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曼眯起眼,目光一瞬間如毒蛇一樣冷厲,透出絲絲鋒芒。
「竟然是你。沒想到可以無聲無息來到我身邊,不錯。」
謝菱趕緊從空間摸出了手槍,槍口對著塗曼,邊走邊退。
塗曼看著謝菱的手槍,仿佛在看什麼玩笑一樣,眼神輕蔑。
「不過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話音剛落,長長的辮子便迅速甩來,宛如毒蛇一般靈活。
塗曼整個人騰空而起,眼神凌厲。
謝菱瞪大眼,一個閃身避過,可下一秒,長鞭又快速打來,窮追不捨!
謝菱一個敏捷的下腰,直接往一邊跳起,閃過攻擊。
塗曼挑了挑眉毛,「呵,你以為你能躲到什麼時候?我要把你剝皮抽筋,拿去餵狗!」
到我了!
謝菱心想,徑直扣動扳機。
塗曼躲過了一顆子彈,可下一顆子彈又緊接著發射出去!
一連十顆子彈,中了三發,分別打在塗曼的肩膀,膝蓋,大腿。
塗曼一下跪下去,血流如注,狠狠咬牙,心想這是什麼鬼器?
謝菱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這一發的子彈,徑直對準塗曼眉心!
塗曼快速往旁邊一滾,順便摸出了懷裡的火藥。
她此刻不想管塗安說的什麼隱蔽了,她只有一個念頭,讓眼前的女人死!
那個男人武功比她高強就算了,這女人竟然也敢踩她頭上!
顫抖著摸出火摺子點燃,塗曼徑直將火藥往謝菱的方向拋!
謝菱眯了眯眼。
果然是火藥。
塗曼厲聲道:「你去死!」
謝菱早有準備,直接從空間取出了一個大水管,水管的另一頭連著湖泊,蓬勃的水柱噴涌而出,徑直打在半空中的火藥上。
火藥還沒爆炸,就被扼殺在搖籃,冒出一縷幽幽的白煙後,輕輕落地,就像一灘黃色的泥巴。
古代的火藥就是由硝石,硫磺,和木炭混合比例組成,離現代的炸藥差遠了,足夠多的水就能讓他熄滅。
塗曼一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你個妖女!」
謝菱將水管收入空間,在塗曼愣神的瞬間,快速扣動了扳機。
這一次,塗曼沒能躲過去。
四周殘餘的護衛看見謝菱這麼狠,全都隱入了月色,想跑。
謝菱冷笑。
從空間換了一把帶紅外線瞄準鏡的機關槍,砰砰砰幾十下後,所有的塗家護衛全被她擊殺完畢。
不想浪費子彈,謝菱還跑過去將他們體內的子彈給刨了出來,沖一衝上面的血就能繼續用了。
全部處理完,謝菱轉身推開門,看見一地的屍體。
顧危和她遙遙相對,點點頭。
謝菱冷聲道:「將這些人的屍體全部搬去塗家門口!」
話音落,所有人便開始行動了。
除了小孩,幾乎全員出動。
門內門外大概五百具屍體,重疊著裝上板車,浩浩蕩蕩開往了塗家莊子外。
板車在莊子五百米外停下,眾人現在躲在一片小樹林裡。
謝菱拿著望遠鏡觀看了一下,「這塗家怎麼大晚上還有人巡邏?」
想了想謝菱問:「塗家主家在哪,乾脆放塗家主家門口,更能震懾他們。」
觀鶴舉手,「我知道,我和國師大人去過,謝姑娘,我帶你們去。」
說著,觀鶴急忙走在前面帶路。
除了顧危謝菱外,由吳大強領隊,一行人扭頭往城內走。
今晚的交州城,註定不太平。
先是砰砰砰的巨響,又是接二連三的慘叫聲。
現在夜半三更,青石板街道上,還響起了咕嚕咕嚕的車輪聲。
在寂靜的夜裡十分詭異。
百姓們全都緊閉家門,躲在被窩裡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另一邊,謝菱看了看時間,沖顧危點點頭。
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完全夠他們行事!
———
月色皎皎。
塗家護衛扛著長刀巡邏。
即便這麼晚,也沒人露出一絲疲倦,全都精神抖擻,昂首挺胸。
突然,一股幽幽的冷香傳來。
眾人皺了皺眉,還沒等反應過來,便全都如死豬一樣癱軟在地。
顧危拍拍手,從夜色中現出身形。
他是絕頂的高手,能隱藏氣息。
沒人能發現他。
謝菱也從遠處的樹上跳下。
顧危一個彎腰將謝菱抱起,足尖輕點,輕飄飄的就越過了五米高的柵欄。
謝菱暗下決心,自己一定要好好學輕功和武術!
