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夜探塗家

  塗曼眯起眼,目光一瞬間如毒蛇一樣冷厲,透出絲絲鋒芒。

  「竟然是你。沒想到可以無聲無息來到我身邊,不錯。」

  謝菱趕緊從空間摸出了手槍,槍口對著塗曼,邊走邊退。

  塗曼看著謝菱的手槍,仿佛在看什麼玩笑一樣,眼神輕蔑。

  「不過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話音剛落,長長的辮子便迅速甩來,宛如毒蛇一般靈活。

  塗曼整個人騰空而起,眼神凌厲。

  謝菱瞪大眼,一個閃身避過,可下一秒,長鞭又快速打來,窮追不捨!

  謝菱一個敏捷的下腰,直接往一邊跳起,閃過攻擊。

  塗曼挑了挑眉毛,「呵,你以為你能躲到什麼時候?我要把你剝皮抽筋,拿去餵狗!」

  到我了!

  謝菱心想,徑直扣動扳機。

  塗曼躲過了一顆子彈,可下一顆子彈又緊接著發射出去!

  一連十顆子彈,中了三發,分別打在塗曼的肩膀,膝蓋,大腿。

  塗曼一下跪下去,血流如注,狠狠咬牙,心想這是什麼鬼器?

  謝菱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這一發的子彈,徑直對準塗曼眉心!

  塗曼快速往旁邊一滾,順便摸出了懷裡的火藥。

  她此刻不想管塗安說的什麼隱蔽了,她只有一個念頭,讓眼前的女人死!

  那個男人武功比她高強就算了,這女人竟然也敢踩她頭上!

  顫抖著摸出火摺子點燃,塗曼徑直將火藥往謝菱的方向拋!

  謝菱眯了眯眼。

  果然是火藥。

  塗曼厲聲道:「你去死!」

  謝菱早有準備,直接從空間取出了一個大水管,水管的另一頭連著湖泊,蓬勃的水柱噴涌而出,徑直打在半空中的火藥上。

  火藥還沒爆炸,就被扼殺在搖籃,冒出一縷幽幽的白煙後,輕輕落地,就像一灘黃色的泥巴。

  古代的火藥就是由硝石,硫磺,和木炭混合比例組成,離現代的炸藥差遠了,足夠多的水就能讓他熄滅。

  塗曼一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你個妖女!」

  謝菱將水管收入空間,在塗曼愣神的瞬間,快速扣動了扳機。

  這一次,塗曼沒能躲過去。

  四周殘餘的護衛看見謝菱這麼狠,全都隱入了月色,想跑。

  謝菱冷笑。

  從空間換了一把帶紅外線瞄準鏡的機關槍,砰砰砰幾十下後,所有的塗家護衛全被她擊殺完畢。

  不想浪費子彈,謝菱還跑過去將他們體內的子彈給刨了出來,沖一衝上面的血就能繼續用了。

  全部處理完,謝菱轉身推開門,看見一地的屍體。

  顧危和她遙遙相對,點點頭。

  謝菱冷聲道:「將這些人的屍體全部搬去塗家門口!」

  話音落,所有人便開始行動了。

  除了小孩,幾乎全員出動。

  門內門外大概五百具屍體,重疊著裝上板車,浩浩蕩蕩開往了塗家莊子外。

  板車在莊子五百米外停下,眾人現在躲在一片小樹林裡。

  謝菱拿著望遠鏡觀看了一下,「這塗家怎麼大晚上還有人巡邏?」

  想了想謝菱問:「塗家主家在哪,乾脆放塗家主家門口,更能震懾他們。」

  觀鶴舉手,「我知道,我和國師大人去過,謝姑娘,我帶你們去。」

  說著,觀鶴急忙走在前面帶路。

  除了顧危謝菱外,由吳大強領隊,一行人扭頭往城內走。

  今晚的交州城,註定不太平。

  先是砰砰砰的巨響,又是接二連三的慘叫聲。

  現在夜半三更,青石板街道上,還響起了咕嚕咕嚕的車輪聲。

  在寂靜的夜裡十分詭異。

  百姓們全都緊閉家門,躲在被窩裡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另一邊,謝菱看了看時間,沖顧危點點頭。

  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完全夠他們行事!

  ———

  月色皎皎。

  塗家護衛扛著長刀巡邏。

  即便這麼晚,也沒人露出一絲疲倦,全都精神抖擻,昂首挺胸。

  突然,一股幽幽的冷香傳來。

  眾人皺了皺眉,還沒等反應過來,便全都如死豬一樣癱軟在地。

  顧危拍拍手,從夜色中現出身形。

  他是絕頂的高手,能隱藏氣息。

  沒人能發現他。

  謝菱也從遠處的樹上跳下。

  顧危一個彎腰將謝菱抱起,足尖輕點,輕飄飄的就越過了五米高的柵欄。

  謝菱暗下決心,自己一定要好好學輕功和武術!

