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占領星球
聯合政府的實驗室里，科學家們正在解剖先驅，分析先驅的身體構造，了解先驅這個種族億萬年的生命演化。
他們發現先驅也不是沒有改造過自己。
他們在先驅的基因里發現了明顯的基因編輯的痕跡。
先驅不僅改造過自己，而且是大刀闊斧的改造，他們為自己增加了能夠過濾空氣的生物組織，還專門在體內創造了多個降解毒素的器官。
「先驅真有意思。」
一名科學家從被解剖的先驅肚子裡扯出一段腸子，他一邊扯腸子一邊說：「他們寧可給自己增加幾個降解毒素的器官，也不願意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
根據《環太平洋》的原著，先驅的生活方式就是竭澤而漁。
他們把自己的母星糟蹋得一塌糊塗，導致整個文明都陷入了危亡邊緣，為了延續自己的文明，開始不停地探索星空，尋找其他適宜居住的星球。
找到以後就進行星際殖民。
但殖民成功之後，他們不反思為什麼自己的母星變得那麼惡劣，好在這顆星球上長久地發展。
而是維持著原來的生活方式，繼續破壞新星球的環境，在極短的時間裡就使新星球變得不宜居住，然後他們又搬遷到另一顆星球上。
周而復始，循環往復。
幾億年來，先驅文明愣是一點經驗教訓也沒有吸取。
或許對他們來說，星際殖民太過容易，而他們又一直沒有遇到過什麼旗鼓相當的對手，導致他們以為自己就是宇宙的霸主。
他們覺得自己永遠都有新星球可以用，所以不需要改變自己。
如果他們真的是宇宙霸主，這種想法當然沒錯，只可惜他們不是，他們之所以能一直順風順水，完全是因為運氣好。
就像《三體》宇宙的地球。
宇宙中有那麼多可以阻止文明萌芽的災難，還有那麼多游曳在星空中的「帶槍獵人」，偏偏地球一次也沒遇到過，順順利利地進入了核文明時代。
不像三體文明，因為待在一個有三顆恆星的倒霉地界，連自己的文明具體重啟了多少次都不清楚。
即便戰戰兢兢地進入星際時代後，他們也無時無刻不為自己文明的未來感到擔憂，想方設方地想逃離母星，為自己尋找一個美好的新家園。
從這方面來看，先驅文明很像《三體》宇宙的地球。
區別是他們比地球還幸運，在宇宙中發展了幾億年都沒有遇到獵人或農場主。
但同時也是一種不幸。
由於過去幾億年的順利，他們已經把順利當成了自然法則一類的存在，認為自己理所當然就該順利。
這為他們埋下了滅亡的禍根——傲慢。
諾哈之星就是傲慢的代價。
此刻躺在手術台上被解剖的先驅也是代價，由於聯合政府的醫療設備過於先進，他甚至還活著，大腦依然很清醒，只是說不出話也叫不出聲。
雖然聯合政府給他打了麻醉，但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內臟被取出來，而且他知道取內臟的人沒有把內臟給他裝回去的意思。
這種感覺誰懂啊？家人們！
「解剖得差不多了，這個先驅的肚子裡沒東西了。」科學家低聲道，「同樣是先驅，但相互之間的身體構造卻可能完全不同，真是太有意思了。」
先驅文明有自我改造的傳統。
對他們來說，加減器官比地球人割雙眼皮還簡單，由於每個先驅都有不同的審美和理解，所以先驅之間的內部結構不一樣。
最低階層的先驅整體上大差不差，只是數量的多少有差距，種類上基本一致。
但達到紅衣主教層次的先驅就大不相同了，根據智子的調查，創造獨特的生物器官是晉升紅衣主教的必須條件，所以每個紅衣主教級別的先驅都有自己的獨特器官。
這給聯合政府的研究造成了極大的困難。
不過還是那句話，材料限制了科學的進步。
紅衣主教級別的先驅能接觸到的材料基本一樣，基於這些材料誕生的想像力，就算再天馬行空也總有個極限。
在幾億年的實踐驗證之中，先驅們已經了解自己需要什麼樣的器官，而且也不會給自己安裝多餘的器官，這使他們器官的大體類型基本確定。
聯合政府現在要做的，就是從紅衣主教身體裡那些稀奇古怪但作用一致的器官中學習紅衣主教的思路，為人類的義體和器官植入增加經驗。
聯合政府雖然掌握了高超的醫術，但還沒有進入斷肢重生的領域。
另外，如果要進一步延長人類的壽命，增強人類的體質，提高人類對各種極端環境的耐受能力基因層面的身體改造是必不可少的。
