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二三十個老兵一擁而上,將幾個刺兒頭從隊列里拖了出來。🎈💛 6❾S𝓱ᑌ𝓧.Ć𝕠Μ 💜🔥
他們沒有把人拉下去,而是按照謝元的意思,直接按倒在高台上,當著所有新兵的面兒,噼里啪啦地打起了軍棍。
嘭!
嘭嘭!
厚實的木棍重重地落在身上,幾人發出悽厲的慘叫。
隨著木棍的起落,他們的衣服上開始滲出了血漬。
謝元掐著掌心,努力維持著鎮定的神情。
作為後世穿來的人,面對這樣血腥、粗暴的畫面,她本能地感到不適。
但,她必須堅持住,也必須這麼做。
殺雞儆猴!
想要震懾住這些新兵,想要儘快達到操練效果,就必須這麼做。
另外,謝元還要找出混在新兵中的各路探子、眼線等。
高台下的新兵們,果然被嚇得噤若寒蟬,再不敢輕視謝元這個婦道人家。
就是赫連琛,看向謝元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欽佩——
不愧是殿下的妻子,殺伐決斷!
「啟稟王妃娘娘,行刑完畢。」
過了好一會兒,沉悶的擊打聲才停了下來。
「嗯!」謝元滿意地應了一聲,目光掠過那幾個早已昏死過去的兵卒,冷聲道,「抬下去,讓軍中的醫士好生診治!」
「是!」
老兵應聲,然後兩人一組,將幾人抬了下去。
「繼續操練!」
謝元冷靜地掃視全場,「全體都有,聽我命令!挺胸抬頭,雙腳併攏……」
謝元開始按照軍訓時的模樣,一步一步地訓練新兵們站好隊列,向左轉、向右轉。
赫連琛覺得稀奇,不明白自家王妃為何會讓兵卒們轉來轉去。
不過,看到隊列從一開始的松松垮垮,慢慢地有了橫平豎直的趨勢。<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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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琛隱約明白了什麼。
「赫連校尉!」
就在赫連琛暗自揣摩謝元的「練兵之法」時,耳邊忽然響起了謝元的聲音。
「卑職在!」
赫連琛趕忙用力一磕後腳跟,整個人站得筆直。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不覺間,他竟學些那些新兵的動作,學會了「立正站好」!
謝元勾了勾唇角,沒有點破,吩咐道「你派人去買一千斤肉回來!」
用人之道,在於賞罰分明、恩威並施。
展現了鐵血、雷霆手段,就要給人吃些甜頭了。
「是!」赫連琛趕忙命人去辦。
中午時分,一千新兵站在烈日下,汗水早已打濕了衣服,並順著衣服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上。
他們卻不敢動,按照謝元的要求站軍姿。
咕~~~
又累又熱,肚子還要跟著湊熱鬧,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
餓啊!
真的好餓。
忽然,一陣霸道的肉香飄了過來。
咕嚕、咕嚕~~
有了香味兒的誘惑,肚子叫得更加響亮了。
一眾新兵拼命吞咽著唾沫,若不是身體累得酸疼,他們都要以為自己在做夢——
肉啊!
他們一年到頭都吃不了幾回肉哪。
就在新兵們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時候,耳邊又響起了大魔王的聲音——
「中午了!你們餓不餓?」
「餓!!!」
王·大魔王·妃說了,在軍營里,上官有命令,就要立
刻回答!
而且不能說謊,要實話實說!
如果做不到,就要罰站軍姿,或者別人休息喝水的時候,犯錯的人繼續操練。
只一個上午,被罰了幾次,眾人就都學乖了!
此刻聽到謝元的問題,新兵們想都不想就做出了回答。
「很好!」
謝元還是站在高台上,她一指身邊的幾口大鍋,「鍋里燉的是什麼?」
「肉!」
眾人看不到大鍋里的東西,但能夠聞到香味兒啊。
「回答正確,獎勵每人喝一碗肉湯。」
眾新兵……不能吃肉啊!
「想吃肉?」
「想!」
「那就好好訓練!訓練表現好的,可以吃肉。而訓練不好的,不但吃不到肉,連肉湯也喝不上,本王妃還要予以懲罰!」
謝元開始提出條件,明確標準,設置獎罰機制。
大鍋里的肉湯燒開了,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濃郁的香味兒伴隨著熱氣在操練場上飄散。
仿佛一個個小鉤子,拼命勾著大家肚子裡的饞蟲。
他們雙眼泛著綠光,嘴裡汩汩地分泌著唾液。
「好好訓練!多多吃肉!」謝元忽然喊了一句。
「是!好好訓練!多多吃肉!」新兵們扯著嗓子,仿佛從靈魂深處喊出了這記吶喊。
中午,沒能吃上肉,但謝元非常遵守承諾地讓每人喝了一碗肉湯。
下午的時候,繼續操練,新兵們無比積極。
上午是被嚇的,而下午則是被高台上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的肉誘惑的……
但不管因為什麼,新兵們的表現都非常優異。
看到謝元用短短一天的時間,就把新兵訓得有
模有樣,赫連琛再次在心底嘆服。
就是——
「王妃娘娘,您為何總讓將士們走來走去?還要打掃營房、疊被子?」
赫連琛跟著謝元練了幾天,終於忍不住了。
「這樣不是挺好嗎?新兵們排列整齊,走在外面,多氣派呀?」
謝元故意沒有說出真正的目的。
她心底有個猜測,不過始終沒有得到證實。
這次,她就利用練兵的時機,好好地試探一二。
「啊?有氣派?」
只是為了好看,能唬人?
赫連琛原以為王妃娘娘大有深意,萬萬沒想到,竟得到這麼一個回答。
他試圖從謝元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但,謝元神情認真,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傍晚,赫連琛實在沒忍住,悄悄去找赫連珏。
謝元和赫連珏並沒有住在一個院子裡。
赫連珏在主院,謝元帶著小肥仔住在隔壁的偏院。
謝元守在偏院的門口,終於等到了赫連琛的身影。
她趕忙向後退了幾步,躲在了陰影里。
赫連琛沒有察覺,快步進了主院,並一路往書房走去。
謝元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繼續蹲守在門外。
赫連珏書房的燈亮了許久。
窗戶上投射出兩個人的剪影。
也不知道兩人談了什麼,足足過了半個時辰,赫連琛才有一臉「恍然」地走了出來。
謝元目送赫連琛離開,心底的那個猜測得到了證實——
赫連珏並不像他所表現的那般「心灰意冷」、「萬事不管」。
事實上,他一直都隱在暗處,密切關注著軍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