  塗家的莊子很大,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邊際,只能聽到海水奔涌著擊打礁石的聲音,遠遠傳來,仿佛某種猛獸的吼叫,夾雜著隱隱約約的吆喝聲,仔細一聽,吆喝聲又不見了。

  二人每走幾步就能看見一棟大房子,裡面不知裝的什麼,全都上著厚厚的鎖。

  時間緊迫,二人也懶得探究了,貼著牆根,將迷香點在他們走過的每一個角落。

  很快,地上就橫七豎八的到處躺滿了護衛,閉著眼仿佛死了一樣。

  這是謝菱精心調製的升級版迷魂香,足以讓他們睡上三天三夜,打雷都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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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大半段路,前面吆喝聲越來越大。

  二人又迷倒一隊護衛後,來到了海浪滔天的海邊,躲在一塊礁石後。

  看見眼前的景象,二人俱是一震。

  塗家竟然敢做這個———私自煉鹽!

  只見不遠處的荒灘上,挖了大大小小几百個池子,四周站滿了工人,有引水的,有挖坑的,各司其職,有條不紊。

  周邊還放了幾百口大鐵鍋,工人們正挑著擔,往裡面裝滿海水。

  煉鹽有生鹽和熟鹽這兩種。

  看來塗家是兩種都煉。

  此時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工人們便忙活起來了,可想而知塗家的生意鏈有多大!

  謝菱心想怪不得塗家的人這麼囂張,煉了這麼多鹽,可以說是富可敵國了。

  七國之中,無論哪個國家都不可私自煉鹽,煉鹽這項技術被官府朝廷所壟斷,私自煉鹽的一律抄家。

  怪不得塗家死活不讓官府的人進來,原來是怕煉鹽的事情敗露!

  顧危擰眉,不過這正好給了官府查抄塗家的機會。

  看了看天色,顧危悄然點燃了迷魂香。

  不一會兒,工人便全都一一暈厥。

  此時,整個塗家莊園的人全都陷入了昏迷,一片靜悄悄。

  謝菱走上前,將煉鹽的工具收入空間。

  嶺南也有海,到時候她也可以嘗試著自己煉鹽!

  粗略看了看四周,謝菱半蹲下身,打量著塗家煉出來的鹽巴。

  大塊大塊的,有的甚至有兩三米多寬,旁邊散落著鐵錘等工具。

  估計需要用鐵錘敲成小塊小塊的,一一背出去。

  古代的製鹽手法真夠粗糲的。

  而且沒加碘,很容易得大脖子病。

  以後她自己煉!

  將四周掃蕩一空,二人開始尋找龍瑞之象的來源地。

  路過一個密封的房子時,謝菱皺了皺眉,「這個房子,和其他的怎麼不一樣?」

  其他的房子再怎麼都有幾扇窗戶,為了通風建得也很高,地基紮實。

  這棟房子…怎麼看怎麼怪。

  倒像一個監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謝菱敲了敲牆壁,「有人嗎?」

  裡面沒人回應。

  就待二人要走時,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你們是誰?」

  明明只有謝菱說話,這人卻聽出了顧危的氣息!

  高手!

  可一介高手為何會被囚禁?

  謝菱半真半假的說:「塗家的仇人。」

  「仇人?救我出去,我知道塗家很多事情。」

  謝菱挑眉,「你深居牢房,怎會知道外面的事情?不過要救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你告訴我們龍瑞在哪?」

  一片寂靜中,突然響起窸窸窣窣的鎖鏈聲。

  接著,那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知道。東南方向三百五十百米,往下挖。希望你們不要忘記自己的承諾。」

  此時三人僅有一牆之隔。

  謝菱向顧危使了個眼色。

  「信他嗎?」

  顧危點點頭。

  「他現在沒有理由害我們,我們是他唯一的希望。」

  二人轉身,徑直往神秘人說的地方而去。

  那是一片荒灘。

  一根草也沒有,砂石眾多,十分硌腳。

  謝菱收起捲尺,踏了踏腳下的土地。

  「三百五十米,就在此處了。」

  顧危蹲下身,敲了敲地面。

  「沒有機關,可以直接挖。」

  語罷,謝菱迅速從空間取出了兩把鐵鍬,二人拿起就開始往下挖。

  挖了差不多三十米,謝菱累得汗如雨下。

  直接從空間取出了挖掘機,剛開始不用挖掘機是怕那東西太淺,挖掘機會將它挖斷。

  此時挖了三十米,一點影子也沒有,還怕什麼?

