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佩玉從永安宮出來,大腦就開始飛快運轉。♔🏆 6❾𝔰Ĥù𝔁.𝒸𝔬ϻ 🔥⛵
她不只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繡衣使者,她還是一部之統領。
她的頭腦,遠超普通人。
至少阿史那太后那點兒算計,對於她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很快,羅佩玉就猜到了,並在最短時間內想到了應對之策。
她沒有直接回去,也沒有去找謝元,而是繞了一圈,去了永壽宮。
「你說什麼?有個叫羅佩玉的宮女求見?」
蕭太后盤膝坐在蒲團上,手裡摸索著佛珠,思緒卻不知飄到了什麼地方。
就在這時,有小宮女跑來通傳。
蕭太后先是愣了一下。
很顯然,她已經忘了幾年前的安排,對於羅佩玉這個名字,也只是有些耳熟。
「讓她進來吧!」
既然不是全然陌生,蕭太后便生出了些許好奇。
「是!」
小宮女答應一聲,躬身退了下去。
不多時,她領著羅佩玉走了進來。
「奴婢羅佩玉,拜見太后娘娘!」
羅佩玉恭敬地行禮。
「免禮!」
蕭太后收起念珠,定定地看著羅佩玉,「抬起頭來!」
羅佩玉聽話地抬起頭,露出另一張美麗的面容。☺🐯 ➅9ร𝐇𝕌𝕩.C𝓸м 💲🐉
蕭太后微微蹙眉,這張臉,似乎也見過。
但,印象不深。
「你求見哀家有何事?」
蕭太后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也懶得費口舌,乾脆地問了一句。
「太后娘娘,您、您不記得奴婢了?」
羅佩玉做出驚愕、委屈的模樣。
蕭太后……
「奴婢是羅
佩玉啊!三年前,娘娘您惦念遠在越州的聖人,特意挑選了奴婢等幾個宮婢送去越州。」
羅佩玉一邊說,還一邊衝著蕭太后眨眼睛。
蕭太后猛地想了起來,得,還真有這麼一件事。
那時先帝還在位,她身邊有三皇子這個陛下愛子。
她根本沒把赫連珏這個兒子當回事兒。
而謝澤的妻子崔氏,想方設法地跟隔壁的阿史那太后搭上關係,意圖把女兒謝柔塞給赫連珏當側妃。
阿史那太后雖然不太聰明,可也沒有蠢到家。
她知道赫連珏在越州,還需要謝元這個賢內助幫忙。
再者,赫連珏如果有心取側妃,他自己就能做主。
崔氏求到宮裡,應該是在赫連珏那兒吃了閉門羹。💜♢ 6➈𝕊ᕼǗא.𝔠Øм 🍭✌
阿史那太后還要依靠赫連珏這個養子,自然不會做讓他厭惡的事兒。
所以,阿史那太后拒絕了,崔氏又轉過來找蕭太后。
先帝厭惡赫連珏,旁人或許不知道,但作為最了解他的人,蕭太后卻有所察覺。
這些年,蕭太后對赫連珏如此冷漠,除了是真的沒有多少感情,以及要向阿史那太后表明心跡外,也是為了先帝。
蕭太后可是先帝的解語花啊,是他的貼心人。
愛他所愛、恨他所恨,一切都以先帝的喜好為行事準則。
蕭太后不但對赫連珏十分冷淡,有時還會把他當成仇人來看待。
為了在先帝面前維持自己的人設,蕭太后不但答應了崔氏的請託,還故意把此事告訴了先帝。
先帝一時興起,竟也要給赫連珏賞賜美人。
蕭太后便讓宮裡的總管,隨便選了幾個年輕貌美的宮婢。
那些宮婢臨出宮前,蕭太后特意召見了一回。
估計也就是那個時候,蕭太后在人群中瞥了羅佩玉一眼。
但——
「原來是你啊。」
蕭太后壓下心底的猜疑,點了點頭,用正常寒暄的口吻問了句「聖人回京了,你們幾個也都回來了?」
「現在在哪裡當差?」
蕭太后可沒有忽略了羅佩玉身上的服飾,這是低級女官的裝扮。
不是侍妾或是側妃什麼的。
所以,赫連珏並沒有收用這些女子,只是當做了尋常宮人。
「太后娘娘,您、您難道都忘了?蘭陵商行?!」
羅佩玉見蕭太后還在故意裝傻,便故作憤然地低吼了一句。
「蘭陵商行?」
蕭太后的眼皮挑了挑。
這是先帝假借她的名義開設的一個商行。
表面是商行,實則有內衛混跡其中。
當然,蘭陵商行不是純粹的內衛據點,只是一個收集情報的地方。
許多內衛或是先帝發展的暗探,得了消息,會先送到蘭陵商行,然後再通過內衛上報到先帝跟前。
雖然蘭陵商行與蕭太后並沒有實質關係,但,到底掛著蕭氏的名頭。
這些年來,蕭家的人多多少少被卷了進去。
原本,蕭太后還想著,隨著先帝的駕崩,很多秘密也會跟隨他一起埋葬入皇陵。
而先帝的許多地下勢力,蕭太后則可以偷偷昧下。
畢竟先帝沒有把內衛交給赫連珏。
蕭太后上次跑去找赫連珏,
主動提及內衛之事,既是示好,也是試探。
根據她的觀察,赫連珏似乎還沒有找到內衛的統領。
就算找到了那幾個人,赫連珏短時間內,也未必能夠將整個內衛收為己用。
這中間就有一個時間差,蕭太后可以趁亂將一些地下勢力轉化為自己的班底。
蘭陵商行就是蕭太后的目標之一。
她已經暗中安排娘家的侄子去接管,並儘快抹除相關痕跡。
蕭太后萬萬沒想到,還有羅佩玉這個變數。
她是先帝安插去越州的眼線,她居然知道蘭陵商行?
她、她還知道什麼?
最最重要的一點——
羅佩玉可不可靠?
有沒有倒向赫連珏、謝元這對夫婦?
這些話說著似乎很多,但在蕭太后的腦海中確實一閃而過。
「蘭陵商行?聽著有些耳熟。」
蕭太后用力捏著念珠,臉上卻是淡淡的,「只是,蘭陵商行也好,你也罷,似乎都與哀家沒有關係吧。」
羅佩玉眼底的驚愕褪去,開始有了隱隱的憤怒。
仿佛她在控訴蕭太后為什麼「翻臉不認人」。
蕭太后卻還是淡然處之,面對羅佩玉控訴的眼神,也沒有絲毫的閃躲。
「……奴婢糊塗了,確實都與您沒有關係!」
羅佩玉用力閉了閉眼睛,她認命了!
賭氣一般,羅佩玉低低地吼出這句話,然後行禮,「奴婢僭越了!還請太后娘娘恕罪!」
「看你還年輕,一時衝動,辦了糊塗事,也是情理之中!」
「罷了!哀家剛送了經文,不願沾染晦氣,就不罰你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