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海上的那些普通船隻來說,夢境島所在的區域根本就不存在,是無法感知到的。
惟有斯塔文、迪諾這種夢境島的巫師,才知道如何進入夢境島。
赫拉格從斯塔文那裡了解到,大概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抵達夢境島。
從時間來看,夢境島倒也沒有離西海岸很遠,因為這個時代的船隻航速並不快。
航程中,赫拉格獨自一個人來到甲板上,搬了一張躺椅躺著,吹著海風。
他在這裡,其他人都不敢過來,都知道這是連斯塔文都很尊敬的巫師。
那些水手都是斯塔文的下屬,以前在甲板上那都是沒事就大聲攀談、吼著一些難聽的歌曲。
但現在全都靜悄悄的,沒人敢打擾甲板上那位大人的安寧。
至於那些巫師學徒,就更不敢過來打擾赫拉格了,除了安德里。
那四個貴族小孩很清楚巫師是什麼樣的存在,所以對赫拉格非常敬畏,完全不敢靠近。
但安德里對巫師沒什麼概念,他甚至都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去幹嘛的。
只是因為之前和赫拉格打過交道,所以偶爾會來甲板上找赫拉格說說話,看看蛤蟆。
這一幕讓那四個貴族小孩看見了,對安德里的身份有些好奇起來,居然能這樣和巫師大人說話。
海上的日子很平靜,前面一周都沒什麼事情發生,風平浪靜。
直到第八天的夜晚,明月高懸,月光鋪灑下來,照亮了大片海面。
赫拉格這時候原本在甲板上吹著海風冥想,忽然睜開了眼睛。
身後很快傳來了動靜,斯塔文也走了出來,面色沉重地看向前方的海面。
船這時候也慢慢停了下來,顯然是斯塔文下達了命令。
赫拉格站起身,走到甲板最前方,看向前方的海面。
他立在船頭,海風吹過,長袍隨之鼓動著,呼呼作響。
船隻停下後,船艙內的幾個巫師學徒很快察覺到了異常,那四個貴族小孩本能地聚在了一起,低聲討論著。
他們雖然很好奇外面發生了什麼,但誰也不敢出去看。
四人討論片刻後,便去到了船艙第四層,敲開了那個滿臉雀斑的小女孩的房門。
「你……你們有什麼事嗎?」小女孩把腦袋藏在門縫後面,看著眼前這幾個人,怯生生地問道。
「你,去甲板上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然後回來告訴我們。」為首的是一個金髮男孩,名為詹森,據說是多利斯王國某個大貴族的兒子。
「我……」小女孩本能地想拒絕,她也很害怕,但更害怕眼前這幾個人。
「叫你去你就去!」詹森吼道。
詹森見小女孩還不動,一時有些氣憤,怒道:「一個賤民也敢違抗我的命令!我……」
「你們在幹什麼!」四人身後的房門打開,安德里走了出來問道。
看得出來他有些害怕,但是表情很堅定,捏著拳頭似乎在給自己打氣。
詹森看見他皺了皺眉,他並不想和安德里起衝突。
因為這幾天看見了安德里和甲板上的那位巫師關係很好,詹森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知道自己是招惹不起巫師的。
他從小就知道巫師有多麼強大、尊貴,自己這些貴族平時可以高人一等,但在巫師面前什麼都不是。
哪怕是他的父親來了,巫師讓他跪下那也得跪下。
所以安德里和那個巫師那麼熟,詹森是不敢招惹他的,也就只敢去找小女孩探情況。
「這跟你沒有關係。」詹森說道。
安德里捏緊拳頭,鼓起勇氣說道:「蕾妮是我的朋友。」
詹森聽了這話,臉上有些不爽,但是又不敢說什麼,只能臉色一冷離開了這一層船艙。
安德里看見他們離開後,表情是有些愕然的。
實際上他都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了,但沒想到對方居然就這麼離開了。
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安德里有些懵。
「謝謝你,安德里。」蕾妮等那幾人走開後,才敢完全打開門走出來道謝,看了一眼安德里後就飛快地低下頭,臉上有些羞紅。
安德里看見這一幕後,也有些緊張地摸摸後腦勺,說道:「沒……沒事。」
……
船艙下面的動靜無人在意,赫拉格和斯塔文都站在船頭,看著前方。
前方原本正常流動的海面忽然有了些異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水面下方浮出來。
很快,幾個人型生物浮出水面,露出了半個身體看著船頭的赫拉格兩人。
這幾個人形生物有著類似人類的五官、雙手,只是下巴附近變成了魚鰓一樣的器官,手掌也很像水生動物的蹼。
「是海族。」赫拉格一眼就認出來了這種生物。
海族數量很多,具體種類劃分也很多,分布於巫師位面海域的各個地方,也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勢力。
如果說巫師是地面上的主宰,那海族就是陸地之外的主宰。
赫拉格想起曾在史料里看過的一些記載,巫師曾經是和海族有過戰爭的,而且不止一次。
雙方之間的戰爭有勝有負,最後達成了一些協議,互不侵犯。
巫師和海族的戰爭,從一開始海族就是有著絕對優勢的。
因為海族生活在海域裡面,海域的面積太過遼闊,遠比陸地面積大得多。
巫師們雖然強大,但是對海族的整體實力卻很難造成有效的傷害。
也有巫師想過用一些詛咒類的毒,直接污染大面積海域。
但這個方法也會對自己造成損害,還很有可能造成不可控的局面,後來便被否決了。
雙方之間已經很多年沒有過戰事了,哪怕現在巫師的實力整體已經下降了很多,但海族也沒有真正發起過戰爭。
對於他們來說,陸地沒有什麼吸引力,只要巫師不來干擾他們的生活,雙方就可以平安無事。
所以赫拉格兩人看見這些海族浮出水面,攔住自己等人的去路時,心裡都有些疑惑對方想幹什麼。
深藍的環境探測已經展開,赫拉格檢查了一下四周的海域,沒有發現大量海族兵力,只有三個氣息隱晦的個體隱藏在水底,守在浮出水面的海族下面,看起來像是保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