  顧危站在一旁,看著端坐在巨大挖掘機里的那抹嬌小身影,眨了眨眼。

  這世上有什麼事情是阿菱不會的?

  謝菱面色冰冷,目光專注的望著前方的地面。

  不得不說挖掘機就是好用,鏟了四五鏟,謝菱就觸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她停下來,示意顧危跳下去。

  等顧危跳進土坑裡以後,自己也用風系異能到達了最底部。

  顧危彎著腰,不停觸摸四周。

  海邊的泥巴濕濕的,透著鹹味。

  顧危摸了半晌,眼睛一下亮起,提起手中的鐵鍬往下一挖,只見正前方,突然露出一個長方形的小缺口。

  他們腳下踩的,竟然是一塊巨厚無比的石板!

  石板打開的一瞬間,一股經久不衰的霉味瞬間散發出來!

  謝菱趕緊捂住自己和顧危的鼻子。

  有時候,毒氣能殺人!

  特別是這種不知埋了多少年的石洞,裡面不知道有沒有古生物細菌毒素。

  一旦進入體內,後果十分嚴重。

  保險起見,謝菱還是從空間取出了消毒面罩和防護服,確認肌膚觸摸不到任何一絲空氣。

  麻溜的穿上後,二人才跳進去。

  這是一個十分寬闊的石室。

  寂靜而幽暗,除了他們剛剛打開的那個小口,露出了一抹月光,裡面一絲光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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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菱拿出了強光手電筒。

  打開的一瞬間,一座巨大無比的編鐘出現在二人面前!

  有差不多七八米那麼高,上面掛著無數塊鐵甲鐵片,呈青銅色,古樸而厚重。

  隨著手電筒的照亮,鐵甲上面的花紋也顯現出來,每一塊都不一樣,或湘夫人祈福,或雲神祭司,或山鬼乘赤豹……應有盡有,讓人眼花繚亂。

  二人正打量著,一縷幽幽的涼風從側面吹來,打在編鐘最頂端的那塊鐵塊上,瞬間響起了連鎖反應,鐵甲一塊接著一塊晃動,最後,整座編鐘全都晃動起來,發出一道道清越的龍鳴!

  在地面聽這聲音便十分震懾,在現場聽就更加大聲了!

  二人趕緊捂住耳朵。

  一套聽完,還是頭暈目眩,好半天才恢復聽覺,險些聾了。

  謝菱晃來晃腦袋,大聲說:「剛剛我感受到了一陣風,就是那陣風才使編鐘發出聲音。一起找找風口在哪。」

  顧危點點頭。

  二人拿著手電筒,開始在四周摸索。

  這地方看似像個陵墓,其實不是。

  沒有墓穴的所有元素,就是一個空蕩蕩的石室。

  謝菱舉著手電筒,額頭突然落下一滴水。

  她往上一看。

  頭頂的石板漏了一個小小的縫隙,滴水石穿,清涼的水滴聚集,緩緩下墜。

  「顧危,你來看!」

  顧危迅速過來,往上一看。

  打量了小半晌,又聯想了一下石室的構造,顧危挪開腳,摸了摸身下的地面,感應到徐徐的風吹過。

  他趕緊跑到東南角,果然看到一輛小小的風車。

  千年滴水石穿,打出一個小小的洞,洞口灌入風,風在東南方匯集,打在編鐘上,正好發出龍吟!

  這石室的構造人,只能用神機妙算這四個字來形容!

  謝菱也不住咂舌,「真厲害。至於為什麼會發生龍影,估計是聲波震動了上層的地面,音律頻次不一,就產生了虛浮的龍影。真的,這構造人,太厲害了。」

  顧危摸索半天,又打開了一個小口,「阿菱,這裡還有一個入口。」

  「進去唄,來都來了。」

  二人從小口進去。

  這下面就不是石室了,而是一個溶洞,怪不得會有風。

  洞頂掛滿了長短不一的鐘乳石,腳底暗河激盪,水涼得徹骨。

  謝菱手裡的手電筒隨意一掃,冷白的燈光正好打在一具白骨上。

  只見正前方的青石上,端坐著一具高大的骷髏,身上穿著古樸的廣袖長袍,頭頂帶著巍峨高冠,長長的博帶垂在腦後,落在地面。

  即便是一具枯骨,依舊能窺見他生前是何等的風華絕代。

  「阿菱,他懷裡,貌似揣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