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婁千雪深夜探視

  彩衣後退半步,姣好的杏眼裡空蕩蕩,「這就是你晾了我幾天,給出來的結果?你了解她,那你不了解我?我是這種人嗎?」

  深深吸了一口氣,彩衣抬眸,「你真讓我失望。」

  林千重皺了皺眉,原本放在婁千雪肩上的手收了起來,眼裡逐漸荒蕪。

  「千重哥哥……」

  隨著婁千雪嬌柔的聲音落下,林千重神情又恢復了冷清,「言盡於此。我很忙,先走了。千雪,我們走。」

  婁千雪依偎在林千重懷裡,一堆丫鬟婆子浩浩蕩蕩的跟在後面,消失在小路上。

  彩衣苦笑,「當初師姐說世間情字難解,我還不信。真是刀不扎自己身上不知道疼,我不可能為妾,可是我竟然也不想走,姐妹,你說我這是怎麼了?」

  罵林千重罵歸罵,謝菱還是覺得此事有蹊蹺。

  她按住彩衣肩膀,「我在淮南有事情,等我辦完事情,你可願跟我走?大概七八日後離開。」

  後面的話她沒說出來。

  她想查查是否真的有什麼蹊蹺,但不想說出來,怕是假的,又給彩衣虛妄的希望。

  「七八日?」彩衣喃喃,「好。這幾日,我就在林家等你吧。」

  謝菱點頭,她看出了彩衣的糾結。

  看來彩衣內心深處還是相信林千重的。

  唉,希望真的是有什麼吧…….

  天色已晚,想到某個在等自己回去的人,謝菱告辭。

  遠遠的,果然看見顧危在翹首以待。

  「阿菱,你怎麼才回來?」

  謝菱將自己看到的景象複述了一遍。

  「你覺得林千重有毛病嗎?」

  顧危眉毛皺起,點頭。

  「有。以林千重的性格,即便退一萬步,他真的移情別戀不愛彩衣了,他也斷不可能這樣辜負她,而是會負責承擔自己的責任。

  更別說當時在船上,他對彩衣的情意不似作偽。我也是男人,我能看出來他對彩衣的用情至深。」

  謝菱摸著下巴思索,當機立斷,「那今晚這樣,你去皇宮,我去看看林千重到底有什麼蹊蹺。不浪費時間。」

  「我們要分開行動?」

  顧危皺了皺眉,抬眸盯著謝菱看,眼裡有幾分不情願。

  謝菱難得溫柔一回,墊起腳拍了拍他腦袋,「乖。」

  顧危喜得眉眼彎彎,在謝菱臉上輕輕碰了一下,「好。」

  是夜。

  謝菱使用風系異能,逛了幾個較大的院子,終於正確找到了林千重的房間。

  他正坐在書房,手裡閒閒把玩著一個玉扳指,聽手下傳報消息。

  「公子,依你所言,我們去查了大公子的行程和最近交往的人,他前幾日去了風雨樓吃酒,據店小二所說,和他吃酒的人都是淮南出名的潑皮混混。」

  「潑皮混混?那搭線到水匪那裡也情有可原了。」

  將玉扳指戴在手上,林千重狐狸眼露出冷光,殺意一閃而過,「你出去吧。繼續盯著他的動向。對了,你找人查查今天彩……彩衣姑娘院子裡的那個姑娘,看她住在哪裡。」

  「諾。」

  手下退下後,林千重執筆,眼裡有一絲懊惱。

  他當時怎麼就直接摟著婁千雪走了呢?

  當初明明說好的,等謝菱顧危來了淮南,他要好好招待他們,如今卻是食言了。

  可是他一看見婁千雪,眼裡便什麼也沒有了。

  至於彩衣……

  林千重心間划過一針墜痛。

  他對不起她嗎?

  謝菱沒管林千重的心裡糾結,徑直走過去,素手虛虛搭在他手腕處,給他把脈。

  和彩衣一樣,脈象正常得不得了。

  這就奇怪了……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一道清淺的柔音。

  謝菱敏銳的收回手,站在一旁。

  「千重哥哥?你睡了嗎?」

  林千重滿臉的茫然順便變為清冷自持,「要睡了,怎麼了?」

  「我煲了一些雞湯,想送點給林千重哥哥。」

  「大晚上的,雞湯就不必了。」

  默了幾分鐘,門外聲音又響起,比之前的語調更嬌更柔,甜絲絲的,跟纏了蜜糖一樣。

  「千重哥哥,不喜歡喝可以放著明天喝啊。人家想你了,想看看你嘛。」

  林千重無奈,只得走上前打開門。

  門一開,謝菱也看清了門外的婁千雪。

  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紗衣,外面罩了一件繡玉蘭的正紅色斗篷,紅白相映,稱得膚白如雪,眉眼嬌嬌,透露出無限的情意。

  林千重只皺眉,「穿這麼少不怕受涼嗎?雞湯放那裡,回去吧。」

  婁千雪將雞湯放好,嬌羞一笑,突然一個扭腰跌入了林千重懷裡,兩條藕臂勾住他脖子,小臉羞紅,呵氣如蘭,「千重哥哥,我們還沒洞房呢。」

  說著話,還順便脫掉了斗篷,露出薄如蟬翼的紗衣,白膩的肌膚在裡面若隱若現。

  肌膚相貼,林千重皺眉,條件反射就想將婁千雪推開,可看著懷裡人小心翼翼的神色,滿腔涼薄突如其來的就化作了憐惜。

  她原本是婁家的好姑娘,三年前與一隻大公雞拜堂成親嫁給自己,耽誤了這麼好的青春年華,獨守空房這麼多年,都是自己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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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婁千雪將林千重的表情變化全看在眼裡、眼睫輕眨,「千重哥哥,你叫千重,我叫千雪,我們是從小定有的婚約,你怎麼就,怎麼就有了外室?」

  外室兩字讓林千重柔和的心又復加冷冽起來,他不動聲色的鬆開手,淡淡道:「她不是外室,是我的………」

  對啊,是什麼呢?

  婁千雪是自己的妻子,那彩衣是什麼呢?

  記憶里,燭火搖晃,他牽著女人布滿薄繭的手,輕輕喚她娘子,為她卸下滿頭繁複的珠翠。

  濃烈的情感宛如潮水般將林千重淹沒,他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慌忙,仿佛有人緊緊攥住了他的心臟。

  他幾乎喘不上氣,一下將婁千雪推了出去。

  婁千雪險些跌倒在地,一臉不可置信,咬唇,委屈道:「千重哥哥?你幹嘛?」

  林千重眉眼淡然,仿佛覆了冰雪,「回去吧。我這裡太涼。」

  婁千雪的目光悄然打量過某個地方。

  難道自己這樣打扮都不能勾起他的慾火?

  「好,那你喝一口雞湯再走吧,我熬了好幾個小時。」

  語氣哀求。

  林千重皺眉,舀了一勺喝。

  「去吧。」

  婁千雪卻沒走。

  謝菱聽見走字,才睜開眼睛。

  她還剛剛以為自己要看見活春宮呢,嚇得她趕緊堵住耳朵,閉上眼睛。

  目光落在書案上喝了幾口的雞湯,謝菱皺眉,這雞湯,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