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抓捕流放犯人

  周檜一睜眼,晉城通判便連滾帶爬的跑進來,撲倒在他床邊,哭嚎道:「大人,晉城的世家全跪在了外面,求你主持公道呢,該怎麼辦?」

  周檜眼前發黑,腦海里滿是陳道郁充滿恨意的眼神,雙手哆嗦,「周鵬,我,我打了陳道郁。」

  周鵬愣了一下,「陳道郁,哪個陳道郁,大人,那些世家該怎麼辦啊。」

  周檜大吼,「還有哪個陳道郁,上京來的陳道郁,被流放的陳道郁!」

  周鵬仿佛被人當頭打了一棒,「大人!陳道郁此人心機深沉,最是記仇。」

  他來回踱步,當機立斷,「先去給他道歉,別管世家!」

  說著,周檜掀開被窩,穿好鞋襪,匆匆出了門。

  門口,烏泱泱站了一大堆人,全是晉城的世家。

  周檜一出現,所有人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說著。

  「大人,那群刁民實在是可惡,肆意行兇,眼裡毫無王法,就應該把他們關入大牢。」

  「還有,我們已經給他們銀子了,水就是我們的,他們竟然又把水搶回去了。」

  周檜強壓住怒氣,「你們先回去,我會給你們交代。」

  王家家主語氣強硬,「希望大人不要忘記你說的話。」

  世家散了後,周檜臉上滿是煩躁。

  他在庭院內來回踱步,腦海里靈光一閃。

  「對啊,我從流放隊伍里隨便找出一家來做替罪羊不就好了? 」

  說著,他立刻揮手讓周鵬過來,「快快快,召集人手,立刻去那個客棧!」

  周鵬長眸眯起,「大人,讓同知徐大人陪你去,我今日要陪我母親去看病。」

  北江人都講求一個孝字。

  周檜聞言也沒有為難他,點了點頭,「最近事務繁多,儘量早點抽身。」

  「好嘞。」

  周通判轉身離開了周檜的府邸。

  ————

  梧桐巷子,一個身披純黑斗篷的人,叩響了於亦籌小院的木門。

  於亦籌從門縫裡看了一下,立刻開門將人迎進去。

  黑衣人抬腳就想往屋內走。

  被於亦籌攔住。

  「青雲患疫病了,別進屋,免得被感染。」

  「患疫病?你怎麼知道的,趙遠端不是威脅了四周的大夫,不讓他們給青雲看病嗎?」

  於亦籌望向桂花樹,眸中神色未明,「是一個偶遇的女子給青雲看的,醫術頗為了得。」

  黑衣人點點頭,語氣變得陰冷,「看來就是趙遠端那天將青雲帶去城外感染的。這些年,他欺負你,不讓你科舉入仕做生意也就罷了,竟還如此對青雲,真是個雜種!這疫病是醫不好的啊!」

  於亦籌眸色淡淡,語氣輕描淡寫,「我將他殺了。」

  「殺了?」黑衣人聲音訝異,「周檜此人有些能力,不會就此罷休的,你不怕被查到?」

  於亦籌唇邊勾起一抹極淡的笑,眼裡儘是胸有成竹。

  「局已布下,竹叔你就看著吧。對了,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周檜打了陳道郁,他現在想在流放隊伍里找其他人家當替罪羔羊,我在想,我們可不可以從中作梗」

  於亦籌抬手打斷他的話,「不可以。竹叔,昨日我跟蹤周檜,正在客棧附近,那個給青雲看病的女子就在流放隊伍里,她於我有恩。」

  黑衣人語氣有些沉重,「可周檜定是要弄死那群人,給晉城世家做交代的!」

  於亦籌擰了擰眉心,「我的局要提前放出了,請竹叔幫我一個事。」

  ————

  顧家人剛吃完朝食,就聽到一陣金鐵之聲。

  謝菱推開窗戶,只見昨日那知府,又領了一小隊士兵將客棧給包圍了。

  緊接著,自家房門外,一個高大的士兵冷著臉,喊道:「爾等罪犯,下樓!」

  謝菱皺了皺眉,「官爺此話何意,我們是什麼罪犯?」

  她探頭望去,除了陳家,家家戶戶門口,都站了一個士兵。

  周檜弓著腰從陳家客房裡出來,站在客棧一樓的大堂,大聲道:「你們毆打我晉城子民,還想好生去嶺南?等將你們全押入大牢,我再向朝廷上書你們的罪過!」

  謝菱嘲諷道:「罪狀?還不是知府大人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我只知道是我們的水被搶,我們的人被打,我們才被迫反抗。」

  周檜眯眼望向謝菱,認出了她就是昨日一鍋鏟砸暈宋家家主的那女人。

  當即揮手示意道:「先抓她。」

  士兵得令,就想走上前扣住謝菱。

  可他剛抬手,就被人從後面擰斷了手臂,慘叫一聲跪倒在地。

  顧危從他身後出現,擋在謝菱面前,面對著周檜。

  桃花眼冒出冷光,「記得我十七歲那年領十萬精兵從晉城過的時候,周大人還只是上任知府趙大人身邊的一介文官,是什麼膽子,讓你敢動我的妻子的?」

  周檜望向顧危。

  十七歲的顧危年少成名,位高權重。

  路過晉城,上任知府設宴招待他時,周檜地位卑微,只能坐在宴末,根本沒看清他長什麼樣子。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周檜心裡跳了一下,可想到國公府滿門的悲劇,心裡又生出了幾分幸災樂禍。

  歪嘴一笑,「原來是顧危小將軍啊。可那又如何,如今你也只能是我的階下囚。」

  「周檜!你個賤人,給我出來!」

  客棧外,突然爆發出一聲怒吼。

  周檜嘴巴歪到一半,倉皇回頭,只見一個衣著富貴的高髻婦人滿臉怒意,急匆匆向他走來。

  走得急切了,裙擺蹁躚,差點跌倒。

  「夫人,你怎麼來了——」

  話才說到一半,那婦人便一個清脆的巴掌拍到他臉上。

  婦人扭頭喊道,「將那賤貨抬上來!」

  客棧外,一個家僕模樣的人,將一個素衣女子抬了進來。

  素衣女子渾身被打得血肉模糊,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周檜震驚得目眥欲裂,趕緊蹲下身去察看她的傷勢。

  婦人見狀,氣得胸膛上下起伏,一腳踢在周檜屁股上,「你養外室,養別人就算了,你竟然養岑瑞的妻子!你是要氣死我!」

  顧危聞言,眯了眯眼。

  岑瑞,是已被革職,秋後問斬的原幽州知府。

  他怎麼也卷進來了?

  周檜大喊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岑瑞自知要倒台,這才將柳青青送來我這裡!別血口噴人!」

  婦人冷笑了一下,「岑瑞是兩個月前被革職的,柳青青這賤人才懷孕半個月,你當我趙如意是傻逼?」

  說著,冷冷掃視了客棧一番,「我說今早怎麼急急的就往這荒郊野嶺的客棧跑呢,原來是你給那賤人置辦的宅子就在這客棧後山!」

  她氣不過,又踹了柳青青一腳。

  柳青青面色痛苦,下身流出一股股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