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駕親征哎……
清江府民間傳遍了當今聖上要御駕親征的事兒,四里八鄉的鄉親們特別興奮,他們只是從戲文中或者話本里聽說過這個詞,覺得特刺激。-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總有些大膽好事的鄉親,沒事兒就跑到清江府城門口遠遠的看——咋還沒來哩?
說好的御駕親征呢?這都半個月了,也沒見到個鬼影。
……
奔波霸車業歇業了,這讓員工們很失落。
南河寨的莊稼收的差不多了,閒不住的員工三三兩兩的又回到車廠,尋思著找點事做。
陳總說,公司歇業階段,員工還給發一半工資呢,南河寨民風淳樸,這不幹活都發工資,這銀子拿的,讓工人們都覺得特不好意思。
沈家輝先生坐在辦公室里,算盤打的噼里啪啦的響,不時的拿出筆來記錄一下,過了半個時辰,仰靠在椅子上,長嘆了一口氣,如此下去,公司的存銀怕是挺不住三個月。
沈非則在鐵匠車間給老郭布置任務,他問郭鐵匠能不能造出來鐵管。
郭鐵匠有些好奇,問他做什麼用,沈非說這是水管。
他想做一個水塔,接自來水,尋思著先在自己家做個試驗,試試唄。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沈非可不懂什麼車工的技術,只是根據後世記憶,磕磕巴巴的給老郭描述了一下原理。
不過天才就是天才,郭鐵匠秒懂!讓沈非等幾日。
郭鐵匠問清楚口徑長度之類數據,表示沒問題。
但是對於沈非提出來螺紋,如何把水管無限連接,還有什麼三通,四通,彎頭什麼的,又讓他陷入沉思。
不過他非常想挑戰一下沈非這個怪物提出來的各種疑難雜症以證明自己南河寨首席鍛造師的名譽。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
雙喜媳婦葉端午也懷上了,雙喜這段時間樂得跟撿了金元寶似的,沒事兒就去雷振宇那「取經」,問怎麼伺候孕婦。
其實就是跟他顯擺去了——瞧見沒?我雙喜也要當爹了!
端午每天和昭娘膩在一起,倆閨蜜成了倆孕婦,倆人又是鄰居,幾乎每天八個時辰都在一起。
沈老娘確實偏心,這昭娘懷孕剛三個月,她就屁顛屁顛的跑來伺候孕婦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讓的,就在家裡給我養著,哪兒也不許去。
老太太手裡有錢,伙食更是硬,氣的大兒媳婦直翻白眼。
昭娘要是想溜達溜達,老太太便跟個老媽子似的,小心翼翼的攙著,哎呦那個下作勁兒讓昭娘哭笑不得……
……
這日,沈非跟個退休老頭似的背著手,滿車廠溜達,看著工人三三兩兩的嘮閒嗑無事可做,心裡也挺不得勁。
這時候雙喜湊了過來說:「二哥,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兒,你看看能不能給弟兄們找點事做,我怕這麼閒著,把人都呆懶了。」
沈非點點頭,對雙喜說:「我想建一個水塔,你讓小伙子們在我家後院先砌一個小的,我先試試。」
雙喜問:「啥是水塔?」
沈非蹲下來,找個木棍劃拉了一個草圖,解釋道:「這水塔要是灌滿了水,下面接上密封的水管,在終端再弄個止水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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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喜看的有些懵,狐疑道:「這……能行嗎?」
沈非笑呵呵的說:「不試試怎麼知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這要是實驗成功了我給咱們南河寨都通上水,我已經讓老郭研究水管了,他說問題不大。」
雙喜倒吸一口涼氣,驚訝道:「用鐵管?那得需要多少鐵啊……」
沈非奇道:「不用鐵用啥?」
雙喜小心翼翼道:「我不懂,瞎說哈,你覺得燒陶瓷行不?」
沈非哈哈大笑:「那玩意一碰就碎,咋用?」
雙喜嘟囔道:「也有硬的嘛……」
沈非奇道:「有嗎?」
雙喜一付看白痴一樣表情反問道:「你家那個大水缸不夠硬嗎?」
沈非:「我靠!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
劉漢他家就是做缸的,世代家傳,到了劉漢這,這小子說啥也不學這家傳的手藝,給他爹劉老漢氣的揍了他好幾回,但是沒辦法,這完全是個人興趣問題。
劉漢寧可自己種那自家的幾畝地,也不願學燒陶做缸的手藝。
燒陶做缸他沒學會,種地倒成了一把好手。
其實他還有個軍人夢。
但這個時代,正所謂「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當兵那都是軍人世家,祖祖輩輩都是軍籍,普通老百姓除了抓壯丁,基本上沒有當兵的機會。
可是被抓了壯丁,上了戰場,那也是衝到最前面的炮灰。
他當兵當不成,卻陰差陽錯的成了南河寨保安大隊長,也算是圓了他的軍人夢。
劉老漢見勸不動他,這幾代家傳的手藝眼瞅著就要失傳了,痛心疾首,尋思著這個號算是練廢了,跟著老伴劉大娘商量是不是再要個二胎,開個小號重新練?
於是被他老伴打了一頓,質問他還有那個能耐不?
老爺子這個憋屈啊!
……
劉氏缸業坐落於美麗的清江府青山縣南河寨村東嶺,距離清江府……
算了,這企業簡介還是留給二埋汰去寫吧。
南河寨東嶺,沈大董事長在南河寨保安大隊大隊長劉漢、奔波霸公司沈雙喜的陪同下,親自參觀了劉氏缸業。
沈非從原身記憶里,上次來這個缸窯,還是個小孩子,一群熊孩子跑到院子裡藏貓貓,玩打仗,把院子折騰的亂七八糟,氣的劉老漢滿院子追著他們揍。
一行人走近東嶺,遠遠的便看到一個大窯洞,呼嚕呼嚕的往外冒白煙,環境污染挺邪乎。
劉氏缸業有一個寬敞的大院,雜草叢生的院子裡擺了十幾口黝黑光亮的大缸,透著那麼的荒涼。
劉老漢老兩口正搓著泥巴,見劉漢來了,氣就不打一處來,抄起一根棍子就又要揍,卻見到沈秀才笑吟吟的看著他,急忙扔下棍子,惡狠狠的瞪了劉漢一眼,尷尬的沖沈非道:「二小子來啦?」
劉漢是多麼硬的一條漢子,誰知在他老爹面前跟個小貓兒似的,哆哆嗦嗦的躲到沈非身後,緊張的抓著他的衣襟,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是受了怎樣的毒打才能留下這麼重的心理陰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