塗家的莊子很大,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邊際,只能聽到海水奔涌著擊打礁石的聲音,遠遠傳來,仿佛某種猛獸的吼叫,夾雜著隱隱約約的吆喝聲,仔細一聽,吆喝聲又不見了。
二人每走幾步就能看見一棟大房子,裡面不知裝的什麼,全都上著厚厚的鎖。
時間緊迫,二人也懶得探究了,貼著牆根,將迷香點在他們走過的每一個角落。
很快,地上就橫七豎八的到處躺滿了護衛,閉著眼仿佛死了一樣。
這是謝菱精心調製的升級版迷魂香,足以讓他們睡上三天三夜,打雷都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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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半段路,前面吆喝聲越來越大。
二人又迷倒一隊護衛後,來到了海浪滔天的海邊,躲在一塊礁石後。
看見眼前的景象,二人俱是一震。
塗家竟然敢做這個———私自煉鹽!
只見不遠處的荒灘上,挖了大大小小几百個池子,四周站滿了工人,有引水的,有挖坑的,各司其職,有條不紊。
周邊還放了幾百口大鐵鍋,工人們正挑著擔,往裡面裝滿海水。
煉鹽有生鹽和熟鹽這兩種。
看來塗家是兩種都煉。
此時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工人們便忙活起來了,可想而知塗家的生意鏈有多大!
謝菱心想怪不得塗家的人這麼囂張,煉了這麼多鹽,可以說是富可敵國了。
七國之中,無論哪個國家都不可私自煉鹽,煉鹽這項技術被官府朝廷所壟斷,私自煉鹽的一律抄家。
怪不得塗家死活不讓官府的人進來,原來是怕煉鹽的事情敗露!
顧危擰眉,不過這正好給了官府查抄塗家的機會。
看了看天色,顧危悄然點燃了迷魂香。
不一會兒,工人便全都一一暈厥。
此時,整個塗家莊園的人全都陷入了昏迷,一片靜悄悄。
謝菱走上前,將煉鹽的工具收入空間。
嶺南也有海,到時候她也可以嘗試著自己煉鹽!
粗略看了看四周,謝菱半蹲下身,打量著塗家煉出來的鹽巴。
大塊大塊的,有的甚至有兩三米多寬,旁邊散落著鐵錘等工具。
估計需要用鐵錘敲成小塊小塊的,一一背出去。
古代的製鹽手法真夠粗糲的。
而且沒加碘,很容易得大脖子病。
以後她自己煉!
將四周掃蕩一空,二人開始尋找龍瑞之象的來源地。
路過一個密封的房子時,謝菱皺了皺眉,「這個房子,和其他的怎麼不一樣?」
其他的房子再怎麼都有幾扇窗戶,為了通風建得也很高,地基紮實。
這棟房子…怎麼看怎麼怪。
倒像一個監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謝菱敲了敲牆壁,「有人嗎?」
裡面沒人回應。
就待二人要走時,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你們是誰?」
明明只有謝菱說話,這人卻聽出了顧危的氣息!
高手!
可一介高手為何會被囚禁?
謝菱半真半假的說:「塗家的仇人。」
「仇人?救我出去,我知道塗家很多事情。」
謝菱挑眉,「你深居牢房,怎會知道外面的事情?不過要救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你告訴我們龍瑞在哪?」
一片寂靜中,突然響起窸窸窣窣的鎖鏈聲。
接著,那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知道。東南方向三百五十百米,往下挖。希望你們不要忘記自己的承諾。」
此時三人僅有一牆之隔。
謝菱向顧危使了個眼色。
「信他嗎?」
顧危點點頭。
「他現在沒有理由害我們,我們是他唯一的希望。」
二人轉身,徑直往神秘人說的地方而去。
那是一片荒灘。
一根草也沒有,砂石眾多,十分硌腳。
謝菱收起捲尺,踏了踏腳下的土地。
「三百五十米,就在此處了。」
顧危蹲下身,敲了敲地面。
「沒有機關,可以直接挖。」
語罷,謝菱迅速從空間取出了兩把鐵鍬,二人拿起就開始往下挖。
挖了差不多三十米,謝菱累得汗如雨下。
直接從空間取出了挖掘機,剛開始不用挖掘機是怕那東西太淺,挖掘機會將它挖斷。
此時挖了三十米,一點影子也沒有,還怕什麼?
