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好個殺伐決斷的謝王妃

  「看來,是我等誤會了!」

  鄭玉容眼底閃過一抹寒意,臉上卻掛著一抹淺笑。⑥⑨ⓢⓗⓤⓧ   .⃝ⓒⓞⓜ

  「好說好說!」

  鄭縣丞見自己在崔伯庸的庇護下,又成功躲過一劫,得意地抬起了下巴。

  他輕蔑地掃過含笑的鄭玉容以及面露憤然之色的周文成,還有公堂上的幾個證人——

  人證物證俱在又如何?

  在嶺南,在越州,朝廷律法又算個屁!

  只要他姐夫崔伯庸在,就沒人能把他如何?

  曾經的知縣是如此,現在的越王妃亦是如此。

  崔伯庸看到鄭縣丞那得意揚揚的模樣,再次暗罵一聲蠢貨!

  不過,鄭縣丞蠢歸蠢,卻勝在好用。

  再者,鄭縣丞也沒有想錯,在越州地界上,他崔伯庸就是土皇帝。

  有了他的庇護,就算鄭縣丞罪行累累,也照樣無人敢管、無人能管!

  然鵝,打臉就像龍捲風,來得這般快,打得這般狠——

  鄭縣丞臉色的得意之色還沒有退去,便有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進來。

  他一溜小跑來到崔伯庸身後,附在他的耳邊,嘰嘰咕咕地說了一大堆。

  這小廝一邊說,還一邊用眼睛去瞟鄭玉容。

  鄭玉容還是掛著得體的笑,但眼底閃過一抹快意——來了!

  果然,就見崔伯庸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就在他得到消息,知道鄭縣丞出了事的下一刻,崔伯庸就火速派人去了鄭家。☟♣ ➅➈Şн𝕦𝔁.C๏𝐦 ☹☆

  一來,是想幫鄭縣丞看好後院,生的橫生枝節;

  二來,他還想弄死馮太醫,消除證據,外加給謝王妃一個下馬威。

  崔伯庸就是想讓謝氏知道,在越州,真正能做主的人是誰!

  但,跑去做事的小廝卻跑回來告訴他「大人,我們去晚了!鄭縣丞的後衙以及私宅全

  都被抄了。」

  「小人聽說,抄家的那群人,從鄭家抬出來一箱又一箱的財貨,估計是把鄭縣丞的家底兒都弄走了。」

  「還有那個馮太醫,也被救走了……」

  在聽到前幾句話的時候,崔伯庸的心就在打顫。

  好狠!

  好狠的越王妃啊。

  居然把鄭縣丞的家底兒全都抄乾淨了。

  關鍵是,明知道是越王妃乾的,他們卻不能把人怎樣。

  他們甚至都不能鬧出來。

  怎麼鬧?

  鬧開了又該怎麼收場?

  只鄭縣丞那價值上百萬貫的家產,就解釋不清楚!

  古代沒有「大額財產來歷不明」的罪名,但這種事兒都是擺在明面上的——

  哦,你說鄭縣丞清正廉明、是個好官。

  那他家怎麼有這麼多的錢?

  什麼?

  你說他家本就富貴?

  呵呵,真當其他人都是傻子,不知道追根溯源?

  難怪剛才崔伯庸提醒鄭縣丞把黑鍋甩給前任知縣的時候,鄭玉容非但不生氣,反而一副附和的模樣呢。🐸☆ ➅➈şĤuⓧ.𝒸Ỗ𝓶 ♢🍬

  合著她在這兒等著呢。

  鄭縣丞已然成了「清官」,家中被抄沒的巨額財產,自然跟他沒有關係。

  所以,這個啞巴虧,鄭縣丞、甚至是崔伯庸吃定了!

  在越州稱王稱霸的好幾年,崔伯庸早就習慣了唯我獨尊、任性而為。

  偏偏就在他得意與又一次給了越王府下馬威的時候,就、就被打臉了!

  好疼!

  臉都要被扇腫了

  !

  鄭縣丞還不知道自家已經被抄了,而他好幾年的搜刮也都進了別人的口袋。

  他得意揚揚地站起來,大搖大擺地走到鄭玉容面前「現在知道誤會了?哼!賤婢!」

  他居然還挑釁。

  鄭玉容已經知道鄭縣丞變成了「窮光蛋」,且死期將至。

  跟一個要死的人,計較個啥?

  鄭玉容可是人善心美的小仙女呢。

  心裡這般想著,鄭玉容半點憤怒都沒有。

  崔伯庸只顧著惱恨謝氏的狠毒與霸道,竟沒有在意鄭玉容這種小人物的微表情。

  「行了行了!既然都是誤會,那就退堂吧!」

  崔伯庸心情煩躁,沒興趣再跟這些人演戲,直接一甩袖子,大步出了公堂。

  鄭玉容躬身行禮,客氣地目送崔伯庸離開。

  周文成卻皺著眉頭,他決定了,回去就寫摺子,好好將崔某的行徑稟明聖人。

  鄭縣丞趾高氣揚的出了刺史府衙門,正巧看到幾個守在外面的「苦主」,他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敢告老子?你們好大的膽子!」

  「你們且等著,這日子還長著呢!在合縣,看誰能把老子怎樣!」

  他囂張至極,言語間更是充滿了對告狀「苦主」的威脅。

  「……狗官!殺了他!」

  「對!殺了他!他會報復咱們的。」

  「反正都要沒活路,還不如來個同歸於盡!」

  「沖啊!殺狗官!為冤死的家人們報仇!」

  「報仇!報仇!」

  「苦主」們嘴裡喊著,竟真的衝著鄭縣丞而來。

  原本圍在刺史府外看熱鬧的百姓、路人,被煽動起了情緒,或是被裹挾,竟也跟著一起沖了過來。

  <

  br>  「放肆!混帳!你們快住手!」

  「你們、你們這些亂民,要造反不成?」

  鄭縣丞見自己居然激起了眾怒,引得這麼多人來圍攻,人都被嚇傻了。

  兩隻小腿突突突地抖著,身體都有些發軟。

  他色厲內荏地喊著,「住手!快住手!膽敢襲擊朝廷命官,你們不想活了嗎?」

  人群仿佛被嚇到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襲擊又如何?去年又不是沒有襲擊過!」

  「就是就是!去年死的還是個七品知縣呢,那些『亂民』不也沒事兒?」

  「法不責眾!沖啊,打死這個狗官!」

  兩三個人混在人群中,你一句我一句地喊著。

  剛剛被震懾住的百姓們,又重新被攛掇起來。

  是啊,在他們越州,甚至是嶺南,可是有「民亂」的傳統。

  朝廷派來的知縣老爺都死了,聽說隔壁的黃州還死過刺史哩。

  現在不過是弄死個不入流的縣丞,應該也不算什麼。

  還是那句話,「法不責眾」!

  平時百姓們被鄭縣丞欺壓得太狠,尤其是從去年冬天起,鄭縣丞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圈地、搶占民田。

  本就被欺壓的百姓,又遭受了更深的盤剝,民怨已久啊。

  如今有了機會,又有人不停煽動,眾人竟真的心動了。

  「沖啊~~殺貪官啊~~~」

  隔著老遠,剛剛回到後衙的崔伯庸都聽到了動靜。

  等他帶著部曲趕出來的時候,「亂民」已經四處逃遁,地上只是剩下一具看不出人形的屍體。

  轟!

  一股寒氣直衝崔伯庸的後腦門好個殺伐決斷的謝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