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謝菱咬下一口西瓜,偏過頭,沒理她。
顧危本來就長得如高嶺之花般不可侵犯,臉一垮起,更是讓人在炎熱的天都能莫名感受到幾分寒意。
雖然什麼話也沒說,但那雙冰冷的透露出一個明顯的意思———
趕緊滾。
有多遠滾多遠。
別打擾我們。
顧時雨被甩了個冷臉也不尷尬,扭過頭就打算走了。
反正她的目的只是為了證明她不在場。
可剛轉過身,一股鑽心的疼痛就從心底浮現!
接著,眼睛鼻孔還有耳朵湧出一股熱流!
她摸上去,看清手裡的東西,嚇得目眥欲裂,竟然是血!
怎麼回事?
她中毒了?
誰給她下毒?
顧時雨腦海如一團亂麻,一下就想到了劉柔菡送她那碗白米粥!
當即氣得失聲尖叫:「劉柔菡,老娘絕對不會放過你!」
可眼下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
顧時雨一下轉身,跑向謝菱,跪倒在她身邊,瘋子一樣嚎叫:「謝菱,救救我,救救我!我告訴你們一個消息,你們一定感興趣!」
謝菱挑了挑眉,顧時雨終於中毒了。
「我為什麼要救你?」
謝菱輕飄飄的將顧時雨拽住自己衣袖的手拿開,目光冰冷。
要不是她實力強,她和顧家人早就被顧時雨害死十幾次了。
她還沒那麼聖母。
拿過一旁的西瓜,謝菱繼續美滋滋的吃起來。
顧時雨使勁磕頭,磕得滿臉都是血,聲音撕心裂肺,「我知道五石散礦石在哪!我還知道陳道郁要在濟州殺顧危。救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此話一出,顧危和謝菱才起了幾分興趣。
謝菱望向顧危,「五石散是什麼?」
顧危簡要解釋,「一種價值連城的珍寶,後面牽扯的勢力很複雜。」
價值連城?
謝菱挑眉。
作為一個囤貨癖加財迷,錢和金子,她最喜歡了。
因此涼涼望向地上的顧時雨,點了她的穴位,制止毒素擴散,冷聲道:「你繼續說。」
顧時雨深吸一口氣,「先救我。」
「不想活?行,滿足你。」
謝菱說完,立刻將顧時雨的穴位解開了。
熟悉的痛疼感又蔓延至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顧時雨終於急了,「嶺南!在嶺南!五石散礦石在嶺南,我偷聽陳道郁和萬棄說話聽到的,至於陳道郁想怎麼殺顧危,你給我解一半的毒我就告訴你……」
謝菱勾唇笑,痛快的說:「好啊。」
顧危眯了眯眼,抓住她手腕。
謝菱眨眼,示意自己有分寸。
然後拿出銀針,給顧時雨刺了幾下。
她刺的這幾個穴位是痛穴,相當於麻醉藥的效果,只是讓顧時雨不再感受到痛疼,並沒有給她解毒。
笑話,她怎麼可能給顧時雨解毒。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顧時雨沒想到會被騙吧。
正準備開口讓顧時雨說出陳道郁的計劃,一柄利箭穿過夜色,劃破空氣直直刺來。
顧危長臂一伸,趕緊將謝菱撈過來。
利箭擦過謝菱衣角,徑直刺入顧時雨心口。
顧時雨瞪大眼,帶著濃濃的不甘,立刻咽氣。
顧時雨喜歡耍心機手段,自大的判斷陳道郁肯定會立刻將劉柔菡處死。
還小聰明的故意和顧危謝菱見面,製造什麼不在場證明。
可那邊的陳道郁,就是看見她和顧危待在一起,才當即決定的立刻處死,怕她跟顧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顧時雨機關算盡太聰明,反倒將自己害死了。
陳道郁面色陰沉得仿佛可以滴下水來,急匆匆走過來,厲聲詢問,「顧時雨跟你們說了什麼!」
謝菱冷笑:「你倆都有病,她跑過來問我們吃飯沒有,你跑過來把她殺了,還好意思質問我們,真是兩個神經病。」
顧危也是一臉冷然,「陳公子,你剛剛那一劍,要不是我拉得快,就傷到我家娘子了。」
陳道郁此時心裡七上八下,沒有回話,沒有放過顧危謝菱的任何一個表情。
空氣緊繃。
顧危絲毫不懼的迎上他的目光。
「陳公子,我問你,為什麼,怎麼辦?」
陳道郁見兩人不像說謊,深深吐出一口氣,安慰自己顧時雨可能沒說出去。
然後鞠躬道歉,「顧時雨犯下大忌,我才會一時心急,是我對不起謝姑娘。」
說完,他身後的萬棄就上前,抬走了顧時雨的屍體。
兩人一前一後離去。
萬棄面沉如水,「殺了一了百了,以絕後患。」
陳道郁冷笑,「這麼好殺的話,太子還會用一座城池為代價換毒?」
萬棄攥緊了拳,「行吧,反正他最後也會死。」
待陳道郁走了以後,謝菱和顧危才放鬆下來。
顧危謝菱都是人精,陳道郁雖然道行深,但還沒到能看穿他倆的地步。
謝菱想到顧時雨的話,眯了眯眼,「我們得趕緊準備逃跑了,看來他們這次準備很充分,前途危機四伏。」
顧危點了點頭。
「我知曉。待所有人都好全就走。」
謝菱也是這麼想的。
不是沒想過現在就跑,但是現在很多人的傷勢都沒好,逃跑就是活靶子。
若顧時雨的話不假,那麼離濟州還有一段時日。
雖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但以謝菱的醫術,一個月將那些人養好沒問題。
看著時候也不早了,謝菱去河裡將小孩們全撈了上來。
屋裡,江晚宜和倩娘早就燒好了熱水,打算給孩子們洗個熱水澡。
可數小孩人頭的時候,卻發現少了一個!
倩娘趕緊跑去找謝菱。
謝菱疑惑,「我去喊他們的時候數過人數,沒少啊。」
正說著話,東廂房那邊,高家的大孫子尖叫著跑過來。
「救命啊,救命啊!有女鬼!這棟房子裡面有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