顧危站在一旁,看著端坐在巨大挖掘機里的那抹嬌小身影,眨了眨眼。
這世上有什麼事情是阿菱不會的?
謝菱面色冰冷,目光專注的望著前方的地面。
不得不說挖掘機就是好用,鏟了四五鏟,謝菱就觸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她停下來,示意顧危跳下去。
等顧危跳進土坑裡以後,自己也用風系異能到達了最底部。
顧危彎著腰,不停觸摸四周。
海邊的泥巴濕濕的,透著鹹味。
顧危摸了半晌,眼睛一下亮起,提起手中的鐵鍬往下一挖,只見正前方,突然露出一個長方形的小缺口。
他們腳下踩的,竟然是一塊巨厚無比的石板!
石板打開的一瞬間,一股經久不衰的霉味瞬間散發出來!
謝菱趕緊捂住自己和顧危的鼻子。
有時候,毒氣能殺人!
特別是這種不知埋了多少年的石洞,裡面不知道有沒有古生物細菌毒素。
一旦進入體內,後果十分嚴重。
保險起見,謝菱還是從空間取出了消毒面罩和防護服,確認肌膚觸摸不到任何一絲空氣。
麻溜的穿上後,二人才跳進去。
這是一個十分寬闊的石室。
寂靜而幽暗,除了他們剛剛打開的那個小口,露出了一抹月光,裡面一絲光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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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菱拿出了強光手電筒。
打開的一瞬間,一座巨大無比的編鐘出現在二人面前!
有差不多七八米那麼高,上面掛著無數塊鐵甲鐵片,呈青銅色,古樸而厚重。
隨著手電筒的照亮,鐵甲上面的花紋也顯現出來,每一塊都不一樣,或湘夫人祈福,或雲神祭司,或山鬼乘赤豹……應有盡有,讓人眼花繚亂。
二人正打量著,一縷幽幽的涼風從側面吹來,打在編鐘最頂端的那塊鐵塊上,瞬間響起了連鎖反應,鐵甲一塊接著一塊晃動,最後,整座編鐘全都晃動起來,發出一道道清越的龍鳴!
在地面聽這聲音便十分震懾,在現場聽就更加大聲了!
二人趕緊捂住耳朵。
一套聽完,還是頭暈目眩,好半天才恢復聽覺,險些聾了。
謝菱晃來晃腦袋,大聲說:「剛剛我感受到了一陣風,就是那陣風才使編鐘發出聲音。一起找找風口在哪。」
顧危點點頭。
二人拿著手電筒,開始在四周摸索。
這地方看似像個陵墓,其實不是。
沒有墓穴的所有元素,就是一個空蕩蕩的石室。
謝菱舉著手電筒,額頭突然落下一滴水。
她往上一看。
頭頂的石板漏了一個小小的縫隙,滴水石穿,清涼的水滴聚集,緩緩下墜。
「顧危,你來看!」
顧危迅速過來,往上一看。
打量了小半晌,又聯想了一下石室的構造,顧危挪開腳,摸了摸身下的地面,感應到徐徐的風吹過。
他趕緊跑到東南角,果然看到一輛小小的風車。
千年滴水石穿,打出一個小小的洞,洞口灌入風,風在東南方匯集,打在編鐘上,正好發出龍吟!
這石室的構造人,只能用神機妙算這四個字來形容!
謝菱也不住咂舌,「真厲害。至於為什麼會發生龍影,估計是聲波震動了上層的地面,音律頻次不一,就產生了虛浮的龍影。真的,這構造人,太厲害了。」
顧危摸索半天,又打開了一個小口,「阿菱,這裡還有一個入口。」
「進去唄,來都來了。」
二人從小口進去。
這下面就不是石室了,而是一個溶洞,怪不得會有風。
洞頂掛滿了長短不一的鐘乳石,腳底暗河激盪,水涼得徹骨。
謝菱手裡的手電筒隨意一掃,冷白的燈光正好打在一具白骨上。
只見正前方的青石上,端坐著一具高大的骷髏,身上穿著古樸的廣袖長袍,頭頂帶著巍峨高冠,長長的博帶垂在腦後,落在地面。
即便是一具枯骨,依舊能窺見他生前是何等的風華絕代。
「阿菱,他懷裡,貌似揣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