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的第二場拍賣會圓滿結束。✿.。.:* ☆:**:. .:**:.☆*.:。.✿
她借雞生蛋,弄到了想要的原材料、技術和熟練工人。
「玉容,你做得很好!」
謝元拿著手裡的一沓契約,滿意的點點頭。
對於優秀的鄭玉容,她沒有吝嗇誇獎。
「王妃娘娘謬讚了。」
鄭玉容並沒有洋洋得意,相反,她非常的謙遜。
因為她心裡很清楚,整場拍賣會,從拿出來的拍品,以及所有的流程,節奏的控制等等。
這些都是王妃娘娘的手筆。
而她只是一個傳達王妃娘娘意志的工具人。
「這些都是娘娘安排的,奴婢只是按照您的吩咐行事。」
鄭玉容恭敬的回道。
「你就算只是個執行人,也是非常優秀的。」
能夠照章辦事,也很不容易呢。
就怕那種自作聰明、擅自做主的人。
好好的計劃,也能執行得亂七八糟。
「多謝王妃娘娘誇獎。您放心,奴婢以後一定會更加努力!」
這一次,鄭玉容沒有謙虛,而是默認了謝元的讚賞。
「好!」
謝元點點頭,將鄭玉容打發下去。
「王妃娘娘,累了吧,喝碗燕窩粥。🐸☆ ➅➈şĤuⓧ.𝒸Ỗ𝓶 ♢🍬」
趙嬤嬤端著個托盤走了進來。
黑漆托盤上放著個甜白瓷的小盅,冒著裊裊的熱氣。
「多謝嬤嬤!」
謝元伸手端起小盅,用銀匙攪動著。
待熱氣散得差不多,她才小口小口地吃著。
趙嬤嬤的目光掃過擱在桌子上的那一摞契紙,她的眼底不禁閃過一抹心疼。
唉,自家王妃真是太辛苦了。
偌大的王府,需要她打理。
> 王爺領兵出征,軍營的事兒,也需要王妃過問。
還有皇莊、謝家的莊子,以及鹽田、糖鋪等等生意。
王妃娘娘已經夠忙了,如今還要弄什麼拍賣會。
作為謝家的世仆,趙嬤嬤雖然不是謝元的乳母,可也是看著謝元長大的老人兒。
她心疼啊。
自家王妃的命,也著實坎坷了些
剛過了及笄,老爺和夫人就在外出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好好的牛車說滾落山崖就滾落山崖。
老爺夫人死無全屍,車裡還有兩個少爺。
是的,謝元不是只有謝貞一個弟弟。
其實看名字,也能大致推測出。
謝元的父母一共育有四個兒女,便以「元亨利貞」四字為名。✋👌 ➅➈รĤᑌ𝓧.¢ᗝм 🐟🎉
謝元是嫡長女,除了謝貞,她還兩個弟弟。
大弟謝亨,只比謝元小一歲,是被謝淵夫婦當做繼承人培養的。
二弟謝利,比謝元小五歲,也是個聰慧、懂事的小少年。
那日他們陪同父母一起出行,而謝元留在家裡陪伴最年幼的弟弟。
牛車翻了,謝元的家也破了。
父母,可兩個年長些的弟弟全都死了。
只留下了她和一個不滿三歲的幼弟。
按理說,謝淵死了,謝家當由謝貞這個嫡幼子繼承。
但那時,恰逢北朝攻打南朝的關鍵時候。
北朝勇猛出擊,南朝節節敗退。
謝澤趁機聯合族老,擺明自己與北朝崔貴嬪的親戚關係。
並表示,只要讓他當了族長,他
不但能夠保住謝氏一族的安危,還能讓謝氏繼續成為一等門閥。
謝氏是老牌的南朝氏族,北朝一統天下,謝氏全族的安全,應該不成問題。
但富貴呢?
若是從頂級門閥跌落下來,謝氏徹底沒落。
族中之人如何能忍?
謝澤也不是外人,他只是旁支庶出,身份或許不夠正統,也不夠尊貴。
但,人家跟北朝後宮的貴人是姻親,還跟北朝的一等世家清河崔氏過往甚密。
讓謝澤當族長,或許真能為謝氏保住尊貴的地位。
而謝貞,到底年幼。
對於一個王朝來說,都非常忌諱有個娃娃皇帝,主少國疑嘛。
道理都是想通的。
恰逢南北大一統的關鍵時刻,謝家處在了生死存亡的緊要關口,真的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家主帶領。
謝貞?
一個還沒有斷奶的小娃娃,他能為謝家做什麼?
至於謝元,雖然聰慧,可到底是個女子。
謝家作為規矩端方的高門顯貴,如何能讓一個女子拋頭露面?
牝雞司晨!
惹人恥笑!
謝澤上躥下跳,族老們反覆衡量,隨著北朝大軍入駐都城,謝家終於定下了家主之位——謝澤。
而謝元、謝貞姐弟,則成了寄人籬下的小可憐。
隨後又有了替嫁的風波……
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啊。
如果老爺和夫人沒有出意外,哪怕二少爺或是三少爺還活著,謝家都不會讓謝澤這個狗賊竊取了去。
只可憐大小姐,一個女子,剛剛經歷了失去至親的痛苦,又要面臨家主被奪、家產被
占的絕望境地。
唉,幸好大小姐能幹,又有老爺夫人在天之靈的庇護,大小姐這才遇難成祥、苦盡甘來。
其實,不只是二少爺和三少爺,還有一個——
陷入回憶中的趙嬤嬤,思緒格外亂。
莫名其妙的,她的腦海里竟閃過一對母子的身影。
那人,算起來,其實是大小姐的「兄長」。
只是他的出身有些不光彩。
老爺疼惜、敬愛夫人,這才沒有——
「哎呀,我真是老糊塗了,好好的,怎麼忽然想起這些來了?」
「再說了,大小姐都來到了嶺南,而那人,應該還在金陵呢。」
趙嬤嬤終於醒過神兒來,暗暗唾罵了自己一句,不再胡思亂想。
……
「姨娘,嶺南路途遙遠,人人畏之如虎,您怎麼還想主動跑過去?」
說話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他滿臉的無奈。
「你沒看到謝澤寄來的信?你妹妹在嶺南過得富貴逍遙,她還給謝貞置辦的家業。」
「阿繼,你才是謝家的長子啊。也是能夠頂門立戶的成年男丁,謝貞一個奶娃子怎麼能支撐起謝家的門庭?」
這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美婦,容貌出眾,但臉上卻帶著算計與刻薄。
她嫌棄的看了眼簡陋的房屋,恨恨地罵道,「恨只恨老爺太狠心,居然不許你認祖歸宗。」
外室子,比庶子還不如。
當年謝淵活著的時候還好,他們母子雖然被嫌棄,卻還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謝淵死後,他們母子瞬間沒了依靠。
只靠著過去謝淵給置辦的些許薄產,卻沒有宗族庇護,母子倆過得很是艱難……