先驅文明在這方面可以給聯合政府的科學家們帶來很多啟發。
「把這個抬下去火化了。」
「抬下一個進來。」
一名科學家揣測道：「估計再解剖幾百個紅衣主教，就差不多能搞懂這一層次先驅的內部構造了。」
科學家說話的聲音很冷靜，但卻透出一股可怕的瘋狂。
跟人類具有同等智慧水平的先驅，在他看來似乎就是實驗室里的小白鼠，張嘴就解剖幾百個，而且是幾百個具有一定身份地位的紅衣主教級先驅。
其他科學家不僅沒有反駁，還露出認可的表情。
這個情景如果傳到聯合政府關押先驅的牢房，恐怕所有先驅都會懷疑驅生，想不明白他們到底招惹了什麼樣的魔鬼。
「不要說得這麼直白。」另一名科學家強調道，「他們這叫為醫學獻身，是非常崇高的，我們要尊敬他們！」
聯合政府在諾哈之星上俘虜的先驅已經多到要就地關押了。
太多了實在是。
這是因為先驅文明採用了森嚴的金字塔制度。
頂層是元老院的主教級先驅，中層是沒有加入元老院的主教級先驅，底層是紅衣主教級先驅，更底層是信使級的普通先驅——充其量只能算是地基。
充當地基的這部分底層先驅實在太多了，在先驅人口密集的區域，可謂漫山遍野。
聯合政府起初還抓一抓，後來索性不管了。
撕裂蟲大軍一到，沒跑掉的就直接重開了。
感覺上有些殘忍，但地球文明從來不是一個嗜殺的文明，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先驅文明是一個以星際戰爭為主體的文明，幾乎是舉族皆兵。
每一個能喘氣的先驅都從小接受洗腦教育，長大了就直接加入軍隊，進入軍地里的各個部門工作。
尤其是在諾哈之星這種軍事星球上，那就更是如此了。
聯合政府看到的先驅，要麼是還沒來得及加入軍隊的小先驅，要麼是加入了軍隊的大先驅，要麼是從軍隊退休的老先驅。
就沒有跟軍隊沒瓜葛的。
先驅文明跟地球文明的矛盾不可彌合，聯合政府也懶得在諾哈之星這種即將作為地球文明與先驅文明主戰場的破爛星球上推行懷柔政策。
所以聯合政府給MOSS下達的指令是盡最大可能絞殺敵人的有生力量，確保地球文明的延續。
MOSS完全理解。
在它的操縱下，就沒有一個先驅能活著離開撕裂蟲的攻擊範圍。
除非是紅衣主教級別的先驅。
MOSS會留他們一命。
但他們接下來的命運就是被送去南極洲解剖，某種意義上講可能還不如當場被撕裂蟲撕碎。
隨著時間的推移，聯合政府的旗幟逐漸差滿了整顆諾哈之星。
先驅們只能躲藏的角落裡苟延殘喘，就像這顆星球昔日的主人那樣。
但他們的處境遠比這顆星球昔日的主人要差，因為撕裂蟲無孔不入地搜索著他們的聚集地，一旦被發現，等待他們的就是從各個方向如洪水般湧來的撕裂蟲。
毫無逃生的可能性。
與此同時，元老院召開了每月例會。
高高在上的元老們終於決定探討一下諾哈之星遭遇襲擊的問題，但他們忽然發現諾哈之星失聯了。
值班元老急忙翻出諾海之星的留言。
「我們支撐不住了！請求救援！」
「.」
「敵人有種奇怪的武器，能夠在百分之八光速下進行銳角轉彎，是我們無法理解的科技！」
「.」
「偉大的值班元老，請您提前召開例會！」
「.」
「求救！求救！」
「.」
「報告元老院，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匯報了，我們已經嘗試了所有能嘗試的手段，但都無法扼制敵人在諾哈之星上的擴張，現在到處都是金屬洪流，我們連逃往太空的機會也沒有，我們沒能保住這顆星球。」
隨著留言錄音的播放，元老們的臉色越來越差，而值班長老更是顫慄不已。
「安修拉，你作為值班長老，這麼重要的消息為什麼現在才上報？」
其他元老向值班元老發出質問。
按照流程，值班元老收到這麼重要的消息，應該立即召開大會討論，如果元老院早早派出援軍，興許諾哈之星也不會落入敵人手裡。
被稱作安修拉的值班長老面如死灰，他想狡辯，但他沒有得到機會。
「剝奪安修拉的元老身份！」
「送他回去養老！」
「現在我們要討論一下這個占領了諾哈之星的敵人，決定我們的偉大策略，讓他們為自己的愚蠢行為後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