶴熙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終極恐懼。
終極恐懼這個詞已經在宇宙里流傳了幾萬年了，而且最早是神河文明提出來的，那是一個比天使文明更古老更先進但最後莫名其妙毀滅了的文明。
幾萬年來，天使文明都沒搞清楚神河文明當年到底是怎麼滅亡的。
因此，雖然天使文明討厭終極恐懼和虛空生物的說法，但這似乎是排除一切不可能之後唯一的可能。
只不過，天使文明一直沒有發現終極恐懼和虛空生物。
「具體情況就是這樣，我們會為你們提供一些資料，希望你們能跟我們合作，研究怎麼打擊暗位面生物。」聯合政府的專員說道。
他遞給鶴熙一張資料存儲盤。
「後續會有更多更詳細的資料。」他補充道。
這張資料存儲盤裡的東西主要來自於聯合政府對《戰錘40K》宇宙的信息搜集，這些都是盒子外面的人對《戰錘40K》宇宙亞空間生物的看法。
等到錢非彥等人抵達泰拉，他們可以獲得來自人類帝國的信源。
人類帝國跟亞空間打了幾萬年的交道，掌握的信息遠比聯合政府豐富得多，那些信息將是聯合政府提高武器對亞空間生物殺傷力的關鍵。
「好的，我們會分出一部分精力來研究這個。」鶴熙承諾道。
暗位面生物也許跟終極恐懼有關，如果天使文明能夠掌握針對暗位面生物的打擊方式，將來終極恐懼降臨的時候，已知宇宙或許能避免一場滅頂之災。
鶴熙深深地看了聯合政府專員一眼。
已知宇宙還籠罩在終極恐懼的威脅之下，而聯合政府已經在不知道什麼地方跟很可能意味著終極恐懼的暗位面生物交上手了。
聯合政府目前展現出的力量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天使文明自以為能夠跟聯合政府平起平坐，這種念頭也許是很可笑的。
「那就拜託你們了。」聯合政府專員鄭重其事地說道，「另外，二向箔研發工程的進度希望也不要拖慢，這兩件事同樣重要。」
鶴熙微微頷首：「我明白。」
在造物主文明高超的基礎物理知識和《超神學院》宇宙的暗位面幫助下，二向箔研發項目每一天都有新的突破。
目前他們已經確定二向箔的本質：促使三維空間中的任意一維捲曲。
三體人在這方面非常有經驗。
他們在《三體》宇宙的時候已經走到了把捲曲維度展開的地步，並用這種技術創造出了智子，只要更進一步就是二向箔。
儘管仍面臨不少困難，但二向箔研發項目的負責人已經斷言二向箔的問世只是時間問題。
接下來只要按部就班地克服困難就夠了。
「這就是人類帝國的首都啊！」錢非彥等人乘坐的戰艦駛入了泰拉的太空港。
作為人類帝國的心臟，泰拉的防禦等級非常高，好在錢非彥等人已經提前註冊了識別碼，否則他們一落地就會變成燃燒的太空棺材。
「帝皇的靈能力量很強，記得時刻開啟純淨空間，否則就連我們的想法，他都有可能讀出來。」錢非彥叮囑道。
《戰錘40K》宇宙實在是個特殊的宇宙。
現實空間與亞空間過於接近，在某些地方甚至融為一體，分不清哪一邊是現實哪一邊是亞空間。
特殊的環境孕育出了特殊的力量——靈能。
靈能強大的人能夠藉助亞空間的力量，在現實中施展出類似魔法的特殊技術。
由於現實空間與亞空間過於接近，人類的思維會在亞空間中產生迴響，對於某些靈能力量格外強大的生命，祂們僅僅只是被想到，就能循著亞空間的迴響找到想祂們的人。
找到想祂們的人之後，祂們還能憑藉強大的靈能力量鑽進別人的腦子，竊取別人腦子裡的信息。
錢非彥等人都來自於聯合政府，並且是聯合政府最優秀的外交官，他們掌握著大量信息，這些都是絕對不容許被盜竊的。
如果不是造物主文明開發出了純淨空間這一克制亞空間的裝置，錢非彥等人根本不會踏上《戰錘40K》的土地，那樣太危險了。
但即便如此，聯合政府也只是派外交官來了，沒有派科學家和工程師。
後兩者腦海中的知識被《戰錘40K》宇宙的靈能者竊取後，可能會引起更加無法預料的後果，甚至於反噬聯合政府本土。
「靈能力量真神奇，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掌握這種力量？」另一名白髮蒼蒼的外交官自言自語道。
錢非彥搖了搖頭：「很難，但不是不可能。」
《超神學院》宇宙也有發達的亞空間，如果那邊的研究取得了突破，聯合政府就有可能創造出一大批「靈能力量」強盛的戰士。
雖然靈能力量強大會更容易引起亞空間生物的注意，譬如強大的亞空間四神。
但只要平時注意維持純淨空間，只在需要使用靈能力量的時候暫時撤掉純淨空間，亞空間四神就拿聯合政府沒辦法，聯合政府就能相對安全地使用靈能力量。
不過聯合政府更希望的是儘快結束《戰錘40K》宇宙的探索，拿到想要的知識之後就暫時切斷與《戰錘40K》宇宙的聯繫。
錢非彥等人遠赴泰拉就是為了促成這件事。
「遠道而來的客人，偉大的帝皇正在他的宮殿等待你們，請容許我為你們指引方向。」
登上戰艦的機仆一絲不苟地說道。
機仆即是經歷了肉體改造的人類奴僕。
儘管錢非彥等人早就在荷魯斯的戰艦上見識過機仆，但時隔多日又見到新的機仆，尤其是看到那些從他們的大腦和身體裡伸出來的電線時，仍不免感受到來自《戰錘40K》的小小震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